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手裡滿是冷汗,緊緊掐著自己的袖口,皺眉道:“你這個當媽媽的,這時候不叫醫生,反而讓我過去,我過去就能治好月月?”
“你等下,我現在就讓人打電話叫醫生。”溫辭裝出惱火的神情,心裡火焰燃燒。
手機,只要有手機,就能給杜悠然打電話!
“溫老師!”趙秀忽然掐
住溫辭的手。
溫辭心裡一驚,感覺自己的手臂要被掐斷。
“只有你,能救月月,只有你。”趙秀咬著牙,粗糙的臉因為帶著懇求和痛苦,燈籠映襯中莫名陰沉可怕,“只有你,明白嗎?”
溫辭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氣。
“我跟你走,放開我。”她抬腿,先一步往趙秀來的方向走。
“謝謝你,謝謝。”趙秀松了口氣,說。
溫辭鄙夷的一笑,“別假惺惺,你演技太差。”
趙秀尷尬地閉上嘴巴。
有節目組的人疑惑地問溫辭去哪,溫辭笑著說難得看到民間慶典,想多留一會兒,如果見到杜老師,幫忙捎句話,不用來找她。
那人點點頭,奇怪怎麽不是給經紀人或者助理捎話?
她們越走離火光越遠,黑暗中溫辭看不清楚,好幾次要滑倒,被趙秀扶住,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女人乾脆抓著溫辭走。
溫辭看她在黑暗中健步如飛,還有什麽不明白。
“你是妖?”
“你知道?”趙秀驚訝地看了眼溫辭,忽然歎了口氣,“你在錄製時幾次想離開她,還想要手機通知什麽人,被她發現。”
“所以換成你來請我?”溫辭冷笑。
“她是誰?”
趙秀聲音沉沉,“她很厲害,我不是她的對手。”
“多嘴!”黑暗中傳來一道嫵媚的聲音,趙秀整個人飛出去,溫辭被趙秀抓著,被她飛出後的慣性帶倒,摔在地上。
她輕輕吸了口氣,眼眶微紅,睜大眼睛,看向黑暗。
“終於又見到你了,陰……”胡辛的話隱沒在唇齒間,勾勾唇,冷漠一笑,大步流星,走到溫辭面前掐住她的下巴。
“我趕時間,就不跟你敘舊了,隻問你一件事。”胡辛打了個響指,頓時以溫辭為中心,亮起白色光芒。
無數靈石堆在地上,組成繁複龐大的圖案。
溫辭傻傻地看著這一切,恐懼在心底蔓延。
“溫辭,我當著你的面,殺了趙滿月,你會痛苦嗎?”胡辛低低笑起來。
趙秀聽到胡辛的話,強忍著痛楚質問:“你說過不會傷害月月!”
“滾!
”胡辛抬手,一道利風將她打下山崖。
看到這一幕的溫辭整個人不好了,嚇得渾身顫抖。
“這就怕了?”胡辛輕輕一笑,“我還沒有說完,如果我殺了趙滿月,將她的血澆灌在你腳下泥土,你會痛苦嗎?”
“你會憎恨嗎?”
“溫辭,你的恐懼有多少?”
胡辛的尾巴卷過一個小小的影子,丟到溫辭腳下,她舔舔嘴唇,“我們要不要試試看?”她看著溫辭只知道低頭顫抖,嘴裡發出蔑視的笑,這麽廢物的花瓶,竟然是陰魚之主?天道可笑!
想到她修煉數百年才化成人形,越想越憤怒,忍不住上前,揪住溫辭的衣領。
溫辭仍然穿著運動衣,外套裡面是簡單的圓領短袖,胡辛動作蠻橫,不小心撕開她的衣襟,露出她纖細的,空空蕩蕩的脖子。
胡辛臉色一變,所有嘲笑的話堵在嘴邊,臉色因為震驚而扭曲,“陰魚呢,你沒戴在身上?”
“王八蛋!惡心死了!吃我鼠拳!”一直裝害怕,實際真的害怕但理智還在的溫辭從倒下後死死捂著口袋,按住瘋狂裡想往外竄的鼠,在發現月月後,她一直等待機會,在胡辛靠近後再也忍不住,直接掏出杜悠然以培養習慣為名塞給她的倉鼠糊在胡辛臉上。
“啊——”胡辛臉吃痛,猛地將倉鼠撕下來丟在地上,大驚失色,“什麽東西?”
“人類的好朋友!”溫辭緊緊抱住趙滿月,想站起來但腿沒有力氣,堅強而顫抖地說,“降妖伏魔鼠!”
“裝神弄鬼!”胡辛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數心思大亂,但她忽然想到主人曾經提到的一件事。
陰魚之主與陰玉同生,換言,她們本就是一體!
那麽——胡辛臉色驟然陰冷,“對付你,也一樣!”她直衝溫辭。
“鼠鼠!”溫辭大喊。
“嘰!”
被胡辛無視掉倉鼠忽然化作巨像,白獸怒吼,山神廟,被人類吵得一直甩尾巴的巨獸張開眼睛。
“怎麽會是——”胡辛臉色大變,身體震顫。
“胡辛,還不動手?”
沉聲如鍾,自胡辛靈魂深處敲響,她肅然變了臉色,再不廢話,直接衝上來,和白獸纏鬥在一起。無數靈
石攪入戰鬥,化作粉末,無主的靈氣飄出,聚集,化作靈霧。
太……太危險了,杜悠然!
溫辭深吸一口氣,抱著滿月往黑暗中退,忽然,她懷裡的人小聲叫道:“溫媽媽?”
“月月?”溫辭一驚,連忙說,“你醒了?沒事沒事,我們在外面玩呢,馬上就回去。”
“嗯。”滿月揉揉眼,忽然道,“溫媽媽,我有禮物給你。”
“好,回去再給我,啊。”溫辭聲音很低的跟她說話,小心翼翼地往外走,這時她發現滿月眼裡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溫辭心裡暗叫不好,而趙滿月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忽然伸手,捂住溫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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