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成光為什麽要害死阮盈?”江若笙擲地有聲地吐出一句,在辛染的胸口炸開來。
辛染後背發涼,面上卻相當冷靜:“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我爸怎麽會害死她,那是個意外,失足落水。”
“既然我問出了這個問題,就表示我已經了解了整件事,你猜這是誰告訴我的?阮辛,你不會以為這麽多年在辛家,她沒有一點察覺吧。”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辛染眼裡的敵意漸甚。
“這麽緊張幹嘛?那麽多年過去,證據肯定早就被抹除了,就算你告訴我實情,又能如何?口說無憑,我說出去,有人會信?”
“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江若笙:“因為這件事,阮辛想對辛成光復仇,想爭奪辛家的一切,還要用孩子要挾我幫她,你說,這管不管我的事?既然要抹除證據,當初就應該更徹底一點啊,偏偏被記仇的阮辛發現,你們辛家辦事這麽廢物的嗎?”
“還是說,那件事是你幫忙辦的?那就難怪了。”
辛染被說得臉色相當難看,“你放屁,那次我根本不知道。”
她雙手抱胸,雙唇抿成一條直線,走到書架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下了正中心的開關,緊接著房間內就響起了“滴”的一聲。
江若笙知道,那是信號屏蔽器,可以讓電子設備瞬間處於黑屏失靈的狀態。
辛染的表情在按下開關後,松快了不少,“其實告訴你也無所謂,像你說的,證據早就消失了。雖然我不知道阮辛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但她就算想查,也毫無線索。”
“如果是因為阮辛的事情,辛成光不管不顧快二十年了,自然也可以繼續無視下去,我猜是阮盈手上有他的把柄吧。”
辛染眯眼,倒也沒遮掩,“哪個大家族沒點秘密?阮盈最初是我爸的私人醫生,意外懷孕後竟然想到用公司的違法經營來威脅我爸和她結婚,我爸怎麽可能答應。”
“就承諾先把這件事瞞下來,等阮辛成年之後就接回辛家當繼承人,哈哈哈真可笑,那個女人竟然就真的相信了,帶著阮辛隱忍了十八年。”
“高考那會兒,她來找過我爸,談的就是繼承人的事情,我爸當時就想處理掉她,但被你、攪黃了,方律師是我爸的私人律師之一。”
辛染的語調一直很平淡,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輕松,“大概也知道威脅無用,後來她消停了不少,可兩年後,她竟然私下谘詢了律師,想要直接把手上的資料公之於眾。”
江若笙:“所以你們動手了。”
辛染:“你以為她是什麽好人,她們母女都是一個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貪婪地想讓自己的女兒當繼承人,得不到後面又想報復我爸。”
“這些就是你想知道的?既然我能告訴你,就說明所有資料早就沒了,你要是天真地以為抓到了辛家什麽把柄,那真的要令你失望了。”
別說是阮盈手上的資料,就連阮盈的死,辛成光都處理得一乾二淨,毫無痕跡,就連他本人都能自欺欺人那就是個意外,毫無負擔地緬懷故人。
江若笙:“現在我們是合作關系,我和辛家的恩怨自然會放到以後解決。既然辛小姐這麽不相信我,那我不妨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辛染第一反應是江若笙又在作妖,身體下意識地繃直。
江若笙噗笑出聲,“辛小姐不用怕成這樣,我保證,這件禮物你一定喜歡。”
“是什麽?”
江若笙晃了晃右腿,“關於你父親的死,阮辛的確是最後一個出入你父親病房的人。”
聞言,辛染的呼吸聲猛地加重,臉色是激動是憤慨,和剛才的平靜判若兩人,“我就知道是她,肯定是她。”
“那天好像有一個護士親眼看到阮辛掐著辛成光的脖子,在推到急救室之前,人已經死了。”
辛染走到江若笙面前,語氣興奮,“那個護士呢?”
江若笙攤手,“等我的人想找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被人帶走藏起來了。真可惜,本來還以為抓到了阮辛的狐狸尾巴。我就納悶了,阮辛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能量吧,可看辛成碧的反應,完全是不知情的樣子,那這到底……”
辛染福至心靈,重重地錘在桌子上:“是我三叔,董事會裡他最著急給我爸下葬。”她早就對辛三叔的倒戈不滿許久,被江若笙這番“提點”,更加覺得他最可疑。
“辛家的事情我就不方便插手了,”江若笙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路過辛染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但你要相信,為了孩子,我是最希望阮辛一無所有的人。”
望見辛染陰鬱的表情,江若笙目的達到,扯了扯嘴角出去了。
*
月涼如水,近秋的夜晚,天幕中繁星閃爍,馥鬱淡雅的花香盈滿陽台,浮動撩人。
藤織的躺椅上鋪著黑白的薄毯,一雙月白瑩潤的足從下面露出來,又似怕冷似的往上縮了縮,因為這個動作,橫鋪的毯子往另一邊下溜,露出女人性感的腰身。
潔白的浴袍裹著粉白的身體,發絲微濕著鋪在靠枕上,披散下來,腰間系著的帶子松垮地散開,隱約露出平坦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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