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陸知夏在自己的口腔世界裡一頓搗鼓,累得腮幫子有點酸。
滿嘴都是巧克力味兒,就是沒有那種若有若無的撩撥感了。
唉,陸知夏歎口氣,端起杯子漱漱口,開始上班。
她在LT阮件上和Siri請假,下午陪秦箏去做傷情鑒定。
Siri:非你不可嗎?
Wolf:她家裡也沒誰可以依靠的。
Siri:依靠會習慣上癮的,你不能幫她一輩子。
話雖如此,現在的秦箏孤立無援,陸知夏不能“見死不救”。
沈晚清的意思是派人去,Wolf:首先謝謝沈總的好意,但我個人覺得,現在她受重傷,有熟悉的人在身邊會好點,我盡量不耽誤工作。
Siri正在輸入,好一會兒回復:我這邊沒問題,你問下顏總,看看她有沒有工作安排。
涉及到顏夢回,陸知夏頭大,工作流程如此,她只能問。
YLS:請假?你才上班幾天就開始請假?
陸知夏說明情況,顏夢回訓了她好一會兒。
她沒回復,耐著性子,用車軲轆戰術,兩人反反覆複說半天。
顏夢回啪啪啪發來一堆文件,寫著:今天下班前幫我整理一下其中的主要信息,能量化的量化。
陸知夏看著屏幕一直往下跳,最終跳出22份文件。
她隨手打開一個,100多頁,Wolf:顏總,按照你的要求,今晚下班之前完不成。
YSL:那你別請假。
Wolf:我說的就是不請假。
YSL:那你說多久。
YSL:我之前的助理,兩個多小時就弄完了。
陸知夏懶得跟她費口佘:我知道了,我會完成你交代的工作,但我還是要請假。
YSL:按時交就可以。
陸知夏回了個OK的手勢,收拾東西拎著手提電腦,打車去接秦箏。
沈晚清聽見關門聲,抬頭靜坐幾秒,起身去隔壁。
陸知夏的座機電腦沒關,界面停留在和YSL聊天的畫面。
沈晚清大概掃了一眼,又回到辦公室。
YSL:沈總,我知道一家法國菜很好吃,晚上一起去吃吧?
Siri:上班時間,顏總第二次了,下次注意。
YSL:就你鐵公無私,我知道了,沈總。
一下午,陸知夏陪著秦蓁做傷情鑒定,從去醫院的路上,到秦蓁在裡面驗傷,她都在加班。
醫生看她不方便,還好心地表示,她可以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工作。
她快速瀏覽所有的文檔,先用自己的方式轉換出來,最後再做數據圖表,盡量減少文字。
秦箏傷處多,傷得重,陸知夏聽完氣得夠嗆。
倒是秦箏本人沒有太大反應,昨晚睡了一覺,今天整個人蔫蔫的。
她手機響了幾次,秦箏沒接,最後她看著屏幕,起身要去接電話。
陸知夏叫住她,說:“如果是他的電話,我建議你在律師受理後再接。”
秦箏低頭攥著手機沒動,陸知夏奪過手機,看到翟青杉發的道歉文字,長篇大論,半是哀求半是威脅半是表決心。
“就這種話,還有什麽好看的?”陸知夏把手機抵在她眼皮底下,“如果忍不住,那就關機。”
陸知夏大概知道有一種人,她們的世界運行機制已經扭曲,惡性循環久了,深陷其中不自知。
她關機,秦箏沒反對。
醫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勸道:“你朋友得對,火炕要靠自己爬出來,別人最多能拉你一把。”
秦箏走到陸知夏跟前,拉拉她的手,說:“你別生氣。”
“我是生氣嗎?”陸知夏壓著火氣:“我是痛心,你原來多好的一個人,被一個糟老頭子PUA成這樣。”
秦箏抹抹眼淚,陸知夏也不忍心再說:“不哭,我會一直陪著你走出來的,你值得更好的,這種人渣,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靠著陸知夏,算是汲取到一絲安定。
陸知夏用了比預計更短的時間完成報告,也沒急著發過去,在原有基礎上,她繼續細化。
一直到下班臨界點,陸知夏發過去第一版,寫道:顏總,我正在醫院,有什麽問題,你先說,我晚些時候回復你。
她之後把顏夢回設置成免打擾,下班時間,她也把手機放兜裡,專注陪著秦箏。
最有一處是檢查腎髒的位置,秦箏之前被踢過,時不時就會疼。
陸知夏氣的牙根癢癢,狗屁大學教授,還動手打人,真讓人窩火。
等到所有檢查結束,已經是晚上7點半,她帶著秦箏走出醫院大門。
秦箏站在原地,抓著她的T恤,可憐巴巴地說:“鹿鹿,我可以不去那裡嗎?”
她說的是沈晚清的家,陸知夏其實可以理解,她輕歎一聲:“算了,你跟我回家吧,你住我房間,好不好?”
秦箏少見地露出笑模樣,甚至有些雀躍:“你真好。”
陸知夏到家才發現沈晚清給她發過信息,下班前問她:情況怎麽樣?
陸知夏回復之後,沈晚清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啊……”陸知夏不太好意思地說:“沈總,我們已經到家了。”
“那行,我現在回去。”沈晚清說得過於自然,陸知夏反思自己,她沒提前說一聲,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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