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明輕咬下唇,指甲掐進她背裡,眼睛半眯:“我要洗澡。”
還要吃肉。
柳月明沒有說白。
話一說完,鬱開便起身去了衛生間,只聽浴室傳來幾聲開關聲響,浴霸燈亮起,緊接著就是放水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浴室傳來鬱開聲音:“水放好了,你再出來,別著涼了。”
她撐著起身,渾身酸軟,要知道,這件事傷身體,雙腿像是被架空,腰也不像是自己的。腦海混沌。
浴室的熱氣冒出來,鬱開站在門口,披了件浴巾,手長腿長,腰腹線條流暢,上半身隻輕輕蓋著,露出若有若無的漂亮線條。
她回味著兩人骨血交融的時刻,幸福感和充實感從心裡迸發出來。
不夠,怎麽貼都還是不夠。
看了一會兒,鬱開臉頰如雲蒸霞蔚,像是一片風景,眼眸若山黛,朝她投來。
於此同時,嘩啦啦的水聲停,只剩下一滴滴,跌入浴缸打破欲、望的水珠聲:“放好了,也不冷,你快過來。”
鬱開眼神示意。
柳月明起身,光腳踩著羊毛地毯上,一步步,像是踩著嬌花,輕柔緩慢走到她身旁。
兩人身側相接,她停頓了一下,眼神朝她瞥一眼:“你要一起嗎?”
鬱開眸光閃了上,想起了上次在公共浴室洗澡的時候,柳月明光著,站在她身旁,仰頭對著水龍頭衝洗的模樣,一股股清澈的水從她臉上落下,勾得人心滿是欲。
噎了口唾沫,尚且覺得自己還有余力,只怕那田不經耕:“你受的了不。”
柳月明笑了:“洗個澡,有什麽受不了的。”
一面說著,已經走到浴缸旁,蹲下,睡裙裙擺散開,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荷花。
小手在清水中翻轉,柳月明發出舒適的聲音:“水溫合適,你也一起吧。”
說罷,站起身,小腳放進去,並未脫衣服,就那麽坐進了浴缸裡。
起初,小裙裙飄在水面上,像是荷葉平展開,雙腿猶如茭白,在水中若影若現。
後來,柳月明雙手並攏,像是做成一個杓子,掬一捧清水,從自己的頸脖開始往下澆。
水珠順著頸脖落到胸口、小腹、再將那荷葉裙子打入水中。
白色透明紗妨裙貼著身,讓原本豐韻的身材,似猶抱琵琶半遮面。
那種朦朧的,似清楚非清楚,似明白非明白的視線最為致命。
她不看她,繼續掬一捧清水澆在頸項上,白皙的皮膚上,有點點紅暈,似雪地裡翻紅的小草莓。
鬱開關了門,也往裡走,伸腳探入水中,蹲下。
圓形大浴缸,兩人雖不能完全施展拳腳,但也足夠兩人洗澡了。
剛坐下,伸手去拿一旁的香皂,給自己光滑的肌膚上抹泡泡。
柳月明又當著她的面站起,裙擺撩起一陣水花,嘩啦啦濺在她臉上。
鬱開閉上眼,隻覺得睫毛上,嘴唇,臉頰上全是對方濺下來的水珠。
她抹了一把臉,再睜眼時,對方正撩著濕漉漉的裙擺往上:“好難脫,濕衣服就是這麽難脫。”
就這樣,好好地脫衣服,其實也沒有七扭把拐,但她看來,總覺得莫名地招人。
她是故意的吧。
鬱開沉著臉,不理她,先把自己洗洗乾淨再說。
洗著洗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
前世,柳月明到底是怎麽來的,不會真的吃了什麽藥物?
思索間,水中之下,兩條水蛇般的冰涼物纏上她的腰。
再反應過來,柳月明的臉已近在遲尺,臉上罩著霧氣,睫毛上掛著晶瑩水珠,十分動人。
朱唇輕啟,一來就命名,要吃肉。
咳咳咳。
鬱開差點把嗓子眼咳出來。
她推了柳月明,示意她轉過去。
柳月明很聽話,松開她腰,轉過身去,對著圓形浴缸邊緣。
面前正是雙水龍頭,一邊是冷水,一邊是熱水。
還未站穩,鬱開從身後抱住了她,單手抱著她的一條膝蓋,另一條站在浴缸裡。
水如洶湧的鏡子,低頭看去,她能看到自己的面容和身\體。
還有身後的鬱開。
她怕站不穩,微微彎腰,握住兩個水龍頭柄,有點像金雞獨立。
低著頭,墨黑色長發從肩上滑落,發絲稍長,一絲絲屢屢沒入水中。
給她吃。
頭髮垂落平靜水面,前後擺動。
鬱開站穩腳跟,映入眼簾的,是她漂亮得,僅有幾根墨色頭髮蓋著的薄背。
背上脊骨一節節的,指腹撫摸著她的脊骨,能感受到她微微收緊。
“月明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柳月明含著貝齒:“說罷。”
“前世,你是怎麽過來的。”
些許是因為這個問題,讓她想起前世的痛,不由一顫。
她循序漸入:“不想說嗎?”
頭髮撩動著水,柳月明看著水中倒影自己的痛苦表情,一時間想起了前世。
“前世,你的葬禮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心口像是......像是。”
鬱開停了會:“像什麽。”
柳月明不依,搖了下:“就像是心頭有滴血,一瞬間凝固成一把利刃,然後狠狠破開,氣血逆流,我就吐出血來。”
“在你走後,我一直都想好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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