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典型的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她歎氣:“貞姐,我知道,但是我和她又豈是這一年的相處,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全貌,所以.....。”
陳貞:“是,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給你說,她其實是個不擅長表達情緒的人,永遠都把事情埋在心裡,或許覺得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直到你......鬱小姐,我說這些不是給你壓力,只是,她身邊一直都只有你。”
是啊,柳月明前世今生身邊一直都有她,可她呢,總覺得只有自己。
或者說,時不時能得到柳月明罕見的回饋,那種也是稍縱即逝的瞬間,有還不如沒有。
她頷首道:“貞姐,謝謝你告訴這些,我先去忙了。”
說罷,拎著剩下的藥袋子離開。
陳貞望著她的背影,微微歎口氣。
她回到化妝室,見柳月明正在做頭髮,便將膏藥放在一旁,提醒了一下她。
柳月明點頭:“我知道了,一會兒就貼。”
一面,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
那個陳妍真是下了狠手,手上的腫脹已經變成了兩道淤青......,還好她也沒客氣,不然可就虧大了。
化妝師看見她手上一大坨淤青,連連尖聲:“月明姐,你這手怎麽了?”
柳月明:“打撲克打的。”
化妝師領悟:“扯二條啊,誰這麽大膽,敢給你下死手。好在這是拍古裝戲,你的手被袖子遮著,若是拍現代裝,你的粉絲看見了,還不得把人人肉出來,把她祖墳刨了。”
柳月明笑笑,那倒是,她的粉絲很維護她的。
鬱開以前也是。
她心生一計,如今這手受了傷,還不去賣慘。
“畫好了嗎?”柳月明站起身,對鏡看看。
金色步搖閃著光芒,襯得她雍容華貴。
化妝師:“嘖嘖嘖,你這樣哪像女三,妥妥像女一號啊姐。”
柳月明勾起唇,起身往外走去。
片場上,她提著裙子尋人,一面思索著,一會兒要怎麽展示她受傷的手腕。
鬱開的化妝間在另一邊,和陳妍一起的。
導演這樣安排,為了方便女主交流感情。
化妝間能交流什麽感情呢。
柳月明繞到化妝間,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聲響。
是陳妍的聲音。
“鬱開,謝謝你的膏藥。”
膏藥?
柳月明覷著眼,見兩人對站著,陳妍正揉著手臂,鬱開手裡拿著盒膏藥。
陳妍揉了揉手腕:“其實柳老師沒用多大力的,只是我皮膚嬌軟,你看,都紅了。”
她把手舉到面前,用唇吹了吹:“呼呼。”
鬱開看了一眼她手上傷痕,昨天還比較腫,今天已經消了,是淡淡的紅色。
她抿唇:“還疼嗎?”
陳妍咬著下唇,眼神滴滴:“嗯。”她順勢坐下,一手抬著腕:“你能幫我貼藥膏嗎?”
鬱開拿出膏藥,二話沒說,撕了一片,對準她的傷口處,輕輕貼上去。
“啊......”,陳妍小聲哼了一下。
“很痛嗎?”
“沒。”
鬱開低下頭,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陳妍的手臂,體溫從指尖傳來,撞得她心震顫。
靠得近,呼吸也傳了過來。
陳妍抿唇微笑,這種感覺太美好了,接近自己喜歡的人,感受她的溫柔,她的呼吸,她的體溫,被她呵護,這種感覺太好了。
像是乘風破浪的旗幟,飄揚飛起。
安靜的化妝間,僅有兩人情愫迤邐,而站在門口的柳月明,早已兩眼猩紅。
曾經,小鬱也會第一時間來給她貼膏藥的,怎麽這次,連問都沒問曾她。而直接找了陳妍。
前世,柳月明躺在沙發上休憩。
拍完一天的武打戲,渾身無力,全身都在痛。
只求能在短暫的休息中得到恢復。
室內燈光昏暗,安靜。
依稀之間,聽見了細碎的腳步聲,她沒有睜眼,光是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小鬱。
這裡是她和鬱開的秘密空間。
她總會在身體或是心靈疲憊的時候來找她,紓解情緒。
她抿著唇,佯裝睡著了。
眼前閃著黑影,定是鬱開。
她只聽得見對方呼吸,還有心跳。
呼吸朝她靠來,有什麽東西在觸碰她的睫毛。
她緊蹙著眼。
緊接著,停了一會兒,指尖傳來微微的風,滾燙。
吹得她神魂蕩漾。
“流血了。”鬱開小聲說著。
柳月明半撐著眼盯她,見她一臉關切:“放學了?”
鬱開嗯了聲,起身放下書包,轉身去醫藥箱拿碘伏、雲南白藥、繃帶、剪刀。
她撐著頭不動,半躺在沙發上,慵懶地伸出手臂,由著鬱開伺候。
鬱開蹲著又像是跪著,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一雙眼睛閃著淚花兒,心疼滴鎖起了眉。
“疼嗎?”
柳月明嘴角微微一勾:“不疼。”
“我再吹吹。”
說罷,暖風從她口中吹入指尖,像是勾人的電流。
柳月明浮躁地哼了聲,扭動著身軀。
鬱開下意識後退了下,眸光由上至下,掃著她的身材,嘴巴小口抿著,不敢直視。
這個孩子,又不是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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