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胸口纏繞的痛覺幾乎讓她呼吸都困難。
視線有些模糊,卻辨認的守在她身邊的是赫連幼清。
真正意識有些回籠時,她已經被赫連幼清扶起靠在軟墊上被問診,而給她號脈的人正是之前的李楚機。
得知體內和或許有蠱時,顧文君並不意外,但老實講她其實還心存幻想並非與蠱有關,不過真的塵埃落定後,也不免心情沉悶。
從之前和坤九的話中不難猜出她早就命人去調查蠱蟲,想必是發現了端倪。
不會是她後背也有什麽勞什子路線圖吧……
顧文君後背發涼,她忍不住回頭去看,就聽坐在一旁的赫連幼清開口道:“你後背沒有。”
顧文君松了口氣,隨即又心尖一跳。
赫連幼清知道她後背沒有地圖,想來是看到了才這麽說。
莫不是兩人的關系已經親密到可以看……
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念及這幾日赫連幼清的態度,顧文君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對方相處。而並未察覺顧文君心緒不穩的赫連幼清隻道對方因蠱毒心情不渝,便抬手覆上對方的手背,意欲安慰。
“你不要擔心,你體內的蠱毒是可解的。”赫連幼清傾身上前安撫道。
顧文君一怔,本以為走進了死胡同,哪知赫連幼清的下一句話竟然她覺得柳暗花明。
原來赫連幼清體內的蠱毒和小活佛體內的蠱毒不同,只需拿回段氏手中的‘蠱引’,在搭用李楚機的小師叔李準庚的金針術,便可將蠱蟲於體內祛除。
聞言顧文君松口氣,但也納悶自己怎麽五年前就著了道?
蠱毒雖可解,卻也難解。
一種毒蠱對應一種‘蠱引’,一旦‘蠱引’有了差池,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顧文君一命。
事實上顧文君是這沒料到赫連幼清會為了她同段氏‘妥協’——讓段氏見了小活佛。
就在她昏迷其間,段氏不止見了小活佛,竟然還和赫連幼清那裡得了便利,和小活佛相處十二日。
段氏是何目的顧文君摸不準,但以赫連幼清對小活佛的重視來看,段氏能掐住赫連幼清的軟肋委實令顧文君有點心驚。
重點是軟肋貌似還是自己。
老實講,有些受寵若驚。
顧文君目光複雜,她看向一旁正接過侍女手中湯藥的赫連幼清。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誤認為顧文君身體不適的赫連幼清正欲開口傳殿外的李楚機,對方此時正同走過來的李準庚低聲說著話。
“不,好多了。”顧文君忙抬手製止,她心下不自在,像是遮掩什麽的接過赫連幼清手中的湯藥,囫圇的咽了下去。
湯藥雖溫熱,但苦味尤為刺激味蕾,又因她喝的急切,一碗下肚連嗆了好幾口。
被赫連幼清又是拍背又是喂蜜餞時,顧文君咳的眼角都流著淚,兩人親昵的相處卻是讓一旁服侍的侍女都忍不住紅了臉。
不多時便聽見李準庚同李楚機入了殿,李準庚雖未號脈,但從師侄李楚機那裡獲知些許信息的他隱晦的表明了近半年顧世子切莫動元陽。
好不容易平複情緒顧文君登時一口氣沒上來,又咳了好幾聲。
並不知道顧文君是女兒身的李準庚說這句話並非沒有道理,畢竟再過十二日便是她和長公主的婚期,‘圓房’的話可不就是動了元陽?
眼看著即將要關宮門,自覺身子並沒有什麽大礙的顧文君起身就要走,但卻被赫連幼清攔下,言道顧文君身子不妥,她已經差人備好偏殿,就等著顧文君住進去。
“這樣會不會不好?”事實上總覺得這幾日和赫連幼清一起就不像自己的顧文君小聲的說著。
“哪裡不好?”赫連幼清回道。
“殿下與臣眼下畢竟是未婚身份,難免於理不合。”顧文君解釋道。
“當真只因為於理不合嗎?”赫連幼清的聲音很輕,水潤的目光淋淋的望向顧文君。
此時坐在塌邊的赫連幼清目光落在顧文君的身上,神情竟顯得幾分落寞來。
顧文君喉嚨一緊,想到這幾日對方的無微不至以及剛剛赫連幼清因她對段氏的妥協,顧文君頓了好一會兒才抬起手環住了赫連幼清的肩頭。
倒不是顧文君難得升起幾分柔情蜜意,而是想到之前她這番舉動多少會令赫連幼清心情轉好。
雖仍舊有幾分別扭,但她卻騙不了自己。
她是看不得赫連幼清難受的。
“是臣的過錯,殿下切莫動氣。”顧文君輕聲道。
原本還忐忑的心情在瞧見赫連幼清眸中乍暖的笑意時,顧文君心頭都跟著愉悅起來。
絲絲曖昧在兩人鼻息間纏繞,赫連幼清抬手點了一下顧文君的額頭。“世子倒是懂得變通。”
顧文君到底是沒有離宮,而是當日就住進了偏殿,期間還見到了來赫連幼清這邊用膳的小聖人。
奶團子一枚的小聖人模樣可愛的很,讓她想起了姐姐家中的小阿暖。
就這般一連在宮內住了三日,顧文君和赫連幼清的關系較之之前親密了不少。
身子養的差不多的顧文君打算回到國邸前見到了已經在宮內同樣居住了三日的黔南王妃段氏。
小活佛被安置在冷宮三日,段氏便在冷宮內陪了他三日。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未和母親相處的緣故,還是自小就作為活佛養在寺中,相比於段氏的熱忱,小活佛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仿若眼前的人並非是他的母親,只是尋常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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