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個連生計都難以維系的普通人,再看到這些不屬於她世界裡該有的東西,便會生出怯意。
對著向晚沉也是如此了。
那是櫥窗裡太過珍貴的珠寶,小時候的她被允許索要。即便她是高塔中的公主,被層層枷鎖鎖住,林瀾也要她光鮮亮麗地出現在人前。
她是她的展示架,展示她的野心、虛榮與對名利場的沉溺。
長大的時星予,不是落難的灰姑娘,而僅僅是個落魄乞丐。
隔著櫥窗,對著黑絲絨上高貴珠寶生出愛意的渴求,卻連踏入店內的資格都沒有。
只能隔著一面玻璃,描摹著,記住它的每一個棱角,每一個光點。
還要時時刻刻將“不能弄髒玻璃”銘記於心。
然而心裡的怯意被房東直白地打斷,房東拽著她,將她強硬地拖過了那一道分界線。
“都說了上去看看,價錢我幫你談。”
“怎麽這麽扭扭捏捏?”
“對不起……”時星予為自己的拖泥帶水感到抱歉。
可她的性格已然如此。
唯有在六年前,枯木生出過新枝。唯一的遺憾,大概是一切太過短暫。教人日後回憶起來,不夠覆蓋余生。
何太熟門熟路地刷開臨時門禁,帶時星予上樓。
一梯一戶一門禁,安全性極高。
電梯打開的那一瞬,時星予想過,門背後出現的那位老板會不會是向晚沉。
卻在門背後,見到了另一張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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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26)
魏微抱手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表情不耐煩地皺著眉,“怎麽是你啊,時星予?”
時星予也怔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道了一聲,“魏微,好久不見。”
“哎喲,小時,你和這位老板認識啊!”何太激動地一拍手,“那真是太好了!”
魏微翻了個白眼,“別站著了,趕緊看,看完我還有事。”
何太領著時星予看了一圈房。無可挑剔的兩居室,單從裝修就能看得出來是花了大手筆的。
裡頭的家具軟裝自然查不到哪裡去。
何太招呼她們兩人坐下,熱情得像是在自己家,“來來,喝水喝水。”
茶幾的兩端,魏微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表情刻薄又孤高。
時星予則是規矩地坐著,肩膀微微內收,雙手捧著礦泉水瓶置在膝頭。
“想好了沒,租還是不租?”魏微直白地問。
何太小聲提醒:“老板,租金還沒談呢……”
魏微“哦”了一聲,問:“你之前租給她什麽價?”
“1500。”
“行,那就1500。”魏微一甩手,“租賃合同準備了沒?”
“等……等一等。”時星予攔道。
這樣的樓盤,這樣的地段,這樣一套小平層,哪怕掛三萬都是撿漏價……
“為什麽這麽便宜租給我?”
“怎麽,你該不會以為是向晚沉讓我這麽做的吧?”魏微反問。
時星予沒有說話。
“呵,”魏微哼笑一聲,“時星予,如果是向晚沉讓我這麽乾的,你覺得我會答應幫她嗎?”
“她在你手裡栽過一次還不夠,我難道還會把她往火坑裡推第二次?”
簡簡單單地兩句話,卻將時星予臉上的血色剮了個乾淨。
“想知道原因?”魏微勾起一個並不友好的笑,刻薄地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這套房子裡出過命案。”
“那個omega背叛了她的alpha,導致alpha在易感期內失控,過失殺人。”
“而能在這裡買房或是租房的人,怎麽也算是有些錢的。”
“這些人重風水,來過幾波,都說太凶要不起。”魏微優雅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留做停頓。
“房子空關著終歸不好。總需要有人來……”她偏頭,似是在想措辭,良久才滲人地一笑,“祭一祭。”
“剛好你湊了上來。”
“這樣的理由夠了嗎?時小姐。”
一旁的何太已經沒聲了,嘴巴微張著,一副學到了的模樣。
說罷,魏微不給時星予反應的時間,翻開合同,在租金一欄上瀟灑地寫下一個快要起飛的“1500”,而後把手中的筆扔過去,“我剛說了,我還有事,你願意租就簽字,不願意我也沒興趣求著你。”
時星予拾起筆,在魏微離開的腳步聲中,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她說。
魏微對她的敵意昭然若揭,剛才那個不知真假的故事也帶著強烈的警告意味,但她依舊感激。
無論如何,魏微都是幫了她的。
而坐上車的魏微,吐出一口憋著的濁氣,給向晚沉去了個電話。
“戲演完了。至於你那白眼狼領不領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沒懷疑吧?”
魏微翻了個白眼,“懷疑了,但被我懟了回去。”
“你這omega不逼不行。”
“你別凶她。”
“……”魏微想掛電話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問,“房子是你的,那她打過來的租金,我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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