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依今天出院,你去接一下。”
說完,陸迢便隨著隊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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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來的那次,冉寧跟姚依依的主治大夫打過招呼,小朋友要是出院的話,就跟她說一聲。
這會兒剛從病房出來,就收到微信,說姚依依今天出院。
她雖然身體底子差,但說到底都是些小毛病,只要回去一天三頓飯正常吃,別成天抱著手機打遊戲通宵,最多一個月,保準兒什麽毛病都沒有了。
冉寧來的時候,姚依依在病房裡,小姑娘盤腿坐在床上,手邊擺著一堆拆封的膨化食品,哢滋哢滋吃得正香。
隔壁床鋪有個小男孩,盯著她看半天了,饞的直咽口水。
“想吃啊?”
“嗯!”
“叫聲姐姐聽聽~”
“姐姐好!”
“真乖~”
姚依依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把另外幾包沒開封的薯片遞給他——
“吃吧~”
剛還大方跟人分享,一扭頭瞧見冉寧,姚依依表情瞬間耷拉下來——
“你有事?”
語氣不是很好,不過冉寧也不在乎,畢竟誰會和孩子計較。
“你今天出院,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姚依依昂著下巴,眼睛骨碌一轉,脫口道:“剛陸迢給我打電話了,說馬上就來接我。”
“嗯,那就好。”
大概姚依依覺得冉寧的回答太敷衍,或是覺得沒達到自己心裡預期的那樣,扯過書包,又在裡面一通亂翻起來。
冉寧沒懂姚依依要幹嘛,但看她單手翻書包的樣子,似乎有點困難,剛想問要不要自己幫她?就見這人突然轉過身,手裡捏著根唇膏。
姚依依把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靠在水杯前,一隻手熟練地打開唇膏,張著嘴對著鏡子臭美的往上塗,邊塗邊偷瞄身後的冉寧。
冉寧沒什麽反應,好像連看都沒有看她。
姚依依覺得自己受到了無視,這種感覺比冉寧直勾勾盯著她還要難受,作為情敵,她如此淡定,只能說明兩點:要麽是早忘了陸迢,要麽就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但姚依依覺得肯定是後者,因為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她今天根本就不會來。
對手連正眼兒都不瞧自己一下,自己在這兒還演個什麽勁兒?!
抓起鏡子闔上唇膏,直接扔回書包裡。
這就化完了?
冉寧掃了眼姚依依,嘴唇是比剛剛紅了點。
其實,她也不是沒看姚依依,只是沒有多看,畢竟兩人也不熟,總盯著看...她不覺得怪,自己也覺得不好。
而且自己像她這麽大的時候,似乎書包裡從來沒裝過唇膏和鏡子,筆跟各種試卷冊子還差不多。
白黎說的是有點道理兒,現在小姑娘...你還真鬧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麽。
差不多又等了十分鍾,商楠來了。
姚依依話都放出去了,卻沒見著陸迢,立馬跳起腳來,撐著脖子往後看,怎呼道——
“她人呢!”
“誰?陸迢啊...當然是上班!”商楠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怎麽不上班?”
“我請假了啊,不然誰來接你。”
“那她怎麽不請假?”
“這就沒辦法了,誰讓她會開飛機~”
姚依依皺著眉頭,嘴裡不情不願地嘟囔“我要上廁所。”
“好,慢點兒。”
她的事情,商楠也知道一點,小孩子都任性,沒多說隨她去了。
倒是冉寧,那種佯裝著不在意,實則視線亂飄的意圖,倒是更引人注目,輕而易舉就被看穿——
“陸迢出任務,沒來。”
冉寧怔了一下,想到商楠是心理醫生,瞬間變得有些無措,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尷尬的站在原地,笑了笑。
雖說她們的職業性質差不多,都是治病救人,但實際上卻是兩碼事,畢竟自己只能通過儀器分析病情,而她卻能靠眼睛來洞察人心。
不用她說,商楠也能猜到冉寧在想什麽,於是主動上前打招呼說話——
“她本來也是要來的,不過...臨時有任務。”
“哦...”冉寧四處看了看,開口問:“你們...你們這種救援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1.“我還好動動嘴皮子、寫寫報告,不怎麽辛苦,陸迢他們就不一樣了,他們比較辛苦,不僅辛苦,還很危險...你就拿這樣的天氣來說吧,為了延長飛行,直升機裡的空調都被拆卸換成了副油箱,哎~你沒坐過直升機吧?”
“沒...”
“我想你也沒坐過,別坐!千萬別坐,真哪天要碰上我們,肯定也不是好事兒...”
商楠打開話匣子,搖頭皺眉——
2.“你是不知道...拆了空調的機艙裡有多熱,夏天四十度高溫全是常態,每回陸迢出完任務,身上的汗跟下雨一樣,這還不算...還有救生衣,你別看那衣裳不大,可那裡頭兒藏著十幾斤的氧氣瓶呢,我光看著都覺得重,更別提他們穿在身上的,真不是滋味啊。”
3.“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當初學什麽不好偏學飛行,這行業就是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其實累的要死,天天訓練,動不動考核,一天到晚什麽時候神經都是緊繃的,你說夏天難捱吧...冬天更難,寒潮過境,雨夾雪、下雪、大霧,隨便哪一樣都能讓直升機在空中結冰,你知道嗎?有組數據說...非航空載艦上去起降直升機,飛行員危險概率約為宇航員的5倍,噴氣式轟炸機飛行員的10倍,民航飛行員的54倍,你就想...是不是每出一次任務,腦袋都是系褲腰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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