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被訓的一愣,垂下頭,喃喃道:“我沒擔心什麽,我不是怕不方便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冉寧看向陸迢,手捧起她的臉“難道你不想跟我過年?”
“怎麽會,我做夢都想!”陸迢說的是實話,高中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這個願望了。
“那就行了。”冉寧摸了摸陸迢的嘴角“你家那邊我不操心,我這邊你也不要操心,好不好?”
陸迢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唇上倏地一熱,是冉寧的嘴唇。
她看著她,眼眸盈潤。
陸迢再說不出別的話,輕點了點頭“好。”
...
醫生辦。
冉寧從護士站剛一走過去,值班室的白黎就狗鼻子附身,立刻蹦出來追去。
冉寧泡了壺養生茶,拿杯子給白黎倒了杯。
“什麽?”
“養生茶。”
白黎擠眼“你養生?”
冉寧有點不好意思“不是,是陸迢弄得,讓我每天喝。”
白黎更不信了“陸迢懂這個?”
冉寧也更不好意思了,手掩著嘴,小了點聲音:“她從...羅院長那裡弄得方子。”
陸迢也不知道哪來的奇思妙想,突然有天就拎了一大兜養生茶,都是一小包一小包配比好的,足足一個月的量,老神在在的跟自己念叨,說這個對身體好,喝了精神足,站時間長腿也不會那麽腫,總之百利而無一害。
冉寧當然不信,誰知道她又從哪弄來的,最近網絡詐騙挺多的,這人看著精,傻的時候也是沒頭腦。
後來再一問,她才說是跟她媽問的。
結果第二天,羅院長就拉著自己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順便給自己號了個脈。
...
“.....”白黎嘟嘴,表情意味深長“唉...我酸了...”
冉寧臉一紅,生怕這人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拉著人往外安全通道那邊兒去。
這塊靜悄悄的,沒人,倒很適合說話。
冉寧等著白黎說些打趣,卻不想這人似乎沒這個意思,白黎抱著胳膊,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扭頭看向冉寧,欲言又止——
“拜托你個事行嗎?”
“不用拜托,你說就行。”
“過年的時候,你能不能...把商楠也叫上。”
冉寧目光一怔。
“呃...”白黎摳著手指甲,她一緊張就這樣“我要是叫她,她肯定不來,但是吧...你說她的腿那樣,你讓她一個人在宿舍,也不好,萬一碰著個電啊火啊的,那不完蛋!”
“因為這個?”冉寧故意逗她“不會吧,商楠看著不像那麽粗心大意的人,而且她們隊裡也有人值班的,真要有什麽事,比住家還安全。”
“你....”白黎語塞,肩膀瞬間耷拉下來“好吧好吧,我怕她去葉絨那。”
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的,商楠這人對什麽都冷冰冰,唯獨對葉絨...我不怪她,她也沒辦法,畢竟十年嘛,要換我,估計也不能有多乾脆的,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她不喜歡我不要緊,但她不能再被葉絨箍著。”
“冉寧...”白黎握住冉寧的手“你就當幫幫我,行嗎?”
“逗你的,我還不了解你,我早上已經跟陸迢說過了,過年把商楠叫上。”
白黎剛想說謝謝,一句但是卻又落進耳中。
只見冉寧眉頭攏起,聲音清冷道:“要是商楠一直忘不掉,你打算怎麽辦?”
謝謝兩個字如鯁在喉,白黎情緒肉眼可見的黯淡——
“那我也不管了。”
“真的?”
“....”
我不知道。
——
與此同時,陸迢把這事兒跟商楠說了。
“你別跟我搖頭昂,冉寧都已經和兩個老人說過了,你這要不去,人家怎麽想?還以為你嫌棄呢。”
商楠笑道:“這麽說,我必須去了?”
“嗯!必須去!”
商楠哪能不懂陸迢和冉寧的好心,這些年一到這種佳節團圓的日子,不是去孤兒院,就是去旅遊,到處爬山,在山頂露營,她看著天上的月亮,就在想...沒有家人,離月亮近點,也算是團圓。
畢竟大家看到的月亮,都是同一個月亮。
這事兒敲定後,商楠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但沒接。
陸迢抱著胳膊,摸了摸鼻尖——
“誰啊?白黎?”
商楠頓了頓——
“為什麽是她?”
“還能為什麽,她喜歡你唄。”
雖然說大家都有眼睛,也都能看的出來,但就這麽明晃晃的被拎出來,還是頭一次。
商楠想打圓場“你別亂說。”
“我亂說什麽,你不喜歡她啊?”
陸迢撓了撓頭“我不是為白黎說話昂,我覺得吧...她不錯,你腿這一傷,最擔心的就是她,成天有事沒事就和冉寧打聽,這要不是喜歡你...閑的啊她。”
商楠不說話,陸迢有點急——
“哎...你到底怎麽想的,喜歡還是不喜歡?你總得有句話吧。”
...
那天在門外,白黎靠在欄杆上,嘴裡輕輕哼歌,自己就站在旁邊,能感覺到旁邊人的目光,時不時就往自己臉上瞟。
商楠拄著拐,眉頭一擰,轉身就要走。
白黎見她走,立馬跟去。
“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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