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隔著空望著她,對著她抿嘴一笑。
江虞回視她,也對著她嫣然笑了。
真的好險。
作者有話要說: 某木改了N次..
☆、第四十一回
萬俟塵傷得很重,白燁只能架著他。萬俟塵的手臂從後繞過白燁的脖子,白燁的手搭在萬俟塵的腰身上。兩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江虞。
氣氛有些詭異。
江虞的目光在這舉止親昵的二人之間掃來掃去,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轉作漠然道,“姍兒還在房內等我,兩位請自便。”
白燁嘴唇動了動,暫時想不到理由來留住她,伸出去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等等。”萬俟塵突然道,“孫策的魂魄在何處?”
江虞側對著她們,“我不清楚。”
“你怎麽會不清楚?”萬俟塵又上前一步,劍眉皺著,他不相信江虞。
“白燁,你怎麽會在這兒?!”另外一個嬌俏的、興奮的聲音像是珠子般一顆顆地從屋子裡蹦了出來,見到站在門口的白衣女子,她的眼睛發著閃亮的光。只見她三兩步便掠了過來,身上的衣衫不整,但她並不在意。
江姍笑著站在白燁的面前,手放在背後稍微朝前傾著身子問,“你是不是良心發現,覺得不告而別太對不起我了,所以又回來了?這才對嘛,禮節不可少。”說完話,她又定定地觀察白燁,蹙眉問,“上回你獨自面對孫策,可曾受傷了?”
“姍兒。”江虞不悅道,“回來。”
江姍納悶,眉頭挑起問,“為何?”
白燁耳根已紅了,替江姍拉了拉衣襟道,“你不冷嗎?”她又道,“你別擔心,我雖失去法力,但逃命的功夫還是有的。”
萬俟塵倒是一點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他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江姍。
白燁清咳一聲,問江姍道,“你們方才在屋裡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姍摸著下巴回想道,“我們在屋子裡等著孫策的鬼魂,不多久,門便被風吹開了,進來很多沙子……然後姐姐對孫策說,她有他的屍身。說完這話之後那風吹得更大,沙子也越進越多。在我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那個滿身酒氣的術士衝了進來,好像是他帶走了孫策的鬼魂……”
“術士?”萬俟塵劍眉皺起,除了無常誰還有能力將冤魂帶走?他一瞥白燁,白燁便知道他的意思,於是替萬俟塵開口問江姍道,“那個術士後來往哪裡去了?”
江虞忽然搶口道,“南方。”
江姍驚訝地望向她的姐姐。
萬俟塵腳步剛抬,肩頭便有一股黑氣竄出。他的五官皺到了一處,用手捂住傷口,但黑氣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指縫間冒了出來。
白燁擔心道,“萬俟,你不要再逞強了,我們先找個地方為你療傷,孫策和於吉的事情日後慢慢再說。”
江姍怔了怔,驚嚇之下往後退了一步,“你在和誰說話?”大大的眼睛轉了轉,“這裡難道還有別的鬼?”
白燁道,“別擔心,他是我的朋友,他不會傷害你們的。”
江虞聞言眸色微動,萬俟塵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取走她的性命了。
“這裡的房間你們都可以用。”她說,“姍兒,我們走。”
“可是——”江姍依依不舍。
“白姑娘會照顧好她的朋友的。”
白燁聽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悅,但不知道她這種不悅究竟來源於何處。明明方才見面的時候她還是開心的,怎麽一轉眼便黑下了臉?
她實在想不通。
但當務之急是替萬俟塵療傷。
她獨自將萬俟塵扶到了一間廂房內,打開抽屜,幸好還有一卷針線包。白燁扯下幾根發絲,攤在手心裡,但在見到其中一根頭髮的時候赫然失了神。
只見烏黑的發絲尾端出現了銀如白雪的顏色!
她為無常是乃是一頭白發,如今的黑發又尾端長出了白發那即說明她離恢復法力之日不遠了!
“白燁,”萬俟塵盤膝坐在床榻上,虛弱道,“於吉是一時之間被蒙蔽才會逃走的,若他想通透了其中關節,一定還會再回來找你索要你的眼睛……無論任何情況你都不可以獻出你的眼睛,那是你作為無常最珍貴的寶物……”
白燁掩好掌心的半根白發,回首點頭道,“無緣無故我怎會挖出自己的眼睛呢,萬俟,你覺得會是誰帶走了孫策的魂魄?”
萬俟塵搖了搖頭,目光深沉,“相比帶走孫策之人,吾更好奇站在江虞背後的高人是誰。”
“高人?”
“陽間之書怎會記載陰司之事,根本就不會存在這麽一本書,江虞在對我們說謊。但她確實了解我們的事情,甚至知道肉身會和魂魄產生聯系,這些事情當然不會是她從書上讀來的,而是有人告訴她的。”
萬俟塵繼續篤定道,“她若是一個尋常女子,怎能見到我們的真身?你沒有看見於吉見到她時候的神態?雖然只有一瞬,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之中不單有驚愕,還有驚嚇。於吉在怕她,他根本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乘機來分一杯羹,而是根本不敢親自面對江虞,他可能是在借刀殺人。”
白燁聽罷沉默良久,顧左右而言他道,“我幫你縫上傷口。”
萬俟塵卻猛地掐住她的手腕,眼睛如狼似虎地盯著白燁,厲聲道,“若是發覺她並非陽間之人,你會怎麽辦?是抓她回陰司,還是放縱她在人間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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