“是嗎。”
楚鬱應了一聲,還是盯著阮辛書不放。
阮辛書坐在一旁,剛才她看著楚鬱每天喝的杯子的杯口,本來是有些下不去口的。
但是被楚鬱這麽一看,她沒有了剛才的扭捏。
好像在逃避楚鬱的視線一樣,一聲不吭地喝起了糖漬檸檬水來,大有要把杯子裡面的檸檬水都喝光的架勢。
“好喝嗎?”
楚鬱看著她問。
被她這樣看著,阮辛書覺得自己臉上好像在什麽地方沾上了塗鴉一樣,有些煩心起來。
阮辛書看了一眼手裡的杯子,又看了一眼楚鬱的嘴唇。
其實,因為她剛才喝得太急,根本沒有嘗出來那個糖漬檸檬泡的水到底是什麽味道的。
只是,她覺得喝了之後喉嚨確實舒服了很多,嘴裡好像莫名其妙甜絲絲的。
“……嗯,還挺好喝的。”
她抿了一下嘴唇道。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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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操場上面的風很大。
盡管下過了一場小雪,但學校的銀杏葉還沒有落完。
阮辛書坐在操場一邊的石階上面,沒有說話地望著地面上堆積起來的銀杏樹葉。
她還是感覺頭疼得有些難受。
盡管覺得不舒服,但是阮辛書從小到大幾乎都不會請假。
因為阮景融帶給她的習慣,以至於,每次請假她心裡就會有強烈的負罪感。
阮辛書望著正在操場上面跑步的學生,心情因為頭疼變得有些憂鬱。
其實她很討厭體育課。
最開始,她發現自己討厭體育這個項目的時候,是在她小學一年級接力比賽的時候。
那天她跑第三棒。
她們班上的前兩個人腳程都很快,領先其他的班級,是第一名。
她接過了接力棒,班上的其他學生都為她加起了油。
阮辛書聽著不遠處的加油聲,很想要跑好。
她努力地往前跑,用盡了力氣,可是卻沒有掌握好平衡,摔了一跤。
膝蓋破了皮,開始流血,很疼。
但是,她咬著牙齒爬了起來,繼續往前跑,但是,其他班的學生一個接一個地超過了她……
她怎麽也追不上。
最後,她的班級是最後一名。
她從操場上回來,站在班上的同學面前像個罪人一樣背著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老師安慰她,說不要在意。
可是,老師的表情明顯有些勉強,班上的同學臉上的表情也都很低沉。
看著他們的表情,阮辛書有些想哭。
明明放學之後,她總是努力地練習,練習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一到這種時候,老是會掉鏈子。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是,她和周圍的人總是配合不好……
很不合群。
——除了畫畫,我老是什麽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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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遠處傳來聲音。
阮辛書回過神。
楚鬱的那個小組已經跑完了,她是她們小組的第一名。
阮辛書坐在一旁看著在操場上面走在大家中央的楚鬱,那些和她一起跑步的人正對著她說些什麽。
楚鬱用手背輕輕擦去脖頸處的汗水,安靜的聽著身旁的人說話,時不時地點點頭。
阮辛書坐在銀杏樹下面,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每當楚鬱站在人群中的時候,她就會明顯覺得楚鬱和自己其實是隔得十分遙遠的。
盡管她們現在是同桌,會說話,會聊天,偶爾一起回家。
但是她們本質上有著很多的不同。
這時,站在人群之中的楚鬱,似乎察覺到了阮辛書的視線一樣,轉過頭往阮辛書坐的地方看了過來。
楚鬱的眼睛好像微微彎了一下。
阮辛書望著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漏了一拍。
楚鬱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正當她似乎要對阮辛書說些什麽的時候,一個男生走到了楚鬱的身後。
他拍了拍楚鬱的肩膀,笑著把一瓶飲料貼在了楚鬱的臉上。
楚鬱一下子回過頭。
阮辛書直到現在也沒有記清楚一班所有學生的人名,但也知道這個男生也是常常來和楚鬱討論題目的。
他也是和楚鬱一樣頭腦聰慧的那類人,會做函數題,知道資本論,還會用庫侖定律。
楚鬱回過頭看著那個男生,說了些什麽。
男生笑了笑。
看著她們靠得很近的側臉,阮辛書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胸口裡面有了幾分煩悶的感覺。
——我為什麽要覺得這麽煩?
阮辛書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自己感到煩悶的原因。
一來,她很少因為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接近感到煩悶。
二來,她根本沒有必要為楚鬱和那個男生的靠近感到生氣,他們本身就是那麽地相近,連站在一起看起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阮辛書不明白自己有什麽好煩悶的。
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可能其實只是因為感冒身體有些受不了了。
因為太難受,她站了起來,打算往醫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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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台階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阮辛書。”
楚鬱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了過來,阮辛書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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