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被赫連幼清養大的小聖人在疼的多日見不到赫連幼清後,哭的小臉都紅彤彤的尋人,最終無法,怕人哭壞了,徐嬤嬤等人將小聖人放在了養傷的赫連幼清的身邊。
赫連幼清畢竟精力有限,她身子本就傷的重,好在小聖人這時倒也乖了起來,雖然抱著他的人成為了顧文君,但在小聖人眼中,只要身旁有赫連幼清,便是不再怕了。
暖洋洋的日頭透過樹蔭斑駁成細碎的光影,‘陪護’這幾日同樣瘦了一大圈的顧文君躺在胡床上打了個哈氣,小聖人窩在赫連幼清的懷中睡覺,而赫連幼清背靠在她懷裡淺眠。
小阿暖竄進庭院時,赫連幼清正從顧文君的懷裡爬起來。
原來是地方要員有要事向赫連幼清稟報。
其間已經沉迷多日溫柔鄉的紀祚被他的心上人推著輪椅出了庭院也一同去見了那幾名大員。
赫連幼清離開前怕因她不在小聖人蘇醒時恐將找人,便讓打著哈氣的顧文君陪著小家夥依舊睡在胡床上。
顧文君便在赫連幼清離開沒多久,就瞧見如同一隻小花貓一樣的小阿暖噠噠的跑了過來。
“舅舅,舅舅。阿暖好想你呀。”小甜妞笑著就要往顧文君身上撲,好在跟在她身後的大哥哥及時抱住了她。
“阿暖乖,舅舅正病著呢。”江知奕輕聲安慰道。
顧文君雖有玉蟬傍身,但到底是身子底弱,之前又助小聖人以及赫連幼清內力耗損的嚴重,歇了幾天總算是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但江懷吉不知,他只知道舅舅身子似乎又不好了幾分。
顧文君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便將在江知奕懷裡皮的如一隻小猴子踢腿要下來的小阿暖抱在懷裡。
“今個兒怎麽想來舅舅這兒了?”顧文君刮了刮阿暖的小鼻頭。
“大哥哥要來,嗯嗯。阿暖就也想來。”小丫頭笑著眯著眼,伸手就想顧文君討糖吃。
似乎小孩子間的睡眠容易互相傳染,討糖吃的阿暖在見到小鯉兒睡著的樣子後,打起了哈氣,與江知奕低聲說著話的顧文君一回頭就看到小丫頭已經趴在她肩上睡著了。
將小阿暖挨著小鯉兒身邊放好,顧文君下了胡床,同江知奕走到不遠處敘話。
要說江知奕和阿暖來海州,還要與氏族錄被推進有關。
科舉製在赫連幼清的有意下終於是落實了下去。
而作為家中嫡長子的江知奕不得不回到祖籍海州來完成鄉試,原本阿暖年齡太小是不能跟著來的,但偏個又趕上祖籍這邊的老太爺八十大壽,江家的一行人才一同來到了海州。
自從知道顧文君來到海州後,小阿暖時常會來這裡而竄門,她是個調皮搗蛋的,因是主家的嫡長女,身份上就高人一大截,祖父和父親都是京中大員,自然被人有意無意的巴結。
小孩子們難免會心生排斥,阿暖長得粉雕玉琢嘴還甜,多少將海州這邊的孩子們比下去,久而久之有些孩子就帶頭不願帶阿暖玩耍。
阿暖看著心大,心思卻十分細膩,小家夥性子也傲得很,見顧文君在這裡,有好玩的還吃的,還能和阿兄出來玩,雖然同齡的小夥伴(小聖人)看著身子不康健,還有點笨笨的,但阿暖自覺自己是個心底好的好姐姐,帶帶小朋友玩耍也不是不能。
但事實上小聖人在年齡上還要大阿暖幾個月。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盡力而為便是。”眼看著小少年瘦的臉都成了一條,已經恢復記憶的顧文君心疼的拍了拍江知奕的肩膀。“我知道你阿翁和阿爹想讓你博出彩來,但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常言道張弛有度,雖說學業固然重要,但身子是自己的,也要分外愛惜。”
顧文君絮絮叨叨起來。
江知奕安靜的聽著,臉上掛著柔和的笑。
“舅舅放心,我都曉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阿娘都和我說了,那幾日溫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好幾日不好好吃飯,這可不行。”顧文君道。
江知奕小聲嘀咕。“阿娘只是小題大做,我有好好的用飯。”
“鄉試便是這幾日了吧?”顧文君道。
“三日後。”江知奕道。
“海州有幾處山川極為有名,等鄉試結束後,舅舅帶你出來散散心。”顧文君道。
江知奕笑著應下,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聽聞戰事將近,北靜王已上奏,意欲發兵。”
高句麗一直以來盤踞海關要塞,以海事通貨製衡內陸,前朝時期高句麗便已是大患,如今已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江家那邊可是傳來消息?”
江知奕點頭道:“聽父親說,叔父們秣馬厲兵,就等著朝廷的詔書。”
戰事一起只怕是勞民傷財。
前朝衰敗的加速,多少與發兵高句麗久攻不下有直接關聯。
“侄兒聽說,高句麗王重病,其下各王子爭奪的厲害,現在發兵時機剛好。”江知奕道。
關於這一點顧文君多少也有所耳聞,她見江知奕對此話題感興趣,便將自己所知的告訴一二,江知奕聽得認真,時不時的還說出自己的見解。
阿暖被落在鼻尖上的桃花瓣給癢醒的,她打了一聲小小的噴嚏,揉著眼睛,便瞧見不遠處,她素來最重規矩的大哥哥和舅舅席地而坐,相談甚歡。
阿暖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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