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寧:“你怎麽想?”
岑晚謠:“我當然想試試第一條路,但是直白說第二條路更簡單。”
程幼寧:“弊端呢?”
岑晚謠:“肌肉活動的個體差異往往比神經元活動更大,數據反應的真實性會大打折扣,大概率做出來的東西只是打著高科技的旗號,和現有產品的本質區別不大,無非者就是省略了一個用手機app或者遙控按鍵操作的過程。”
程幼寧:“那我們先走第一條。”
岑晚謠將筆插進白大褂的口袋。
岑晚謠:“別灰心,說不定比我們預想的要好,數據整理完之前,沒人能知道結果。”
程幼寧的肚子“咕”地響應了一聲。
岑晚謠:“去吃飯。”
研究中心有獨立的食堂,但是人不多,即使飯點也是三三倆倆的。
工作餐就是普通的工作餐,三菜一湯,兩葷一素,湯是排骨玉米湯,實話說,比程幼寧自己做的還要好吃。
程幼寧飯要的多,打了兩碗湯,吃得很飽。
程幼寧:“大家都不吃飯的嗎?”
岑晚謠:“你寫代碼的時候會寫到一半放那準點出門吃飯嗎?”
不會,打死都不會。
程幼寧:“好的我懂了。”
程幼寧發絲粘了一粒米,隨著她的身體搖來搖去,岑晚謠一個伸手揪了下來。
岑晚謠:“我爸媽養了條拉布拉多,小時候吃飯也會弄得滿頭都是。”
程幼寧:“你也會給它摘嗎?”
岑晚謠:“我才懶得管。”
程幼寧還有些得意,起身正要去返還餐具時,岑晚謠被人叫住了。
汪敘:“岑醫生?”
岑晚謠應聲。
汪敘:“好久不見。”
岑晚謠:“嗯,好久不見。”
程幼寧站在岑晚謠左邊,穿著不合身的白大褂。
汪敘:“新面孔啊,岑醫生的新愛徒?”
程幼寧心裡想,是的是的,從早教到晚那種。
岑晚謠:“是我的研究搭檔。”
程幼寧大大方方伸出手去,“您好,我叫程幼寧。”
汪敘:“腦科學第三實驗室研究員,汪敘。程醫生看起來太年輕了,剛剛冒犯了。”
程幼寧:“沒有沒有,汪醫生看人很準,我確實不是醫生,我只是岑醫生研究組的一員。”
汪敘:“我也有所耳聞,岑醫生這個項目,創新性很高,希望一切順利。”
岑晚謠禮節性道了謝就帶著程幼寧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程幼寧有些沉默。
岑晚謠停了下來,程幼寧直接撞到了她後背。
岑晚謠:“又在瞎想什麽?”
程幼寧:“你做這個研究,會被人取笑嗎?”
岑晚謠轉過身來看著她,“不會。”
岑晚謠:“你以為這是在哪,這是醫院,是科研中心,這裡所有的人不是醫生就是研究員,更多時候兩者都是。我們用科學的方法和技術來研究人類的生理和心理,性科學當然是重要的一部分,在這的每一個人都明白,否則他就不配也不該留在這裡。”
程幼寧抬頭看著她的眼睛,“那就好,如果有人欺負你了,你要告訴我,我肯定會想辦法,你可不要受委屈了。”
岑晚謠看著小狗昂著高高的臉和亮亮的眼睛,又想起去年冬天的那個夜晚,明明就是這麽小小瘦瘦的一隻,成天到晚非要想著怎麽保護自己,真像一隻小忠犬。
岑晚謠低頭在程幼寧耳邊低聲一句,“能欺負我的只有你。”
程幼寧若是真有尾巴,此時一定搖得飛了起來。
第 40 章
團隊組員原本已經定了,岑晚謠卻突然接到通知,要插進來一個人。
突如其來的“插班生”正是汪敘。
岑晚謠隻把最好的告訴了程幼寧,卻沒有告訴她,雖然這棟樓裡沒人敢在明面對這項研究指手畫腳,但他們也絕不想跟這項研究有什麽乾系,說白了就是邊緣化,不參與不評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項目不討好,中不了標,自掏腰包的項目,拿到手的也就是研究員的基本工資,何必自討苦吃呢。所以岑晚謠直接把團隊工作中心壓在了芬蘭來的那組人身上,畢竟都是自家人,她難得跟自家老爹開口,老頭子答應得格外爽快。
汪敘是主動請纓的。
岑晚謠思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和這人有什麽交集。
和岑晚謠不同,汪敘不參與臨床治療,單純做研究員加教學,跟自己一般年紀已經是個教授了,而升上副主任醫師沒幾年的岑晚謠也就算個副教授,按職稱來排,這位汪教授還要算自己前輩。臨床上腦外和神外是一個科系,但是實驗室和他們臨床一年也打不上一次照面,一個是研究原理的,一個是下地乾活的。
岑晚謠橫豎想不通汪敘為什麽要插進來屈尊給自己打副手。
汪敘倒是直爽,態度明確,“最近沒有新項目,對這個項目感興趣。”
老實說岑晚謠是十分歡迎的,汪敘所在的第三實驗室主要研究的正是腦科學與智能技術,有豐富的BCI研究經驗,可謂是給團隊添了一把火。再加上雖然沒打過什麽照面,可汪敘在研究中心風評也是相當好,年輕有為處事卻很謙和。
岑晚謠想不通他圖什麽,但協議白紙黑字簽了,只要能好好做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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