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慧一下沒了聲,接著而來的,是柳盛嚴厲的呵斥聲:“柳月明!你今天回不回來!”
柳月明一時頭疼,她扶了扶額頭,隻覺得額頭滾燙:“我不回來。”
柳盛大聲吼叫:“你要是不回來,今年過年也最好別回來。”
柳月明無奈,她爸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一點就炸,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好脾氣,她哼笑了一聲:“好。”
然後匆匆掛了電話。
大學城周圍車輛很少,柳月明很快開到了酒店。
元旦時節,外面布置得十分熱鬧,逛街的人都是成雙成對,要麽就是和家裡人一起,守著新年的鍾聲敲響,一起跨年。
柳月明頭也不抬,直接往酒店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後,她就像是剝粽子一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落,踩在腳下。
然後一頭栽進被窩裡,讓棉質鵝絨被裹著滑嫩的肌膚,聞著熟悉的味道,是小朋友身上的,淡淡的木質香,心中的氣才漸漸緩一口,得救了。
睡了大概一個小時,柳月明忽然醒了。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一點。
不知道是淋了雨,還是吹了風,或許是這段時間排戲太累,又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柳月明心跳不已,她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冰涼的手背往額頭上輕輕那麽一搭,她忽地嚇了一跳。
好燙,起碼有三十九度。
怪不得,她一直心浮氣躁,身體就跟著了火一般,十分不舒服。
她的手放進被子,一不小心觸碰到自己赤、裸的肌膚,肌膚像是滾燙的奶酪,柳月明噎了口唾沫,連嗓子都是疼的。
難受,她艱難地抓起被子往身上蓋,試圖用溫暖的被窩,抵抗因為著涼引起的感冒。
沒一會兒,電話響了起來,柳月明抬著虛弱的手,瞥了一眼手機屏幕,陳貞打來的,劃開通話鍵,氣息懨懨:“喂。”
聲音極度虛弱,氣若遊絲一般,陳貞一聽不對勁,立即問到:“老板,你怎麽了。”
對方反應巨大,柳月明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嚴重,她鎮定著:“沒事,感冒了。”
陳貞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回去和家人跨年,她也不好讓她趕過來。
陳貞:“那怎麽行,是不是今天淋了雨,你等會,我馬上給你找個醫生。”
柳月明虛弱地說:“不要。”
她沉默了會兒:“我沒穿衣服,沒事的,睡一覺就能好。”
陳貞歎了口氣:“你一個人在酒店?”
柳月明燒的暈暈乎乎的:“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
“嗯。”
她掛了電話,迷迷糊糊睡去。
睡夢中,她一邊發著燒,一邊冒著冷汗,哆哆嗦嗦地在被窩裡。
她半撐著眼,眼前轉過來一個身影,距離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來人。
鬱開一臉擔憂,雙腿半蹲,眼裡流露出無盡的溫柔與疼惜,她在床邊,手掌似要摸上來,但又停在空中。
“月明姐,你怎麽樣?”
柳月明半眯著眼:“你怎麽來了。”
第23章
鬱開手指微微蜷曲著, 另一隻手,正端著一個白瓷碗,瓷碗裡盛著棕褐色的藥, 淡淡的熱煙蒸騰起來,聞著有股難以下咽的苦味。
柳月明蹙了蹙眉,頭輕輕往旁一偏。
她西藥過敏,每次吃完身上就會發紅疹子, 打針輸液她又怕,所以, 每每感冒, 她都去中醫院拿的藥。
盡管已經喝夠了中藥, 習慣了那個味道, 可柳月明打心眼裡不想喝。
一個小感冒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鬱開似乎察覺到她不願意喝,便湊上前來,把藥往床頭櫃一放:“還有些燙,放一會兒再喝。”
此時此刻,小朋友的聲音溫柔,把藥放好後, 跪坐在床頭,一顆小腦袋剛好湊到她的枕頭前, 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
“醫生說,喝了這碗湯, 你身體的寒就能散去, 高燒就能退了。”
柳月明皺著眼, 眼睛半眯著, 伸手去掀被子, 好讓涼爽的風灌進來些,一面用指尖抓著脖子,嘴裡懨懨叫著難受。
看著她雪白的肌膚被燒得緋紅,頸脖處還有指甲的抓痕,異常奪目,鬱開連忙抓著她的手腕,把被子往她的脖子上塞,塞得滿滿當當的,將她裹起來,像是粽子似的。一面絮絮叨叨。
“月明姐,別抓脖子,醫生說你不能吹風,等藥涼了,就喝一口。”
柳月明異常暴躁,身體的難受讓她也難以控制住情緒,她冷著聲:“我不喝。”
等鬱開坐下,她又再次把被子掀開,伸手把吊帶裙往下一拉,抓著胸口:“好癢,沒洗澡,好難受。”
雪脯被抓出一痕紅色,聲音嬌喘微微,嬌弱的病態感惹來憐惜。
鬱開連忙按著她的手,伸手拉著被子,遮擋住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月明姐,你先忍忍。”
她艱難地呼吸著,渾身已沒什麽力氣,任由著身體發癢。
視線逐漸模糊,過了很久,只見鬱開端著一個水盆,盆邊搭了一條白色毛巾,盆裡的水還冒著煙。
鬱開把毛巾放進去,準備放手時,被水輕輕一燙,她縮了縮手,這個水的溫度正好,就是要燙。
她忍著熱水滾燙,把毛巾打濕,擰乾,頃刻間,一雙藕色玉手被熱水燙紅,她半坐在床邊,輕輕拉開被子,把手探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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