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鬱開這麽一說,她難道喜歡蠶寧那種個性?
柳月明深吸一口氣,匆匆從舞蹈練習室走過。
晚上、片場。
鬱開就著白天剛練的武打動作,要拍攝長達三十秒的動作。
練習一整天,呈現出的,卻是極為簡短的幾秒。
換上黑色戰甲,戴頭盔,肩系紅披風,手拿長槍,槍櫻在寒風中揚起,整個人身影拉長,站在城牆上,英風烈烈。
“開始。”
說時遲那時快,鬱開一個抬眸,縱身一躍,身體像是飛了出去,整個人在軟墊上利索打了個滾,雙膝跪地,手指長槍,來了一個360度跪轉,周圍的敵人都被一一割了喉,一圈人慘叫連連,應聲倒下。
鮮血橫飛,鏡頭切到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睫毛似針,似乎要飛過來。
“卡。”
陳青松雞皮疙瘩起來了,他抱著雙臂:“好了,過。”
盧麗麗張著o字嘴:“一條過了。”
她連忙抱著溫水壺,朝鬱開走過去。
“辛苦了辛苦了,來喝點水。”
拍完戲,鬱開整個身體一松,仿若沒了支撐,一時扶著盧麗麗的肩:“謝謝。”
陳青松拍著手喊收工,一面轉頭看向演員們:“都辛苦了。”
鬱開喝了口水,像是活了過來,她對著盧麗麗說:“我去換衣服。”
兩人進了更衣間。
柳月明抱著雙臂,目光跟隨著她進去,眼前又浮現盧麗麗和鬱開兩個人相處時的場景。
盧麗麗會很自然地對她好。
而她......。
鬱開換好衣服後,從試衣間出來。
柳月明提著口袋,正要上前,只見陳妍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鬱開。”
陳妍提著醫藥口袋,朝鬱開走過去。
她眼神往下看,見鬱開手上和腿上,都因武打動作,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陳妍嘴角抽了抽:“你也太拚了。”
劇組的護膝質量不好,用了白用。
一面說著,一面把鬱開拉到小板凳上,把買來的紅花油和活絡貼取出來。
鬱開擺擺手:“陳妍姐,我沒事。”
“鬱開,你要愛惜自己,你一個女孩子,弄得渾身是傷。”
陳妍小聲小語,言語和動作一並溫柔,她抬起眼,和鬱開對視上,又匆匆瞥過頭,嘴角微微一勾:“上次,你幫我捏腳,我好得很快。”
一面說著,白皙的手捉著她的褲腿,輕輕往上一撩。
鬱開有些尷尬:“陳妍姐,我真沒事。”
“還說沒事。”陳妍忽然抬頭,目光和她相接,閃爍著憐愛:“你看看都淤青成什麽樣了。”
低頭打量,藕白的小腿上,有四五處淤青,集中在膝蓋,與小腿線條流暢的骨骼間。
她溫好紅花油,照著鬱開給她揉的姿勢,輕輕把手心貼上去。
鬱開的肌膚細膩,才十八歲的身體,皮膚果然嬌嫩。
手放上去後,輕輕顫了顫,她有些不好意思:“疼不疼?”
鬱開搖頭:“不疼,謝謝你。”
陳妍手心溫熱,動作柔緩,倒和醫院貼心的醫生護士小姐姐手法差不多。
貼心溫和的大姐姐,前世貌似還有情債,就是不知道誰欠她的。
只是自己的事都未張羅過來,眼看陳妍也不是那種會推心置腹的,她也所幸沒講。
柳月明站在窗外,細細地盯著看屋內場景,一雙眉毛早已皺成一團。
陳妍的手還在她性感的小腿上摸來摸去......。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回走。
陳貞見她在路上疾馳,連忙跟了上來:“老板,鬱小姐沒用藥嗎?”
柳月明重重拉開車門,上了房車:“她不需要了。”
回到床上,柳月明翻來覆去地想。
那個陳妍,在撩她的小鬱,屬於她的東西,別人怎麽能......。
罷了,若是能被撩走,那就不是她的。
她閉上眼睛睡,但睡不著。
眼睛一閉,腦海裡就出現陳妍給鬱開貼狗皮膏藥的畫面,陳妍一雙眼睛含情脈脈,鬱開也含情脈脈,和她深情對視。
畫面一轉,鬱開拖個行李箱,背對著她:“月明姐,我決定不做你的q人了,陳小姐個性溫和,給的又多,再見。”
繼而一撥秀麗的長發,側過眸來淺笑:“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瀟灑離去。
不!
柳月明猛地睜眼,一個鯉魚打挺,伸手摸心口,喘著粗氣。
打了個寒蟬,起身穿上拖鞋,摸摸索索走到鬱開的房門口。
鬱開她,應該回來了吧。
叩了三聲門,柳月明清了一下嗓音:“小鬱。”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廁所裡,鬱開坐在馬桶上,臉色慘白,根本聽不見外面有人在叫她。
就算有人叫,她也沒有絲毫力氣去開門。
見無人應答,柳月明繼續敲了兩下:“我進來了。”
說罷,她把門推開,房間照常無人。
浴室的燈卻亮著的。
“小鬱。”
柳月明走到浴室門口,隔著半透明的玻璃,依稀看見一個人影。
鬱開的聲音傳來,聲音極小極小,氣若遊絲:“月明......姐。”
光是聽聲音,柳月明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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