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楠腦子累,心累,身體更累...
她不知道這種粉飾太平的假象,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她更不懂葉絨究竟要裝到什麽時候?
平常可以配合,但今天自己病了,這戲她想停一停。
商楠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連舌頭都懶得動,鼻息很重的呼出口氣——
隨便了...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吧...
無所謂,反正我的意思從來都不重要。
商楠閉上眼睛,手拽著被子“困了,我睡會兒。”
一見她這樣,葉絨就懂了,她不願意換,剛想再說什麽,手機忽然作響,葉絨拿起看了眼,神情一怔,然後又看了眼商楠,轉身匆匆走出病房。
商楠在她出門的一刻,聽見電話接通,葉絨對著話筒喚了句:吳阿姨,寶寶怎麽了?
大概兩三分鍾,葉絨從外面折返回來,她的樣子很著急,語速很快“商楠,我有點事,晚些再來看你。”
說完就走,連等商楠回她一句都等不及。
商楠沒什麽反應,也沒什麽感覺,她弄不懂自己是怎麽了,或許麻木了吧。人家孩子都生了,自己可以跟男人爭、跟女人搶,唯獨不能和孩子相提並論,其實仔細想想,這些年每次她有事不都是這樣說走就走,自己除了等就只有等,什麽時候有權利拒絕呢?
另一邊,電梯門開。
陸迢腿邁出去的同時,葉絨剛好跨進來。
等電梯門合上,她耳邊的電話也沒掛斷,顯然葉絨已經不記得陸迢了。
畢竟她們才見過一面,還是好幾年前,不記得也很正常。
不過這個時候...她來?看商楠啊。
陸迢皺了皺眉,也不怪白黎火,哪有前任結婚生子後,還這麽聯系密切的?要換自己何止火,爆。炸都有可能。
病房裡小孩剛打完針,哭得不行,吵得陸迢耳朵都快炸了,再一看床上商楠,閉著眼,神態自若,那樣子跟聾了一樣。
叫了她一聲“哎!”
手裡的花籃放在床頭櫃上。
商楠嗅了嗅鼻子,撩開眼皮往床頭斜了一眼,像沒看見她似的,繼續閉上。
“我說...你這半死不活的幹嘛?知道的是你發燒,不知道還以為你怎麽了。”陸迢往椅子上一坐,腿就翹起來。
商楠唇色泛白,病了這幾天,人瘦了一大圈,嗓子好像不大舒服,突然就咳嗽起來——
“來就來,咳咳...還買花籃,你什麽時候這麽洋氣了?”
“你以為我想買啊?吳海那幫子非說要來看你,結果一直騰不開工夫,幾個人背地裡琢磨,就給你訂了個花籃,委托我送來。”
陸迢沒把自己當外人,看見盤子裡的蘋果,拿過來就吃,一口下去小半個就沒了。
嚼得嘎嘣脆。
商楠沒覺得小孩吵,倒覺得陸迢吵。
百無聊賴,眼尾掃去。
忽然就笑了,聲音微微上挑,明目張膽的調侃“我說你這手,長得不錯啊。”
陸迢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麽說到自己的手了,也沒客氣“我一直都長得好看,大學的時候,我還做過手替呢。”
“就是說啊,冉寧醫生有福氣。”
“?”
商楠笑起來蔫壞,見這人還不明白,乾脆揚起手在中指上摸了下。
這一摸,陸迢立馬反應過來,抬腳就往床腿揣了下“要死啊你!”
商楠又咳了兩聲“你臉紅什麽?別說你沒有過,做都做了還不敢承認。”
“去去去!要不你發燒呢,成天腦子裡盡想這些有的沒的!”
陸迢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再一抬頭,就見床上的人睜著眼,絲毫沒有剛才打趣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探究般的認真,剛想問她什麽眼神,卻聽商楠問——
“三十歲都沒有性。生活,可能嗎?”
“你說誰?”
話落,白黎來了。
商楠眼皮都沒抬,瞬間又把眼睛閉起來“沒誰。”
見床頭的花籃,白黎立時瞪眼“誰買的?”
陸迢以為她看見葉絨了,連忙解釋“我買的我買的。”
“你買花幹什麽,不知道她花粉過敏啊!”
“你花粉過敏?!”陸迢也嚇一跳,以前從沒聽她說過啊。
白黎把花籃拎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撈起這人的胳膊看,起了一片紅疹。
“沒事。”商楠冷冷的說。
“誰稀罕管你!”
白黎扣了粒氯雷他定“張嘴!”
不張是吧?行。
白黎沒那麽多好脾氣,手往她下巴上一捏,藥就塞進去了。
“你!”商楠瞪眼。
白黎比她還厲害,揚手就在她瞪著的牛眼上打了下“瞪什麽瞪!你要死醫院還得負責!別害人行嗎?!”
眼看著商楠把藥片乾嚼了下去,白黎也不心軟“隨便你。”
陸迢從小就怕吃藥,什麽藥都怕吃,就連健胃消食片她都怕,所以商楠乾嚼藥片咽下去的時候,她頭皮都是麻的,這還不得苦死啊?
又看了眼白黎,真狠。
“呃...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衝商楠投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腳底一抹油就溜了。
直奔腫瘤科醫生辦。
因為提前打電話,陸迢說她要來看商楠,所以冉寧看見這人,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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