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風灌進來,吹開她額間稀碎的劉海,鬱開眉頭蹙了蹙,虛弱吐出兩字:“好冷。”
柳月明眼睛一挑,上前拉攏了一下被子:“冷嗎?”
手指感受到微風浮動,柳月明起身,像是小貓似的,慢慢走到窗前,一面看床上的人,見她沒驚醒,才大膽子關窗。
重新回到床邊,鬱開的眉頭依舊蹙著,額頭開始冒細汗,嘴裡喃喃著什麽。
“月明姐、抱抱、好冷......。”
柳月明瞳孔放大,仿若聽見了什麽難以描述的話語,小朋友在睡夢中,喊她的名字?還讓她抱她?
她嘴角微微抿起,手指撫摸心口,那快速跳動的心臟,扯著胸骨,以及胸骨上那一層皮肉,像是敲鑼打鼓一般,擊得她手指發麻。
她臉紅害臊,小朋友難道也......。
她噎了口唾沫,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心道,可是你喊我抱的,我就抱抱你吧。
慢悠悠爬上床,她輕輕掀開被子,小偷似的,鑽進了被窩。
剛一躺下,鬱開就打了個哆嗦。
還是冷?
柳月明咬著唇,瞥了一眼自己穿的紅毛衣,想必是隔著衣物,對方感知不到自己的體溫。
她慢悠悠地,雪白的手指伸向衣擺,從下往上脫去,就剩下白色的蕾絲內衣和內褲,瞥了一眼自己,心下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微微靠了上去。
“小鬱,抱抱就不冷了。”
說完,把病中失去神智的人,摟在了懷裡。
第55章
精神脆弱時, 鬱開總會夢見前世。
她知道,那些不是美麗的夢, 而是一次又一次精神的虐待, 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醒來後一身冷汗,非常無助, 而後獨自調整狀態。
夜裡,她又做夢開, 斷斷續續的,像是前世的三年後,那個時候,柳月明召喚她的次數多了些,對方似乎嘗到了甜頭,她也如是,兩人沒有羞恥做那樣的事,越來越和諧。
柳月明渾身的溫柔噴在她掌心, 整個人都是軟軟地,靠在她的懷裡。
那個時候的她, 是溫熱的,也從那個時候,她覺得柳月明喜歡她。
柳月明開始有一些變化,比如,她之前從不讓她抱著她,時間越久, 她主動去抱柳月明, 對方也不會再推開她。
只是她表情依舊冷淡, 像是冰山。
月明姐姐一定也喜歡我!
只是她不擅長表達而已, 她個性就是如此,對所有人都傲氣,對所有人都有距離,唯獨對我,還讓我她和......她一定也喜歡我。
哪怕只有那麽一點點。
她抱著柳月明,第一次在事後擁抱的感覺,像是抱著珍貴的禮物,手不敢動,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不順手,對方就溜了。
一夜醒來,連手都是酸的。
只是,心中是甜蜜的。
嘿嘿,全球溫度升高,南極冰川都能融化,月明姐姐的心也一定能被捂熱。
夢境拉快,鬱開身穿黑色禮服,手拿著禮物盒子,站在宴會的一角,看著喜歡的月明姐對著一個女人笑,還手挽手。
她心一寒,猛地顫了一下,從睡夢中驚醒。
鬱開呼吸重重地,像是做噩夢一般,原來那後三年,不過是柳月明把她當做替身罷了,是自己自作多情,妄想對方喜歡自己。
呼呼。
終於重新來過了。
鬱開被嚇醒,把呼吸順了順,才緩緩睜開眼。
只是,視線似乎被一道溝壑攔住,和視覺一同醒來的,是嗅覺,鼻子灌入的氣息,是淡雅的茉莉清香,它有種治愈人心的功效,一下驅散了她的噩夢。
鬱開睫毛眨了眨,長睫毛掃著柔軟的肉肉,她抬頭一望,鼻尖拱開漂亮的溝壑,竟看見一白皙的下頜線。
那個女人抱著她睡了一夜。
看那下頜線上的紅痣,一眼就認出來,是柳月明。
嘶......。
怎麽回事。
昨天她大姨媽來了,不舒服,差點宕機在衛生間,柳月明好像來了。
她摸了摸身後的暖寶寶,還有余溫,查驗了一眼桌上的杯子,還有一旁的紅糖水,十分確定。
柳月明來了,溫柔體己地幫她貼暖寶寶,煮紅糖水,喂她,還上床替她暖身?
暖身就暖身,幹嘛脫衣服.....。
恐怖如斯。
鬱開覺得她越發放肆了,怎麽拿人當替身,還當上癮了。
*
柳月明醒來的時候,雙手抱了抱,竟抱了個空。
她猛地睜眼,床上、房間、僅剩下了自己。
片場,鬱開照常開工。
她像無事人一般,和陳青松討論劇本。
陳妍關切問她:“鬱開,你不是請假了嗎?”
鬱開抖了抖肩:“啊,我好多了,不用請假。”
說完,鬱開還主動撈起褲腿,對著陳妍展示:“這點淤青,很快就好了,多虧你的紅花油。”
陳妍瞥著她的腿,來回看了一眼:“不行,你今天還是別吊威亞了,換場景,等腿傷好一點再說。”
鬱開笑著:“好,我也是這麽打算的。”
陳妍確認好,便走去和陳青松溝通新的場景戲。
要換成文戲,不要武打那麽多的。
柳月明抱著雙臂,站在不遠處目視一切。微微歎口氣。
陳貞站在她身旁,感受到了來自老板的妒意,她微微解釋了一下:“鬱小姐說,不想耽誤進程,所以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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