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過了許久,阮辛書問。
她感覺自己的的聲音好像有些抖。
楚鬱揚起了臉,看著阮辛書,輕聲道:
“你不一樣。”
阮辛書看著她的眼睛,感覺心裡面一跳。
她抿了抿嘴唇,心裡面閃過了很多個問號,她並不是一個孤芳自賞的人,相反她很清楚自己一身缺點,自己身上幾乎無一長處。
她很想問楚鬱,怎麽不一樣了?為什麽不一樣了?有什麽不一樣了?
——我有什麽資格讓楚鬱說我不一樣呢?
她嘴唇微微張開的時候,列車進入了車站,車燈一下子掃過了兩人。
車內廣播響了起來,
“通往渲甫機場的地鐵即將到站,請乘客站在安全線——”
車門緩緩打開了。
“該走了。”
楚鬱聲音輕輕地念著,安靜地走上了列車,她轉過身看著阮辛書。
阮辛書那雙白得看得見血管的手光在空氣中,在十一月的天氣裡看著格外地冷。
楚鬱垂了一下視線,“對了,阮辛書,我帶了這個。”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提包。
阮辛書站在楚鬱的對面,感覺自己晃眼看見其中好像有盒子狀的東西。
——那個是什麽?
“你回去的話,會冷吧,這個借給你。”
楚鬱把一雙棉織手套拿了出來,手套是和她的外套十分相稱的白色,乾淨得好像從未使用過一樣。
“哦,哦。”
阮辛書握住了手套,她想要把自己的好奇心按下去,但是腦子裡面一直都是那個盒子的形狀。
“列車車門即將關閉,請各位乘客不要跳乘列車——本次列車即將開往渲——”
地鐵響起了關門的響聲,楚鬱看著阮辛書遲遲沒有伸回去的手,提醒了一下她,
“阮辛書。”
另外一邊也傳來了乘務員提醒她的聲音,
“那邊的學生!不要站在門側,很危險的知道嗎?!要上車就快上車!”
關門的響聲又響了起來,
“列車車門即將關閉,各位乘客請注意,請勿跳乘列車……本次列車即將開往渲甫機場——”
聽到這樣的聲音,阮辛書本來應該是直接把手套拿過去的,但是,她不知怎麽地,一下子就跳到了地鐵上面。
地鐵合上了車門,沒過一會兒就飛馳起來,在運行的時候發出好像軌道摩擦的聲音。
阮辛書看了一眼身後慢慢後退的黑色通道,過了一會兒,她徹底拿過了楚鬱的手套。
由於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這個時間段地鐵上面的人十分稀少,這一整列的車廂裡,也只有她們兩個人。
阮辛書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她看了一眼楚鬱,指著自己身旁的位置,輕輕咳了一聲,
“你不坐嗎?”
楚鬱走近後坐在了阮辛書的身旁,聲音帶著些揶揄,
“你這是要送我到家門口嗎?”
她眼睛裡面好像帶著笑意。
阮辛書看著地面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嘴唇,她聲音悶悶的,
“……不行嗎?”
作者有話說:
坐地鐵請不要模仿阮辛書的危險行為。
第22章
“我只是回過神來就這樣了。”
阮辛書的聲音悶悶的,“……不行嗎?”
“不是不行,”楚鬱頓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楚鬱安靜地側過了頭看著阮辛書,“只是——”
“‘只是’?”
“只是覺得你很有意思。”楚鬱好像笑了一聲。
阮辛書皺起了眉。
——楚鬱老是在奇怪的地方笑。
楚鬱揚起臉看著阮辛書,“那你把我送回家吧。”
她低聲在阮辛書耳邊道。
明明列車上沒有什麽人,但她卻還是這樣小聲地說話。
那聲音太低,讓阮辛書覺得莫名其妙地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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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書給宋旻和秦廷森各發了一個訊息,告訴他們自己要送了楚鬱然後再回家。
楚鬱看著阮辛書收回手機,“不先告訴你的父母嗎?”
“我的父母?”阮辛書聲音低低地把手機放回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面,“不用了。”
“從這裡到我家還有些距離,你要送我回去大概會很晚了。”
楚鬱安靜地說著,好像是告訴阮辛書要告訴父母的原因一樣。
地鐵很快地往前前進,阮辛書有些漫不經心地看著楚鬱耳邊的碎發,她不知怎麽地有些想伸手去碰一下。
但她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對面的玻璃窗,
“我爸才不會擔心我的。”
楚鬱無聲地望著她,好像是在問‘為什麽?’一樣。
“我爸不喜歡我,也不在意我。”
“就像是,他不知道我喜歡什麽,去年的生日禮物和前年的一模一樣。”
“今年呢,他連應付一下我準備的意思都沒有了,他是個每年女兒過生日也不會回來的人。”
阮辛書望著身後地鐵的窗戶安靜道。
楚鬱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我爸他啊,只會擔心我丟不丟他的臉。”
“去年我發高燒到三十九度,去醫院輸了液後——”
阮辛書頓了一下,看向了楚鬱,“我討厭醫院,一輸液心情就會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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