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落在桌上,杜悠然闔眼。
客廳靜下來,這一次,杜悠然算得時間比上次給駱薇算卦的時間長很久。
胡萋萋和胡曄曄睜大眼,看到無數靈力在杜悠然身上流轉,磅礴的力量如山,如海,如天,渾然浩蕩,彈指間萬物生,頃刻間大廈傾,令狐畏懼。
客廳中的人類看不到靈力,卻感受到一種令人震顫的氣場從杜悠然身上傳來,談昭雲直接低下頭,不敢看她。
許久後,杜悠然吐出一口氣,靠在沙發中。
“有趣。”她慢悠悠地說。
溫辭連忙捧起水杯遞給她,擔憂道:“還好嗎?”
“嗯。”杜悠然點頭。
桌上,等杜悠然算完卦立馬衝上來的杜嗯嗯忙著將銅板往毛裡塞,溫辭眼睛露出笑意,牽住杜悠然的手,“那你快講。”
杜悠然轉向談昭雲,淡聲道:“五年中,有人一直在吸取你的氣運,為他所用。”
客廳內外的人和妖齊齊愣住。
“你無氣運在身,注定一
事無成。”杜悠然握著溫辭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指,在談昭雲僵硬不敢信的表情中緩慢道,“我看到,你的氣運一直流向你的前夫,直到半年前停止,此後你被魔氣侵蝕內心,既無氣運,還失去理智,注定——”
談昭雲的手指死死掐進肉裡,張大嘴,嘴唇顫抖,喃喃道:“會死。”
“不過現在你身上魔氣已經消除,針對你的術法半年前已經消失,你的氣運開始流轉,貪圖你性命的魔氣也已驅除,以後堅持本心便可。”杜悠然對談昭雲點頭。
談昭雲沉默著,抬手捂著臉,任誰知道她的婚姻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都沒有辦法冷靜。
“哈……哈哈。”談昭雲顫笑,仰頭,看向天花板,眼淚不爭氣地滑下,“五年?”
她有幾個五年,而且,“我跟他戀愛還要更早,我們認識十年。”
齊芮甜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來,抱住談昭雲,用紙巾給她擦眼淚。
溫辭皺眉,問杜悠然,“因為吸取談老師的氣運,她前夫的生意才會越來越好?”
“對。”
“談老師的婚姻,是偶然還是必然?”溫辭冷靜地問。
杜悠然愣了下,回眸,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的陰魚,微微一笑,“我看到齊家滔天的氣運,在滾滾魔氣中哀嚎,這種手段他們用了不止一次。”
溫辭歎了口氣。
所以,所謂的一刀兩斷,不過是為了取悅談昭雲的手段,利用深愛他的女人的資產創業,在吸取她的氣運蒸蒸日上,離婚後分割財產,還要一副我很大方,施舍給你的模樣。
看似美滿的愛情,其實是處心積慮的陰謀,談老師的前夫,以及這個不知幹了多少事的齊家,簡直惡心透頂!
“那談老師被抽走的氣運就這樣被利用?”溫辭生氣地說,“憑什麽呀!就沒人管嗎?”
“當然有人管!”
胡萋萋拉開門爬進來,憤怒地舉起手,“京都辦事處特別行動隊隊員胡萋萋向您報道!”
客廳中的人:“……”
“瓷兒我跟你講,像這種手段一看就是魔修的手筆,他們就喜歡歪門邪道,這些手段機遇修為來得快,但是一旦被破除,會十倍百倍反噬回去!”胡萋萋跑到溫辭
旁邊的地毯上坐下,嬌滴滴地說。
杜悠然看了她一眼,眉毛皺緊:“瓷兒?”
胡萋萋立刻哭唧唧地說:“杜大人,我是溫老師的女兒粉。”
“呵。”杜悠然看起來要把胡萋萋做成粉,“不許叫瓷兒。”
“嚶嚶嚶。”胡萋萋開始抹眼淚。
談昭雲被胡萋萋突如其來的闖入搞得有些迷茫,但她不蠢,反應過來說:“所以我們國家,有處理這件事的機構?胡老師就是這個機構的人?”
胡萋萋點點頭。
“看不出來……”談昭雲心想國家真是人才輩出,眾人皆知的大花瓶竟然是“專業”人才。
溫辭牽住杜悠然的手,又拍拍胡萋萋的腦袋,溫柔地說:“不要吵架哦。”
杜悠然:“?”
胡萋萋:“嗯呐。”
杜悠然抬起手,客廳拉門忽然打開,胡萋萋被一隻無形的手丟出客廳,門“啪”關上。
“哇——”
溫辭呆了呆,舉起手要鼓掌,談家母女的下巴久久沒有合上。
“說正事。”杜悠然一臉冷漠,“你前夫只是吸取你的氣運化為他的財運,但真正用手段,讓他吸取你的氣運,讓你產生心魔痛苦而死的是魔修。解決魔修,所有吸取他人氣運的人遭到反噬,他們通過吸取你氣運所得,最後會還給你。”
談昭雲低聲道:“如果今天我死了,是不是連討回公道的機會都沒有?”
“媽媽。”齊芮甜害怕地抱著談昭雲。
杜悠然冷靜地說,“如果背後作惡的魔修被懲罰,而吸取你氣運的人以及享受你氣運得利的人未死,他們仍然會被反噬。”
談昭雲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問杜悠然:“大師,這件事我要怎麽做?”
“這件事過去太久,我只能看到你前夫在其中運作。”杜悠然說,“他背後的力量你無法抗衡。”
溫辭笑著說:“你好好休息吧,這件事交給我們來做,好嗎?”
“放心,我們一定會解決的。”溫辭笑眯眯地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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