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有什麽事嗎?”陸之默的語氣很自然,讓人聽不出情緒。
“謝謝。”
“不客氣。”
“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去處理後面的事,我挺在意的。”
白清讓的客氣太生分了,陸之默鎖眉,銳眸失去了神采,“給你增添負擔感,我很抱歉。”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又欠了你人情,快要還不完了。”
“人情?你就當什麽都沒發生,我沒想過讓你還人情。”陸之默是失落的,覺得自己處理的方式太直白,給白清讓造成了心理負擔。
“......我...”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遲疑,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陸之默開口打破平靜,“你的謝謝我收到了,如果覺得和我交談是一件為難的事,你大可以道聲再見,搪塞一下就過去了。”
“我為早上的態度,向你道歉。”
話題轉變毫無征兆,陸之默意外的挑眉,她抓起桌上的筆在草稿紙上隨便寫了一個‘戀’字。
按著筆畫,她在心裡默念著:約她,不約她,約她...不約她。
這麽浪漫的字,結果卻是不約,陸之默歸咎於是老天爺的安排,便想著別去扭轉。
白清讓以為斷了信號,“是信號不好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我聽到了,我接受你的歉意。”陸之默平靜的回答,本想開口道別,卻被白清讓打斷。
“飯搭子,找時間我帶你去另一家不錯的餐廳,環境很好,不用排隊等號。”
你為什麽推開我又扯住我,這樣吊著的意義是什麽?慰藉寂寞?
“好。”陸之默的心是拒絕的,可身體又很誠實,她的答應充斥著矛盾。
第13章 輸液
臥室裡黑黢黢的,偶爾響起幾聲小保姆的囈語,咂咂嘴繼續睡。
這下成了真的小太陽,她全身燒的就像一團火,臉貼在紀南岑的腰口,襲來一陣一陣的灼熱。
纖長的手指緊攥著紀南岑的衣擺,就算睡著了也不肯松開,足見她有多離不開自己的女朋友。
伸手摸摸還鼓著大包的腦門,比之前更燙了。
先物理降溫再背去診所吧,紀南岑心想著,便輕輕挪開她的手,下床取了一瓶醫用酒精和棉簽。
被燒得迷迷糊糊,掌心傳來涼沁沁的舒爽,小保姆嘴裡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說什麽。
等塗完酒精,又忙著給小包上豬油,紀南岑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麽不會照顧人。
不然,這朵富貴花才跟了自己幾天,不是傷就是病,再這麽養下去,早晚養死在盆裡。
“沁沁醒一醒,我帶你去醫院。”紀南岑一把撈起冷冰沁,她軟趴趴的縮在懷裡,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嘴上還嘟噥著:“我不打屁股針...岑岑,怎麽這麽冷?”
“不打針,我們去輸液。”紀南岑找來夾襖穿在她身上,又套了一圈圍巾,“還冷嗎?”
“冷...”冷冰沁嘀咕著,不停的往紀南岑懷裡鑽。
“等打上點滴,就沒事了,我背你。”
冷冰沁吃力的攀到紀南岑的背上,牢牢的環住她的脖子,“岑岑,我是不是要死了?”
紀南岑哭笑不得,起身背著她朝門外走,“你就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胡說什麽呢...”
發燒和失憶攪在一起,萬一腦袋真壞了怎麽辦?其實紀南岑心裡在打鼓。
“岑岑,你什麽時候娶我?”
“岑岑,我想吃棉花糖。”
“岑岑,好冷啊...”
看來是真燒糊塗了,冷冰沁一路上帶著哭腔嘰嘰咕咕,成了小話癆。
紀南岑沒搭理,心想著等治好感冒,就送她去警察局吧。
大不了判個詐騙罪坐幾年牢,出來又是一條好漢!所以,輕則幾年來著?
可回頭一想,在這女人身上一點好處都沒撈著,反倒天天給她砸錢,不行不行,不能送去警察局,太吃虧了。
一路胡思亂想,終於走到離巷口不遠的私人診所。
紀南岑將冷冰沁扶到病床上,招呼著:“薛醫生,打個點滴。”
都是巷子裡的老鄰居,薛醫生看著紀南岑,又打量病床上的生面孔,“這姑娘怎了?”
“感冒發燒。”
“我瞧瞧。”薛醫生幫著檢查。
紀南岑坐在一旁無事可做,看著冷冰沁迷迷糊糊睡著,她湊近了噓聲叮囑:“老薛,我去買點東西,人你幫著照看一下。”
“去吧去吧,都這麽大一姑娘了,你還怕丟了不成?”老薛準備著藥水,不耐煩的揮揮手。
走了沒兩步,紀南岑又退了回來,“你的藥效果猛,輸了嘴巴泛苦,她要是叫著不舒服,你多塞幾顆糖給她。”
“哎呀知道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嗦?”
“人就交給你了哈。”紀南岑反覆叮囑,回到病床前幫冷冰沁掖了掖被子,見她睡得踏實,便在耳邊輕聲告知,“我去給你買大天才手機,你乖乖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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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岑當然不會花幾大千,給冷冰沁買新手機。
穿了兩條街,終於走到二手市場,她也算是這裡的老熟臉,一路都在招呼寒暄。
輕車熟路走進一家專賣二手手機的店鋪,紀南岑雙手揣在衣兜裡,左看看右逛逛。
正在焊主板的老板,抬眼看清來者,放下手裡的活,笑臉迎接:“喲,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最近有搜羅到什麽好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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