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們也不是有意的,柳月明還會主動拉著她一起聊天。
其實鬱開什麽都沒有聽清,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是她想多了,柳月明和她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一切都是巧合。
直到她中途去衛生間,雲遇和她遇上了。
雲遇:“今晚看你沒怎麽吃,不合胃口嗎?”
鬱開搖頭:“沒什麽,剛剛吹了風又淋了雨,我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先走,你替我跟月明姐說一聲。”
雲遇洗好了手,扯出兩張紙,仔細地擦著如玉指節的手,緩緩點頭。
正當她要離開時,雲遇從背後叫住了她:“這些年,謝謝你照顧月明。”
月明?謝謝她的照顧?
鬱她吸了口涼氣,背脊骨森森傳來寒意,後面雲遇又說了些什麽,她心亂如麻,臉色也掛不住了。
“我知道了。”鬱開沒聽她說完,匆匆離開。
回到別墅。
鬱開躺在上床,她靜靜地看著獎杯和鑰匙,眼裡的光一寸寸暗淡下來。
直到今天為止,她才知道,自己長達六年的暗戀只是一個笑話。
柳月明不是不笑,不是冷漠,只是不對她笑,對她冷漠而已!
氣死了!她翻了個身,怎麽都睡不著。
沒一會兒,房間的門竟響了。
柳月明回來了?
室內很快湧進一團酒氣,柳月明站在門口,臉兒紅紅的,眼睛紅紅地看著她,像是埋怨:“怎麽不跟我說就走了。”
被人當了六年替身情人,她的臉掛不住,說什麽說。
鬱開這次沒有慣著她,隻扶著她進去洗澡,然後自顧自躺在床上去了。
她蜷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想起雲遇最後說的話,她是她的前女友,現在回來了,要好好珍惜柳月明。
一想著她就渾身痙攣,心焦,冒虛汗,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月明洗完澡了,她很快鑽進被窩,皮膚還有些濕答答的,像是沒有擦乾。
鬱開一觸碰到冰涼的肌膚,立即往旁邊挪了挪,以隔絕自身和她接觸。
沒過一會兒,被子再次發出稀疏聲響,柳月明靠了過來,冰冷的額頭抵著她的胳膊,聲音有些嬌嬌地問她:“小鬱,你剪指甲了嗎?”
這是和舊情人沒徹底和好,又來找她行個方便嗎?
她的心一陣麻木,側個身,背對柳月明,掩了掩被子,鼻音鬧哄哄的說:“沒剪。”
第2章
小鬱?還是小遇啊?柳月明分得清自己和她嗎?說實話,她看著雲遇那張臉,都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對方。
或許是燈光昏暗,她看不清,或許是自己先入為主,總之,她十分確定,確信,之前柳月明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和她分手的前女友,就是雲遇。
那麽,所有的邏輯就能解釋通了,怪不得柳月明會選擇她,因為臉啊,柳月明會在床上叫她名字,因為叫得不是她啊,是小遇啊。
她只是因為長了一張相似的臉,才有機會和爬上柳月明的床,但也僅限於爬上她的床。
而柳月明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柳月明喝醉酒,也是她未見過的,柳月明放下架子,像是溫柔的乖貓貓的樣子,也是她不曾見過的。
要不是雲遇,她有機會見嗎。
說起來,兩個人也不一樣,從柳月明的口裡得知,雲遇家境十分好,是雲氏國際影視公司的親戚,這是其一,她個性大方端莊,見識廣,認識所有的名流,和柳月明的朋友也能打成一片,這是其二,她投資眼光好,憑借自己的努力,早已經開了公司,不用靠臉吃飯,而是靠實力,這是其三。
還有很多很多,而她呢,家境貧寒,父親欠了賭債沒有蹤跡,母親癱瘓臥床不起,還有一個要上學的弟弟等著她給錢,雖然痛苦的時期都已經過去,但是她自己出身差,性格也比較敏感,事業也只能靠刷臉,還有十年如一日的努力。
就算拋出這些外在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柳月明曾經愛過雲遇吧,而她則沒有那樣的待遇。
她冷的睡不著覺,隻覺得心裡一股又一股寒意襲來。她居然還想著告白,想著把她變成自己的女朋友,她隻覺得好笑,山雞哪能配鳳凰呢?
月色如水,銀灰色的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目光倒映著圓圓明月,內心泛起無限光景來。
曾經,她最喜歡賞月,坐在床前,對著窗,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如何把她摘下來。
有時候打一盆水,放在地上,月光投影在盆裡,她用手去抓,光輝從她的指縫間瀉下去,她仿佛抓到月亮。
柳月明就是她的月亮,她高高在上,冷不可攀,卻又在夜裡與她動情,繾綣纏綿。無數個夜裡,她擁抱著她的月亮,枕在她的旁邊,小心碰著,生怕碎了破了。
她本以為,她抓到了月亮,卻不知,那冰冷寒光竟是水中月,鏡中花,她要回她的天宮,她則在人間,她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拉好了窗簾,不讓月光透進來。
此刻已經深夜,柳月明早就帶著氣睡著了,一聽說她沒有剪指甲,就知道鬱開拒絕了她。翻身過去睡了。
這是第一次拒絕她的邀請,過去的六年,她一直隨叫隨到,風裡雨裡雪裡,感冒發燒來著大姨媽,都不曾拒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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