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詢問:“小姐,是什麽貴重的物品掉了?”
柳月明也不知道怎麽的,她一想起夢裡的場景,鬱開送給她的禮物,在斑駁的泥濘路裡,一想起那一幕,心裡抽著疼。
她也不希望和夢境一樣,難不成,她每次都能預知夢境?
她點頭:“很重要,得盡快攔著她。”
加快步伐後,遠遠地看著,柳星悅果然站在垃圾堆旁。
“柳星悅!”
柳月明大聲叫她的名字。
此時,柳星悅正揚起手,手裡捏著一團藍色的布料。
見柳月明來,她立即縮回了手。
沒三兩步,柳月明朝她走了近來,她目光冷峻,視線仿若寒刀一般:“你在這做什麽。”
“我,我來丟垃圾。”
“你手裡拿的什麽?”
“我......。”
柳星悅感受到了憤怒,還有壓迫感,她的姐姐,很少對著她這樣發火。
她把手往後背著,誰知柳月明竟走上前,伸手拽著她的手腕,一把抓了起來。
一下子,抓的她疼了起來:“堂姐!”
看著她手心,被揉的得皺皺巴巴的絲巾,柳月明眼眶一紅,伸手正要打她。
果然,果然和夢境一般,若是她晚來一步......。
“堂姐,你為一個女人,就要打我。”
“她知道,竟和夢裡一樣,她知道是鬱開送的。”柳月明心一下顫了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夢境和現實.....竟一樣。
柳月明的手一頓,猛地吸一口氣,伸手從她手裡搶過絲巾,恨了她一眼:“以後,不許再進我房間。”
她一轉頭,整個人都快站不住了,頭腦像是暈眩了一般。
“到底......怎麽回事。”
第46章
陽春三月, 草長鶯飛。
原本就不下雪的大理,這會溫度回暖,早已經可以穿春裝了。
拍著《秘境》的片場在一處山溝, 陽光正好, 工作人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攝影師、化妝師、導演、場地、等等, 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 都圍著一個人轉。
反光板擱在她的身旁,把她的肌膚照得通紅。
柳月明額間點了一枚朱砂, 頭戴白色紗帳, 身穿淺色紗裙, 手持觀音瓶,另一隻手拇指與中指捏著, 優雅束在胸口處。
她面對著一個人,像是悲憫望著他一般:“本座是佛門中人, 不可妄動情念, 可五百年前, 你我還有一場機緣未了,隻得下得凡間,報你恩情。”
說罷, 柳月明縱深一躍, 從仙氣飄飄雲霧騰繞的高台,飛往渡劫台。
“卡!”
導演站起來鼓掌:“太好了,月明, 這裡演出了觀音菩薩的悲憫蒼生感。”
柳月明很少ng, 她總是能第一時間拿出狀態, 把角色演繹得惟妙惟肖。
她確認了一下畫面, 已經拍攝第三次了,都是她自己不滿意,主動加的,這一次,她眉毛一挑:“感覺對了,導演,辛苦了。”
說罷,柳月明朝休息的方向走去。
這次選地環境優雅,青山綠水,一旁溪水還在潺潺流著,在這拍戲像是度假一般。
她躺在座椅上,剛喝下一口水,就從包裡掏出絲巾,翻來覆去地看。
這一閑下來,腦海裡全是那些夢境,甚至不是夢境,有時是腦海裡忽然閃過的畫面。
第一次,是她和鬱開的初夜,夢境裡,鬱開是溫柔而又生澀,靦腆且臉紅。
第二次,是她生病,夢境裡,鬱開著急趕來,對著她又哄又抱,又是擔心。
第三次,過年,她困在浴缸裡,鬱開哭著抱起她來。
還有,上一次,絲巾。
這個世界上,難道有夢境成真不成?
她沉默著,雪白的細腕纏著絲巾,犯起難來。
陳貞泡好了茶,沿著石子路慢慢朝柳月明走去,遠遠就看著,她仙氣飄飄坐在那,手裡拿著條絲巾發呆。
已經好幾天了,這個症狀,從來了雲南就開始有了。
陳貞嘴角微微勾了勾,快步走到她身旁,把紫砂壺杯遞上去:“老板,你要的紅茶。”
紅茶提神,又沒有咖啡那麽刺激,在片場的時候,柳月明總是喜歡喝上一杯。
“謝謝。”
柳月明接過,也沒有放下手裡的絲巾。
陳貞盯了會兒:“是鬱小姐送的嗎?”
她頓了一下:“嗯。”
陳貞偷笑,她怎麽不知道呢,不是鬱開,還會是誰,這麽普通的帕子,她像個寶貝一般帶在身上,一天不看三次不舍得放回去。
“我猜的。”陳貞回答。
柳月明歎一聲氣,水杏一般的大眼珠子半眯著,悠悠望著天空,大樹底下,陽光過罅隙灑落在她臉上,看上去,滿臉閃著星星一般的光。
她擰著眉頭,似乎有什麽煩心事。
陳貞:“老板,是不是想回學校了。”
她也不敢說的太直白。
柳月明嘴角抿了抿:“倒也想,不過......”她停頓了一會兒,抬頭看向陳貞:“貞姐,你有沒有,提前預知事情的時候。”
陳貞瞳孔怔,一臉驚訝:“哈?”
柳月明甩著手裡的絲巾:“我最近總是做夢,不是噩夢,是那個夢,我總覺得很真實,而且,做了那個夢,現實生活中,幾乎又會再發生一次,有的時候,不像是做夢,就是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東西,緊接著,那個場景就又出現了,但是,內容又不是完全一模一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