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開手臂白皙,因個子高,骨架子比陳妍的大,陳妍湊上去:“哇,你的手臂好看,不像我,太細了。”
說罷,陳妍將胳膊貼近,肌膚碰著鬱開肌膚。
肌膚滾燙,柔韌,她滿意了。
柳月明看在眼裡,嘴巴抿成直線,伸手拉過鬱開,將兩人隔開:“三下,你忍著啊。”
鬱開點頭:“嗯。”她準備好了受死。
柳月明手指冰涼,三下落在手腕上,也是悶響,但沒有多疼。
或許是每個人疼痛感不一樣吧。
柳月明手指未松,輕輕勾了勾她的手背,指尖冰涼,刺得她微微一顫。
她手背輕輕一躬,頭一抬,見對方佯裝淡定看著別處......。
她害怕地把手收了回來。
第二局開始。
這次是陳妍抽到了地主。
柳月明便拖著小板凳,朝她坐了坐,一面咳了咳:“小鬱,你過來點,可別被看見了。”
以牙還牙,柳月明抿唇微笑。
陳妍並沒說什麽,隻理手裡的牌。
鬱開低著頭:“沒事,看不見的,陳妍姐也不會看的。”
小朋友並不聽她的話了。
她哦了一聲,嘴巴癟了癟。
鬱開自小討厭賭博,因為她親眼看見她爸在賭場上被打得鼻青臉腫,還死不悔改要去賭場的。
到底有什麽大的魔力,不過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也接觸到了撲克。
她的牌技一直不錯。
第二局,柳月明輸了。
一人打她一次。
柳月明伸出左手:“來吧。”
鬱開豎起手指,象征性地扯了一下。
柳月明眼睛彎彎看著她:“一點也不痛。”
鬱開抿著唇,不理她。
柳月明把手遞到陳妍面前:“你來。”
陳妍站起身,深吸一口氣:“柳老師,忍著點兒。”
緊接著,她並起食指中指,朝著那截白細腕抽去。
這一聲脆響,直接將疼通值拉滿。
柳月明瞳孔放大,好呀,陳妍這是公報私仇,用剛剛打她的力度的十倍,她疼得皺眉,很快縮回手,低頭一看,一條紅印在手腕上。
柳月明把牌一推:“洗牌。”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十局,幾個人都各自當了地主,各自受了打。
但是鬱開並沒有感受到疼痛,不管是陳妍,還是柳月明動手,都很輕。
難道是她皮糙肉厚。
不應該啊,大家都是女生。
她下意識去看陳妍和柳月明,兩人時不時揉著發紅的手腕,定睛一看,都已經腫了?
......。
這沒點私人恩怨誰信?
眼看著局勢越來越上火,鬱開沉默了會兒,抬頭看牆上的鍾表:“我去上個廁所。”
出來時,兩人氣焰依舊洶湧,鬱開調和道:“那個,兩位前輩,時間已經不早了。”
她收拾著桌面,一面指了指牆上鍾擺。
“要不先休息了。”
陳妍誇張地揉著手:“也是,都弄疼了,柳老師,我們下次再來。”
柳月明悶著聲,低頭去看自己發腫的手腕,悄悄遮著:“嗯,回去休息吧。”
說罷,兩人同時起身,你讓我,我讓你,愣是一起出了門。
鬱開關上大門,猛地歎口氣。
掙點錢不容易啊。
以前出賣身體,現在出賣靈魂。
*
翌日,片場。
鬱開提著純白色藥袋子,搜尋著來人。
她定了定睛,朝著那個身穿套裝西服的女人走去。
“貞姐。”
鬱開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有空嗎?”
陳貞轉過頭,纖長的手攏了一下栗子色的長卷發:“鬱小姐。”
她晃了晃神,跟著鬱開到了偏僻處。
鬱開把準備好的膏藥遞給陳貞,說是給柳月明帶的。
“貞姐,你千萬別說是我送的。”
鬱開心中愧疚,昨天晚上若不是她故意放水,柳月明也不會輸那麽多。
陳貞收過膏藥看著她:“鬱小姐,為什麽不親自去送呢。”
鬱開:“想必貞姐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都已經分開了,能不見面,就不見面,而且這樣的關心,她怕柳月明又誤會成喜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貞聽了這個理由,默默低著頭,長發搭下來,罩在陳貞臉上,她呼出一口氣,頭髮揚起。
陳貞個性沉悶,但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替你保密。”
鬱開:“謝謝貞姐。”
說罷,正要離開。
陳貞上手拉住了她:“鬱小姐。”
鬱開側過身:“嗯。”
“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老板她這些時日真的很難過,只是她在你面前沒有表現出來。”
鬱開鎖著眉,她何嘗不知道,不過短暫的難過,要比她難過那麽多年的好。
“過了這段時日,她會好起來的。”鬱開鐵了心了。
陳貞:“其實這一年有你,她就沒再犯過病,不管是她,還是我,都非常感謝你,於她而言,她更是不舍得你走。”
鬱開沉默著,思索著這個世間那些看似笑話的故事。
為什麽多數人都是失去後不珍惜,說白了,享受的時候,根本沒拿人當回事,等人走了,又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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