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孩子的痛苦,她無法想象。溫辭緊緊的皺眉,只是想想心口隱隱作痛。
杜悠然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該他來求我。”杜悠然看到溫辭眉頭皺得更緊,她忽然抬手,捏住溫辭的指尖,微微一笑,“別急,蘭玲。”
“是,觀主。”蘭玲精神一振。
“帶胖貓去祠堂,看看我昨晚帶回來的——”杜悠然輕輕揉弄溫辭的指尖,溫熱的觸感在兩人指腹傳遞,杜大師看著溫辭,紅唇微啟。
“特產。”
“小玲啊,你跟觀主說說,我叫毛茂啊!”毛茂跟在蘭玲身後,小聲嘟囔。
蘭玲屈起手臂,手肘撞在他胖肚子上,露出一個“你快閉嘴”的表情。
“觀主?”
堂裡傳來的聲音讓毛茂連忙閉上嘴巴。
一個看起來朝氣蓬勃的男人探出頭,看了眼蘭玲和毛茂,托托鼻梁上的眼鏡,說:“小蘭啊,警察來了,你們快將在山裡發現孩子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白警官。”
蘭玲頓時翻了個白眼。
你一隻黃犬妖,為什麽姓白!
她喊了聲支書,拉著毛茂進門,門裡幾個警察正在做筆錄,哄孩子,毛茂一進門,一個小男孩不哭了,大喊道:“毛叔!”
“誒!臭小子!可讓我找到你了!”毛茂撲過去,和小男孩抱在一起,場面看起來十分感人。
白樹對著毛茂微微點頭,仿佛看不到一直瞪他的蘭玲,對堂中眾人說:“現場要去看一看,調查取證。”
雖然包括白樹在內的所有妖都知道這件事憑普通人無法做到,但流程還是要走的。
槐老禮貌地問白樹,“無憂隨你走一趟?”
“多謝槐老,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處理方法。”白樹說,“就想聽您一句準話,我好向上面報告,這幾個孩子,是不是觀主救的?”
槐老笑了笑,“在靈首峰腳下,
你以為如何?”
“對了,今晚山神祭,如果白先生沒事,可以留下參觀,或有意外收獲,未能可知。”槐老說。
白樹表情一變,點頭,“多謝槐老提點。”
“你師父跟那位老爺子說什麽呢,文縐縐的,一副內有玄機的樣子。”有個抱著孩子的警察問白樹徒弟。
“我也不知道啊,對了,叔,我給你看個東西。”白樹徒弟笑著拿出一塊鏡子。
連山市午間新聞,近日有人販子在連山市流竄,幾天內多次下手,共拐走四個孩子,幸虧靈首村村民警覺,在山中采菇時發現人販子蹤跡,可惜人販十分警覺,丟下孩子向山中逃竄,請大家務必堤防注意,對孩子進行防范演習……
“好了,你也看到了,孩子沒事。”杜悠然目光從手機屏幕中收回,彬彬有禮地對溫辭說,“可以幫我換個節目嗎?謝謝。”
有的人抱著手臂盯了她一早上,非常有耐心。
聽到她平靜的聲音,溫辭冷冷道:“你應該對我說什麽?”
杜悠然從善如流,“抱歉,沒有下次。”
有的大師,表面看起來禮貌乖巧,其實半夜會敲窗送特產,但是!誰家的特產是人販子拐走的孩子啊!
“是妖。”杜悠然沒有瞞溫辭,將陣法和靈石的事告訴溫辭。
溫辭十分驚訝,她才剛知道世界上有妖怪,現在又聽說陣法啊,還有靈石這些事情,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而且,陣法是它和山上的一些小東西合力破的。”杜悠然輕笑,著重強調“它”,“不如重新認識一下?”
溫辭汗毛一下子立起來,想想就恐怖,“不要吧?!”
鼠!是鼠!
“是倉鼠,不是老鼠。”杜悠然認真解釋,“不是一類。”
真,真的嘛?
溫辭眼睛都要瞪圓了,滿身拒絕。
“真的,不騙你。”杜悠然聲音很好聽,說話時總有幾分娓娓道來的韻味,讓人總是不自覺相信,加上她清冷的外表,很難讓人相信她會欺負人,騙人這種事。
但她就是會做!
溫辭深吸一口氣,跟在杜悠然身後進屋。
屋裡非常乾淨,寬敞明亮,讓溫辭一瞬間
覺得自己仿佛來到某個園林小築。屋子正中間的長條茶幾中間蹲坐著香爐,爐內點著一支檀香,清甜滿室。
“好聞。”溫辭道。
“嗯。”杜悠然應聲,在屋裡看了看,對著溫辭招手,“來。”
她帶溫辭進臥房,東邊牆下放著一張寬大的拔步床,床上鋪著松軟的被褥。
溫辭眼前到處都是精致大氣的實木家具,鼻尖味道沁人心脾,她心裡的恐懼微微散去,小心翼翼和杜悠然對著坐下,一起看向床帳中。
床褥中,鼓起一個小包。
溫辭身體開始僵硬。
“出來。”杜悠然拍拍被子,說。
幾乎在她聲音落下後,那小小的包開始動作,慢慢往邊緣滑動。
溫辭身體越來越僵硬,尖叫幾乎停在嘴邊。杜悠然回眸,忽然抬手,一把將溫辭攬入懷中。
“不怕,不怕。”低低的震動從她胸膛傳來,溫辭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偏頭將頭貼在杜悠然肩上,感覺頭頂被她下巴抵住。
杜悠然拍拍溫辭的後背,輕聲說:“怕的話,就躲到我身邊。”
“相信我,它不會傷害你,它只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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