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穩後,鬱開攤開手,銀色的鑲鑽鑰匙,靜靜地躺在手心,發著耀眼的光。
她忐忑起來,也不知道,柳月明怎麽想的,到底會不會答應她。
柳月明冰冷的心,會為她打開一次嗎?六年以來,柳月明很少笑,她永遠高高在上,冰冷地俯視一切,沒辦法,誰讓她十六歲就斬獲影后,不到三十拿了影后大滿貫,追她的有錢男女數不勝數,國內國外知名品牌搶著給她喂資源,她不需要諂媚,不需要放低姿態,所以該她驕傲,該她冷。
這樣的人,在面對無數追求者時,偏偏選擇了當時的她,一個籍籍無名的大學生,貧窮,家裡一堆債,未來沒有光明。
為何偏偏選擇讓她做情人。
在需要她的時候,通知她剪指甲洗澡,偶爾會多看她兩眼,但都沒什麽表情,後面接觸下來,她發現柳月明只有她一個情人,並且還對外公布了,嘴上說著是為了避免別人追,其實,她心裡覺得,柳月明應該,多多少少有些喜歡她吧。
比如她會在迷糊的時候,深情叫她小鬱,偶爾會望著她的臉發呆,給她資源,生活上照顧她,生理上滿足她,事業也為她鋪路。
鬱開心想,她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不善於表達,不善於言辭。
哪怕不喜歡,未來的日子裡,她也一定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開那冰冷的心鎖。
車子很快到了晚會的地點,鬱開下了車,她身披一身寒雨,迫不及待地推開了門。
這場晚會是娛樂圈的上等名流組織的,裡面充斥著各種高端交易,柳月明作為娛樂圈的影后,說是要見一個“重要的人”,因此沒參加她的頒獎。
“我走不開,你領了獎就過來。”
柳月明語氣淡淡的。她哦了一聲,雖然有過一絲失落,但很快蕩然無存了。
場內燈光昏暗,音樂舒緩,她跟隨著服務員緩緩往前行,心也在此時被提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一面光潔的背映入眼簾,鬱開晃了一眼,心裡驚詫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燙。
那蝴蝶骨振翅欲開,銅色的燈光下,背部皮膚猶如藕色的綢緞,無數個日夜,她看著那個背入眠,手指數著她的蝴蝶骨走向,指腹隻敢輕輕地點著,小心翼翼地護著。
是柳月明。
怎麽穿的這麽少。
鬱開嘴角微微一勾,悄然往前走著,心口的泉水也在此刻洶湧起來。
她的柳月明,身穿白色露背長裙,身前擋得嚴嚴實實,裙擺的花骨朵拖地,腰臀線玲瓏有致,她翹著二郎腿,單手拖著下巴,雙眸看著陰暗處,似乎在和誰聊天。
燈光下,她的皮膚被襯得紅紅的,一雙杏仁眼閃著水光,睫毛似銀針根根分明,一張清冷寡淡的臉,不苟言笑的她,竟勾開了唇角,對著另一個人笑。
鬱開屏住呼吸,眸色一頓,有股不好的感覺襲來,她腳步放緩,頭微微側了側,看見柳月明對面坐著個女人。
她壓了壓眉毛,正想著,是什麽人能讓柳月明露出那樣的笑容,忽然間,室內的大燈亮起,照亮了昏暗的角落,她也看清了女人。
鬱開訝異地睜大雙眼。
深邃眼,帶一點點異域,五官大氣,高鼻梁,下頜線棱角分明,十分豔麗的女人,竟和她如此相似。
近乎是一模一樣。
內心的火一下不知道往哪兒竄時,女人朝她看了過來,一雙眼睛不留余力打量著她。
柳月明也看了過來,臉上還殘留著笑意,見了鬱開,立即衝她招了招手:“過來。”
鬱開愣了許久,緊了緊手裡的盒子,把它藏在身後,藏在蓬松的群褶皺裡,緩緩走了過去。
“月明姐,這位是。”
還未等柳月明開口,女人搶先一步,站了起來:“這位就是你經常提到的,叫鬱開是吧。”
柳月明笑意盈盈點點頭。
柳月明提到的,柳月明經常和她聊她,她知道她的存在,而她,卻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存在。
鬱開頭腦像是被炸開,太陽穴扯得一股一股疼,不知道作何回應。
“你好,我叫雲遇,是月明的。”女人停頓了一下,看了柳月明一眼,然後語氣停頓:“好朋友,請多指教。”
雲遇?
鬱開耳朵轟鳴了一聲。
望著女人遞過來的手,手指如玉色竹節纖長,指根與指尖同寬,指腹飽滿,像圓圓的小肉球。就連手指都這麽相似。
“你好。”她伸出手,手指顫抖,匆匆和她一握。
柳月明挽著雲遇的手,語氣冷靜:“雲遇是國際影視方面的投資人,以後啊,你們有的是機會合作,哦,對了。”
說完,柳月明看著雲遇:“鬱開剛剛得了視後,你們以後,有不少工作要對接,她的確需要你的關照。”
雲遇低頭淺看著她:“是嗎?”眼裡的愛意斂了斂,卻被鬱開看在眼裡。
“我知道,我會好好關照的,只要你。”
她湊近柳月明的耳邊,姿勢曖昧,她不知道她說了什麽。
她只看到柳月明笑了,臉上的紅霞比和她在一起的任何時候都多,包括最某個最激烈的時候。
柳月明轉過頭:“鬱開,請你以後多多關照她哦。”
宴會的時間到了,三人一桌,柳月明很自然和雲遇坐在一旁,兩人多年未曾見面,聊得十分開心,似乎自動形成了一道屏障,把鬱開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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