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alpha狼狽地蜷縮在一個低矮的水槽邊,她們的眼睛都被蒙上了白毛巾,雙手連著雙腳都被同一捆有些粗的魚線捆住,別扭的姿勢,讓她們就算站起來,也會立刻被其他人絆倒。
細微的嘀嗒聲從在旁邊已經放滿了一半的水槽傳來——水龍頭似乎沒關緊。
江若笙微皺起眉,她注意到這三個人渾身都濕透了,那並不是躺在地上被水浸濕的,而像是被人一桶冷水從頭潑到了腳,全身最濕的地方就是她們的頭頂。
不知道是寒冷還是畏懼,身體如顫栗般瑟瑟地發抖,無力又疲憊,哪怕是聽到了其他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顯然是被嚇得夠嗆。
“看到這,有什麽感想嗎?江同學。”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讓江若笙沒來由一陣發涼,她的腦海不可遏製地浮現起了原身的結局。
同樣也可能是她的結局。
被淹死。
江若笙勉力不去摸胳膊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怎麽想這都是一個送命題。
“沒什麽感想,就是看起來挺冷的。”
阮辛:“我只是把她們想對我做的事情還給她們而已。”
她暼了江若笙一眼,擦肩走了進去,將水槽的水龍頭打開。
嘩嘩的水流聲像是觸及了什麽開關,地上的三個人又開始尖叫。
阮辛:“對,接著叫,別停。你們之前不是也這樣對其他人的嗎?”
江若笙一愣,一個念頭飛速閃過,之前論壇上的謠言可能不是胡編亂造的。
關掉廁所的門,阮辛和江若笙一起往教室的方向走。
“論壇上之前有人發帖,內容是把人關進小黑屋享受尖叫,就是她們?”
阮辛微點頭,伸手將扎起的頭髮放了下來,又仔細地打理了一下。
“放學後將人帶到實驗樓,好好教訓一頓再將人關進廁所,水槽裡的水放滿三分之一就潑一次水,叫的越慘她們越高興。”
阮辛揉擦著潮濕的發尾,眼珠一轉,直直地看向表情難看的江若笙,突然笑出聲,“哈哈哈,你相信了?我這是瞎編的。”
江若笙搖頭,不解道:“她們為什麽會找上你?”
排除結仇的可能,就只有受人指使。
而且這個時間點未免也太湊巧了吧,她前腳剛走,後腳阮辛就被人找上了。
這是特意避開自己,更方便對阮辛下手?
難道又是陸然搞的鬼?
可午休的時候,陸然並不在教室,她不知道自己被叫走的事情。
反正隻可能是當時在教室裡的同學之一。
陷入沉思的江若笙沒有察覺到阮辛突然收斂了笑意,那雙幽深的眼眸暗沉冰冷,窗外柔和的陽光照不進也驅不散這片陰影。
“她們一向以欺負別人為樂,看誰不順眼就欺負誰,大概是我太倒霉,很不幸地被挑中。”輕松歡快的口氣,但江若笙如果仔細留意,就會聽出那上揚的語調尤為刻意。
“之後怎麽辦?你真打算關她們一整個晚上?”
阮辛:“怎麽,不可以?”
她看著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的江若笙,暗惱,這是覺得自己做得太過火了?可對她們造成的那些傷害來說,這不過是以牙還牙。
阮辛:“你要是受不……”
江若笙:“如果她們後續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我可以替你作證,還有那兩個跑掉的,我見過她們,是同年級五班,有三個人證在,事情不難解決。”
察覺到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江若笙轉過頭,“怎麽了?”
阮辛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些許疑惑,又被掩蓋在沉靜之下,五味雜陳,大概是驚訝於江若笙竟然會站到自己這邊。
“還以為你會大發慈悲地解救她們,沒想到是在想怎麽幫我開脫。”她雙手一攤,歎了口氣,“我對你很失望啊,江同學。”
江若笙:“……那我該說抱歉,我不是個好人?”
後面突然響起一陣歡快爽朗的笑聲,清脆悅耳,在空曠的走廊上回蕩,洋溢著愉悅的因子。
這才是發自肺腑的笑容,江若笙想著,目光看向朝自己小跑幾步跟上來的阮辛,眼神柔和地如秋日暖融卻不晃眼的陽光。
笑意會傳染,溫暖也是。
江若笙蜷了蜷掌心,對方襯衫袖口摩擦時的粗糲感似乎還揮之不去。
她沒自大到想成為阮辛永遠系在腰間的那根繩子,但她由衷希望,對方能找到。
等一下。
什麽成為繩子?她為什麽會出現成為阮辛繩子的念頭?
江若笙懊惱地恨不得給自己來一下,她是腦子壞掉了?
一定是美色誤人。
阮辛:“你……落枕了?”
江若笙:“……我只是突然想到,你這麽富有正義感,懲惡揚善,非常適合加入組織新下達的拯救行動。”
阮辛:正義感?你在說我?
*
六點後的學校安靜異常,從下面抬頭向上看,透過窗戶偶爾能看到教學樓裡零星幾個辦公室還亮著燈,天並不算太暗,但太陽西沉,吹來的涼風摻雜些夜晚的氣息,又從耳畔呼嘯而過。
阮辛緊了緊身上單薄的連帽衫,背著包加快腳步往校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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