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戶發給你了。讓她打在這張卡上。”
“這好像不是你的帳戶?”
“我專門為她開了個帳戶。”
向晚沉後半句話還沒說,魏微已經感覺到陣陣頭疼了。
“我先替她把錢存起……”
魏微額角神經一跳,直接掛斷了電話,扔髒東西一樣把手機扔得老遠。
有些戀愛腦,壓根沒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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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星予出院的那天,向晚沉有事沒能來。
但派來了自己的秘書和管家。
“抱歉時小姐,異地項目出了問題,向總搭乘今天的早班機出差去了,所以沒法來接您出院。”
時星予局促地點頭:“好、好的。”
等坐進車裡,時星予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尷尬,想與秘書解釋她們之間的關系。
又覺現在這般開口,不僅突兀,還帶著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於是訕訕作罷。
“對了,時小姐,在送您去紫山苑之前,能請您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時星予向來不會拒絕人,她先點了頭才問:“去哪兒?”
車停在了一家寵物醫院的門口。
護士等在門口接應,見她們來,堆著滿臉親切地微笑迎上來,“是向總這邊來接可樂的嗎?”
時星予心裡一緊,可樂……
可樂是她六年前撿的一條流浪狗,撿到的時候髒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等洗乾淨了,寵物店的老板和她們說,她們很會撿,撿了條邊牧回來。
還是條黑白雙色,長相秀氣的漂亮邊牧。
“可樂……怎麽了?”時星予問。
護士同她說了一下可樂的情況,著涼發燒,又是嘔吐又是拉肚子,現在還有些咳嗽,不過回去好好喂藥就可以了。
上到二樓的住院區,好幾隻貓貓狗狗在打吊針,蔫蔫地趴著。
氣氛莫名令人難受。
時星予不安地抿著唇,跟著護士到了最裡一間,偌大的“豪華病房”可樂縮在角落裡,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緊張地觀察著四周。
“可樂,你的主人來接你了。”護士熱情地衝小狗招著手。
主人……時星予覺得自己不配這個詞。
當初分手的時候,她一走了之,把可樂扔給了向晚沉。那隻最黏她,黏到讓向晚沉吃醋的小狗,她說拋棄就拋棄了。
連自己愛的人也是。
她卑劣又懦弱,只會一味的逃避,哪怕知道會傷害他們,卻還是選擇了自己。
她突然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資格責怪她的父親,她和他大抵是同一類人吧。
“怎麽了呀?”護士彎腰進到“病房”裡,指了指門口的時星予,笑問:“不想走啦?”
可樂的遲疑,是對過去六年無聲的控訴。
時星予羞愧地低下頭,讓開了一步,露出身後的秘書。
黑色的鼻尖抽動,可樂終於認出了時星予的味道,一下撲進時星予的懷裡。
它舔舐她,它嗚嗚咽咽地求抱抱,後腳一蹬一蹬地往時星予懷裡拱,毛色柔亮的尾巴幾乎搖出殘影。
時星予忍著鼻酸,“可樂,你還認得我呀。”
她蹲下來,抱住可樂的脖子,幾乎要把臉都埋進去。
小護士是個感性的人,看著她們這樣,在旁哽咽道:“狗狗的愛是很長久的。它們會記得每一任主人。它們的愛也是最直白熱烈的!!”
“嗚嗚嗚嗚嗚,狗狗值得!”
時星予被小護士逗笑,又被可樂舔了好幾口。
秘書跟著小護士去繳費。
可樂不肯離開時星予一步,她動它也動,黏得很緊,像個小跟屁蟲。
“它的分離焦慮比較嚴重,多花點時間陪它。”
上了車,可樂也要挨在時星予的腳邊,爪子一定要搭著她才能安靜下來。
管家有些無奈,說可樂以前不會這樣,可樂很聰明,很聽話。可能這次病得比較難受,所以鬧了點脾氣。
時星予摸了摸靠在她腿上的狗腦袋,搖頭說沒事。
她知道可樂黏著她,是怕她再和以前一樣,悄無聲息地丟下它。
“向總……什麽時候會回來?”時星予問。
“要看項目的情況,最快也得三、四天。”
可樂像是能聽懂,慘兮兮地“嗚——”了一聲,用濕漉漉地鼻子頂了頂時星予。
從寵物醫院到紫山苑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車到中途可樂便開始坐立不安。等下了車,立馬吐了。
時星予嚇了一跳,還以為它是怎麽了,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可樂暈車了……
她笑起來,被可樂不滿地拱了一下。
管家把時星予的行李運上樓,可樂自己咬著牽引繩,前前後後地跟著,又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似乎是在盤算自己之後的窩安在哪兒。
最後它選定了陽台邊上的好位置,坐著不動了。怎麽拽怎麽哄都不肯走。
管家沒辦法,求助地看向時星予。
時星予同樣沒轍,可樂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她一開口便要舔她,往她懷裡鑽。
“時小姐,可樂能拜托你照顧幾天嗎?”管家試探地問。
“您也知道小姐這幾天不在,可樂又有分離焦慮……”
時星予心軟了。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留下可樂,有些感情一旦重新建立,再要割舍,便比任何時候都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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