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夏連忙說了情況,沈晚清那邊半天沒動靜,她小心翼翼地問:“沈總,你生氣了嗎?”
那邊似乎在深呼奚,繼而傳來淡淡的聲音:“下班了,你不應該叫我沈總。”
那聲姐姐叫不出口,陸知夏醇角動了動,沒說出什麽來。
“你在做什麽?”沈晚清突然問。
“我在做飯。”陸知夏正在熬粥,“你是不是生氣了?”雖然沈晚清語氣沒變,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電話那頭的人情緒低了。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沈晚清淡淡道:“是我瞎操心了,還想著當面跟你們說說律師的事,我一個人外人,何苦來的呢,是吧,陸懟懟?”
陸知夏腦補高冷的人一本正經地陰陽怪氣,明明成熟穩重的人,卻像是孩子一樣置氣,她有點想笑,不過憋住了,小聲說:“沈爆爆改名叫沈懟懟吧。”
“家裡有魚麽?”沈晚清突然問。
陸知夏如實說:“沒有。”
那邊沒說話,陸知夏反應幾秒,意識到了,問:“你要過來?”
“最近有一款新式果茶挺好喝的,要不要試一試?”
陸知夏撓撓頭,忙說:“我不喝,沈總,不是……你喝吧。”
那邊靜默幾秒,陸知夏改口:“果茶叫什麽?我叫外賣。”
“不用了,我要吃之前那個奶奶家的老冰棍。”沈晚清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半小時後到,而且我現在餓了。”
沈晚清掛斷電話,陸知夏摘了圍裙,急匆匆穿鞋子。
“怎麽了?”窩在沙發上的秦箏抱著抱枕,正在看電視分散注意力。
“我下去買點東西,”陸知夏穿好鞋子,跺跺腳,回頭看秦箏,又說:“沈晚清一會過來吃飯,你不愛講話也不用講,怎麽開心怎麽來,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秦箏的笑意淡了淡,啊了一聲,說:“我想吃跳跳糖。”
“咱們以前常吃的那個?”陸知夏脫口而出,秦箏笑意加深,“對啊,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你愛吃藍莓味兒。”陸知夏臨關門前提醒秦箏,“除了我和沈晚清,不要給外人開門。”
“我不是小朋友了。”秦箏無奈地笑,陸知夏揮手,急匆匆下樓。
隔壁超市最貴的魚,也就是黑魚,她挑了一條最大的。
老冰棍可以在奶奶家買,跳跳糖要在更遠的一家商店買,這也是她以往不吃的原因,單獨跑一趟不值得。
沒想到,記憶偏差,那家也沒有,她跑了三家才買到。
陸知夏拎著跳跳糖往回跑的時候,聽見滴滴聲,一回頭,看見黑色紅旗。
“你好快啊。”陸知夏擦額頭的汗,“好像還沒到半小時。”
“我抄近路了。”沈晚清打量滿頭大汗的人,掃了一眼她手裡的拎袋,淡聲道:“上車吧。”
一路開車回去,陸知夏才驚覺自己跑得有點遠。
沈晚清的心情似乎確實不好,一路沒說話,她幾次想開口,但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適。
臨到買魚的地方,“前面那家,我買了魚。”陸知夏抓了抓發燙的耳朵,補充道:“這裡最好的就是黑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你要不要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沒想到,沈晚清還真的嗯了一聲,跟著下了車。
海鮮市場地上都是水和泥的混合物,沈晚清站在門口,陸知夏掃了她一眼,她的高跟鞋鑲的鑽據說是真的。
她局促道:“要不然……”
沈晚清已經進去了,她又挑了幾隻螃蟹和蝦。
陸知夏跟在她後面,沈晚清的褲腿上沾上髒水,她心有歉意,沈晚清真的不適合這裡。
她拎著海鮮,跟在後面說:“我還得去買老冰棍兒,你在這裡等一下。”
沈晚清緩緩回頭,打量她手裡的袋子,問:“你剛才去買什麽?”
“跳跳糖。”陸知夏拎起袋子,說:“秦箏想吃,我以前也吃過,你要不要也嘗嘗?”
她像是孩子,滿頭大汗地舉著好吃的,問她要不要吃,眼睛亮亮的,真心實意,沈晚清點頭:“你先去買吧,我等你。”
陸知夏又是一路小跑,像是電影裡放學回家奔向小賣部的孩子,背影都寫滿歡樂。
沈晚清翻出手機,輸入三個字:跳跳糖。
片刻後,陸知夏上揚的聲音傳來:“老冰棍來了!”
她抬頭,盛夏的青春披著月光與夜色,奔向她而來,立體的輪廓漸漸分明,格外得好看。
那一刻,沈晚清的心,也在躁動的蟬鳴聲中撲通撲通強烈跳躍起來。
陸知夏到了跟前,興奮道:“老冰棍今年居然出了個新口味,你看!”她舉著花花綠綠的包裝袋,撲面的涼氣,讓人有一絲舒服。
“恩,給我吃一個。”沈晚清這樣說,陸知夏卻縮回手:“空肚子不可以吃,先回家。”
“可我餓了。”沈晚清站在原地不肯走。
陸知夏回頭看她,笑意還在,她想起什麽,放下拎袋。
“那你先吃跳跳糖。”她低頭打開蓋子,巴巴地介紹:“有可樂味,蜜桃味兒和藍莓味兒。”
她從盒子裡篩分出來,抵在她的唇前說:“你先嘗嘗可樂味的。”
保鏢們一臉複雜地看著他們的沈總又在嘗試新食物,眼底還有憂慮,之前胃難受,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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