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岑偶爾會在任務現場,撿到價值不菲的數碼產品,留著也沒什麽大用,便會拿來這裡賣錢。
老板是個好說話的人,一來二往自然就熟絡了。
“哪兒那麽多好貨給你賣,我是來買手機的。”
“不是吧,你這麽有錢還用二手貨?”
紀南岑看著玻璃櫃台裡的手機樣式,寒暄著:“我幫別人買的,你給推薦推薦。”
老板走到櫃台後面,指了指幾部手機,“喏,這幾部你看行不行,都是今年新款,99新的層色。”
紀南岑當然看得出是好貨,擔心的是價錢,“多少錢?”
“友情價4800,出了問題直接換。”
“我覺得咱們這個友情貴了點。”紀南岑討價還價。
“是真便宜不了,我隻賺了50塊。”
“還有更便宜的嗎?2000左右,多了不行。”
“這年頭2000塊能買啥?要是隻用來打電話,不如花幾百買個老年機,聲音大待機時間長,遇到危險還能當板磚。”老板說的頭頭是道,險些說動紀南岑。
“年輕人用老年機,說不過去!我不管...2000塊你給我包圓,弄個牌子貨。”
“行吧,這一款你看怎麽樣?”老板從櫃台裡拿出手機,送到紀南岑面前,“果子牌8plus,32G內存,運行不卡頓感,85新。”
“果子牌都快出第15代了,你拿8plus唬我?”紀南岑一巴掌拍在老板肩頭,力道很大但沒傷人,她盯著旁邊的11代,“2000塊,這一部我要了。”
老板倒吸一口冷氣,“嘶...你這跟打劫有什麽區別?”
“我就是打劫,到底賣不賣?”紀南岑裝出痞裡痞氣的樣子,又補了一句:“等我收到好貨拿給你,你轉手一賣,不比這手機賺得多?”
“行吧行吧,算我賣你一個人情。”老板咬咬牙,信了她的話,把櫃台裡的手機拿了出來。
紀南岑把玩一陣,狐疑:“不會用幾天就爛了吧?”
這場買賣老板吃了悶虧,收了錢開收據,不耐煩的嚷著:“嘖,我敢坑你嗎?”
“那個...再送張電話卡唄。”
“你可拉倒吧你,買卡100塊。”
“50,你人情送到底!”
“.......”
離開二手市場,紀南岑故意繞彎路過美食街。
找了一家常去光臨的小吃店,買了一份糯米糖圓,尋思著女生都喜歡糯嘰嘰的食物,小饞貓應該也不例外。
沿街又打包了清淡的瘦肉粥和灌湯包,想著二人的中午飯就這麽打發吧。
天天這麽給冷冰沁花錢,莫名其妙的花出了習慣,又是錢包破費的一天,好在紀南岑沒太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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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診所。
紀南岑剛出現,薛醫生就像看到了救星,“你可算是回來了。”
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怎麽了怎麽了?”她疾步朝病床走去。
只見冷冰沁哭哭唧唧地坐在床頭,吊的藥水跟走的時候相差無幾,針頭懸吊在一旁,床單上侵著幾滴血液。
“你去哪兒了?”冷冰沁見著紀南岑,就跟奶娃找到媽似的,哇的一聲哭得淒淒慘慘戚戚,一把抱住她的腰不肯松開。
“你自己把針頭拔了?我看看手。”紀南岑沒有冒火,抓著冷冰沁的手檢查,手背浸血烏了一大片。
這下好了,腦袋上的包還沒消腫,手又腫了。
薛醫生準備了新的輸液管,沒好氣的吐槽:“醒來沒見到你人,哭得跟奔喪似的,吵著說你不要她了,又是拔針頭又是要找人。”
“她燒糊塗了嘛,理解一下。”聽到別人說冷冰沁不好,紀南岑也不依,好像只能她一個人說教自己的小保姆。
等到重新扎好針,紀南岑找來高凳子,把買的小吃一一擺出,她笑著哄冷冰沁:“你想先吃哪一樣呀?”
冷冰沁本就發著高燒,又大哭了一場,現在魂都快沒了,病懨懨地靠在床頭。
平時看到吃的就興奮,現在全然沒了胃口,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不要吃。”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病好不了。”紀南岑舀上一杓粥,吹散熱氣送到她嘴邊,“我剛剛去買大天才手機了,你把這碗粥喝掉,我就拿給你看。”
聽到手機買回來了,冷冰沁怏怏地張開嘴,“啊——”
紀南岑喂上一口粥,又抬手摸著她的額門,還是燙手。
苦逼的人兒腹誹:已經夠傻了,再燒壞腦子,就徹底成傻妞了。
熬了一下午,終於輸完水,好在燒退了。
薛醫生配了三天的藥量,叮囑冷冰沁一頓都不能落下。
紀南岑見她頭重腳輕路都走不直,便拍拍自己的肩頭,“我背你回去。”
“不要,我自己走。”小保姆拒絕的很乾脆,自食其力的小模樣。
紀南岑第一次主動攬住冷冰沁的肩頭,打趣:“喲,小病秧子來精神了?”
“你都照顧我一整天了。”冷冰沁挽住紀南岑,腦袋靠在胳膊上,“不能累著岑岑。”
紀南岑發現冷冰沁寬松的夾襖裡揣著什麽,探著腦袋看了看,“你懷裡抱著什麽?”
被發現啦!冷冰沁不好意思,從懷裡抽出一個礦泉水瓶子,接而又抽出一個,一連裝了仨!
“我看櫃子上有空瓶子,就收走了。”
紀南岑抽出紙巾翹著手指,包住瓶子裝進了塑料袋,“以後醫院診所裡的東西不能隨便拿,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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