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的目光,堅定卻又不失疲憊——
“算了,跟你說也沒什麽。”
...
過完年,商楠就跑了。
白黎給她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明顯是在躲著自己。
心裡那叫一個氣,合著年三十晚上歲白守了,聊了一夜,結果呢...越聊越遠,這個結果白黎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於是就想去堵她,但她住在隊裡,自己進不去,時間點又不明確,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出來,萬一自己等一天,她都不露面,那不又白瞎?思來想去,倒是有一個地方,她肯定會去——幸福孤兒院。
白黎沒跟父母住,又有車,想去哪裡都很方便。於是,連著兩個星期都在孤兒院,終於在前天,被自己逮到人。
商楠想天都黑了,該回的肯定都回了,誰能想到...這人居然還在。
愣了兩秒,扭頭就走。
白黎在身後喊她,商楠不聽,越走越快。
突然一聲唉喲從身後傳來,緊隨而至的便是白黎委屈的哭腔——
“我摔倒了。”
商楠風火輪似的兩條腿,頓時刹住,下一刻快速朝摔倒在地的白黎跑去。
“你沒事兒吧。”
一股酒氣撲鼻而來,軟軟的身子就倒在了自己懷裡。
白黎梨花帶雨的望著她——
“你跑什麽?我摔得腿疼死了...膝蓋肯定破皮了。”
商楠眉心攏起“你開車還喝酒?”
白黎喉間一梗。
忽的就見商楠嚴肅起來“那邊有交警,你怎麽過來的?”
“我...”
商楠是誰,這點東西還能想不明白?
“你故意的,這酒你是剛剛才喝的!”
白黎絲毫沒有被戳穿小聰明的心虛,反而看著商楠,俏皮的眨了眨眼——
“天冷,我喝點酒,暖暖身子。”
“有意思嗎?!你願意待著就待著,我不管!”
商楠猛地抽回手,起身就走。
她是鐵了心,白黎也是鐵了心,這個時候就比誰的心更狠。
白黎沒喊她,但也沒起來,地上特別涼,夜風吹得人瑟瑟發抖,她看著商楠的背影,直到她走進鐵門,白黎的眼淚才掉下來,跟剛剛的不同,這回她是真難受,真的哭。
就在她心涼透的時候,一個身影倏地又從鐵門裡出來,比之前她走的時候,跑的更快。
商楠沒幾步就跑到白黎面前,喘著氣,伸手去拉她——
“還不起來。”
當下的白黎沒有出息到連她本人都想唾棄,仰著頭、癟著嘴,高興地哭——
“你回來了...我以為你不管我呢...”
商楠心軟了,說話聲音明顯輕了許多,她把人從地上慢慢扶起來,扶著她去到車裡。
車裡味道很清新,沒有酒氣。
“傷著哪了,要不要...創可貼?”
白黎看著這人從口袋裡取出盒創可貼,頓時又感動的稀裡嘩啦——
“你剛剛跑回去,就是拿這個。”
商楠沒說話,也不聽白黎說話,把創可貼往她懷裡一塞,便啟動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才出聲——
“我送你回家。”
一路兩人無話,直到白黎家。
白黎的腿摔得挺厲害,褲腿翻上來,才看見好大一塊破皮,那一片都是石子路,崴腳都不得了,更別說摔一跤。
創可貼是不行了,商楠問她有沒有雲南白藥。
白黎手指藥箱,都在裡面。
商楠拿出雲南白藥,手一抖,藥粉便均勻的撒在了傷口處。
白黎抽了口氣。
商楠:“疼?”
白黎:“嗯。”
商楠明顯有些無奈,但還是低頭對著傷口位置,吹了吹涼氣。
白黎受寵若驚。
但也僅此而已。
處理好,商楠就要走。
白黎不想讓她走,但似乎又沒有理由可以攔住她,於是又出了一奇招,在她將要起身的時候,手一伸,把人猛地拉回來。
需要什麽理由?不想讓她走,難道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你能不能別走,我一個人害怕。”
商楠:“....”
白黎:“我真的害怕,你不相信,你去看監控,我自從一個人住之後,每天晚上都是開燈睡的。”
怕她不信,白黎想給她調監控。
“不用了,我信你。”商楠坐在床邊,背著身“你睡吧,我不走。”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頻繁的心軟,是為什麽?
白黎想知道原因,但商楠不給她,她就只能自己找。
望著她的後背出神兒,白黎鬼使神差的繞到她面前,沒等商楠反應過來,她就把人撲到了,身後是一米八的大床,褥子鋪的很厚,倒在上面不疼...很軟。
“白黎!”
“商楠...你真沒感覺嗎?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
白黎豁出去了,她被這些胡思亂想的日子,折磨的夠多了,就算明天兩人決裂,今天自己也不管了。
“你不想我嗎?”
“...”
“我很想你...”
白黎不由分說咬上商楠的唇,她發誓...這是自己長這麽大,最猛的一次,主動的等於送上門。
忽然,天旋地轉。
她們兩人的位置調換,商楠摁著白黎,手壓在她的鎖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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