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寧走過去,往她身上一趴,聲音軟軟的:“一大早不睡覺,又跑哪去了?”
這人肩的傷已經結疤,雖然不重,但還是會很難過,她嘴上說出櫃不是因為自己,可如果沒有自己,她又怎麽會對這件事這麽執著,羅院長說她不善圓滑,其實冉寧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受委屈,她太想給自己一個家,一個交代了。
不能想,一想鼻子就發酸,垂在身側的手環住她的腰,忍不住的抱緊許多。
陸迢把手裡的蛋液倒進鍋裡攪散,立馬放下碗,人轉過來,她手有水,但也沒擦,是清水,乾淨的。
低頭看她,肩膀拱了拱,眼睛有神兒,發亮。
身上的圍裙是兩人一起去超市買的,胸前奧特曼的眼睛鼓鼓的凸出來,冉寧枕在陸迢的肩窩,手指摳著奧特曼的眼睛。
“哎~摳瞎了。”
“…”
冉寧笑,不理她,就摳。
忽然,陸迢抽了口涼氣,鉗住她的手腕,眼睛微微眯起——
“往哪兒摳?老實點兒。”
“不老實呢?會怎麽樣?”
冉寧笑笑吟吟,仰起頭看陸迢的眼裡,帶著幾分狹促。
明顯剛剛是故意的。
陸迢沒說話,含情脈脈的望著她,凝視片刻後,低頭咬住她的唇。
“嗯——”
冉寧手推著她,輾轉低哼,嬌聲嬌氣:“我沒洗漱呢...”
她越這樣說,陸迢越箍著她,舌頭在裡面亂攪一通,一股涼涼的薄荷味鑽進來,陸迢給她渡了顆糖。
松開她,滿眼‘惡劣’——
“好吃嗎?”
冉寧哪有她臉皮厚,別過眼,手在她胳膊上又掐又打——
“你怎麽這麽惡心。”
陸迢沒松開她,反而摟著她的腰,側過頭在她頸邊嗅,聲調裡故意呷著幾分壞笑說:“惡心你還吃?”
“陸迢!”
冉寧臉紅到不行,打落她的手——
“我不理你了!”
說完扭頭就走。
陸迢在後面笑,邊笑還不忘提醒她——
“把鞋穿上,等會過來吃麵。”
二十分鍾後,洗漱完畢的冉寧坐在飯廳的飯桌上,面前是兩碗熱騰騰的湯面,都有蔥花跟雞蛋,不同的是,她這碗小點兒,陸迢那碗大點兒。
冉寧捏著筷子,在碗裡攪了攪“大清早的,吃這麽多會不會不消化?”
“不會吧,你的那份量不大。”
“我不是說我,我是說你。”
冉寧咬著筷子尖,雖然她一直都挺能吃的,但是對於早上來說,真的不會太多嗎?
“我怎麽會多?這不就是我的正常量嗎?”陸迢吸溜兩口面條,囫圇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小鳥胃,叨兩口就飽。”
“我哪有小鳥胃?我最近都吃很多!”冉寧反駁。
陸迢切了聲眉毛往上一挑“兩塊紅燒肉,半碗白米飯”
“我...”
“你什麽你?”陸迢坐著身子,有板有正,面條都不吃了,跟她理論起來“吃的多不長肉,反而還掉秤,你以為家裡沒稱我就不知道?一台手術做完,你那腿腫的跟大蘿卜一樣,就你這體力,還救死扶傷呢?”
“你有沒有常識,腿腫那是站的時間太長,跟體力有什麽關系,而且我就這體質,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迢沒吭氣,等她把話說完,聽到最後一句,眼裡調笑,胳膊往桌子上一撐,肩膀就傾了過去“既然你體力這麽好,那...昨天晚上求什麽饒啊?還哭唧唧的...嗯?”
冉寧嗓子一噎,不樂意了,抱怨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折騰到幾點!”
說這話,冉寧多少是有點心虛的,其實她們時間不算長,主要是最近陸迢迷上前戲,每次都要醞釀好久,才肯繼續,但問題自己已經很敏。感了,所以她一進來,自己就不行了,除去前戲時間,真正做的時間,不算久,中途還要聊天...有時候又要喝水,太晚了肚子餓的話,還要起來再吃個宵夜,就像昨天...來來回回折騰,可真算起來她們也許連一個小時都沒超過。
陸迢笑了,笑的風流情深,這種眼神除了對冉寧,再沒有人見過,很迷人,也很勾人。
冉寧心底一顫,立馬不敢再狡辯,她覺得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今天晚上說不定真要哭唧唧了。
低下頭,乖乖吃麵喝湯。
剩最後兩口,實在吃不下了,陸迢端過碗,筷子都沒用,仰頭就連面帶湯的喝乾淨了。
單手摞著碗,往廚房水池一放,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拎著垃圾,邊換鞋邊說——
“碗不用管,晚上回來我刷。”
說完,門一開就先出去了。
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叫冉寧心口直跳。
莫名的...又被她撩到了。
陸迢開車送她去醫院,到了門口停下來。
冉寧解開安全帶,回頭說了句:“對了,你別忘了和商楠說。”
“放心忘不了。”
“不過,要是她不願意去怎麽辦啊?”
“不會的,她一個人傷著腿,綁我也把她綁過去。”陸迢撓了撓頭,欲言又止“就是...我們去你外公外婆那兒,真好嗎?其實...我們自己過,也沒什麽...”
話音未落,冉寧的刀眼就射過來—銥譁—
“我跟我外公外婆都說好了,人多他們也很高興的,你到底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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