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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英語老師講解著試卷上面的閱讀題。
阮辛書看著自己的素描本,素描本上面的線又畫錯了一筆。
阮辛書慢慢地擦掉,開始重畫。
今天她的頭好像有些昏沉,就算教室裡開著暖氣,她依舊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部分是代指真實的事情,作名詞……”
英語老師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阮辛書看著面前的素描本,不知怎麽地就閉上了眼睛。
楚鬱和平時一樣在試卷上面落下自己的筆,這時她的胳膊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一只看得見青白血管的手,擋在了她要做筆記的位置。
楚鬱停下了筆,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阮辛書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因為睡在桌子上,她好像睡得很不舒服。
不知是因為睡得太難受了,還是冷得不舒服了,她的頭縮在了胳膊的地方,整個人都往楚鬱的方向靠了過來。
“……”
楚鬱看著阮辛書的眼睫頓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她伸出了食指,輕輕推了一下阮辛書的手臂,似乎是打算把阮辛書的手推回去。
但是阮辛書還是沒有動作,只是緩緩伸出手抓住了楚鬱的衣袖,像是一只動物一樣十分黏人地靠了上來。
楚鬱沒有說話地看著抓住了自己袖子的阮辛書,沒有再把她推回去。
“這裡引導的是一個定語從句,好,有沒有同學願意主動起來讀這一段?”
英語老師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看著班上同學沒有動靜,似乎是打算抽人起來讀這一段一樣,英語老師拿著紅筆點了一下班上的花名冊。
她一邊看花名冊,一邊掃了班上的同學一眼。
很快地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阮辛書,像是鎖定了目標一樣停下了動作。
楚鬱看著英語老師的動作,靠近了阮辛書的耳朵,“……阮辛書。”
她的聲音很輕,但阮辛書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地閉著眼,甚至還把楚鬱的衣袖拽得更緊了。
“阮辛書。”
台上的英語老師也念了一下阮辛書的名字。
老師的聲音和楚鬱不同,十分洪亮,阮辛書有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英語老師看著她,
“阮辛書,你來念一遍吧。”
阮辛書看著自己面前的素描本和空白的英語試卷站了起來,她的表情十分茫然。
‘念一遍’?
——是念什麽?
阮辛書背著手,已經十分有自覺地打算自己申請去門外罰站了。
“第三頁,第六行。”
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
阮辛書側過頭,發現楚鬱輕輕用手指點了一下自己卷子的地方。
阮辛書瞟了一眼楚鬱的手指,連忙照著把楚鬱指的地方念了出來。
盡管阮辛書英語成績不如何,但是這一段的發音是挑不出什麽毛病的。
英語老師聽著阮辛書把這一段念完,有些無奈地看了楚鬱一眼。
“坐下吧,下次上課不要打瞌睡了。”
她也沒有接著去挑阮辛書的刺,讓她坐了下去。
阮辛書點了一下頭,她還是第一次體驗到和學霸搞好關系後的關系戶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謝謝……”
阮辛書像松了一口氣似地道。
楚鬱看著自己的衣袖,又看了一眼阮辛書,“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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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書下課後又伏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
楚鬱轉過頭看向了阮辛書,“你身體不舒服嗎?”
在楚鬱看來,阮辛書雖然不怎麽上課,但基本上每節課以及課間都要畫畫,很少有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候。
阮辛書把臉埋在胳膊上面,聲音有些懶懶的,“頭有點暈而已,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楚鬱整理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她看著阮辛書,聲音有些抱歉,
“是不是因為,你昨天送我回家了?”
“……”
阮辛書撐著身子坐直了起來,她有些後悔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了,
“不是,我是今天早上才不舒服的……”
過了一會兒,楚鬱把自己的杯子放到了阮辛書的面前,
“要喝一點檸檬水嗎?”
阮辛書看著楚鬱手上的杯子,沒說喝還是不喝,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你喜歡喝檸檬水嗎?”
楚鬱好像是有些不解阮辛書在這個時候問這句話一樣看著她。
“就是,我看你昨天在我家的時候,飲料都是喝一小口就不喝了,一直在喝白開水,還以為你不喜歡喝帶著味道的東西……”
楚鬱的手指輕輕貼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怎麽了嗎?”
阮辛書有些在意。
“沒什麽,”楚鬱安靜地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你連這種小事都記得清楚。”
——不行嗎?
阮辛書不滿。
楚鬱揚起臉盯著阮辛書的眼睛,眯了眯眼睛,“你很在意我的事情嗎?”
她問問題的語氣輕飄飄的,但阮辛書覺得她好像笑了一下。
阮辛書感覺被這句話問得有些心慌了,她耳朵也有些發燙起來,
“我不是在意你的事情,我就是記憶力特別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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