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林星竹對這些實在沒興趣。
她聲音微沉:“不去。你沒事別來醫院找我。”
像尚曾柔這種人,就不能給她好臉色,否則就是給她遞了根繩讓她順著往上爬,借著林星竹的名聲作威作福。
尚曾柔被她嗆的臉白僵了片刻,自她成功攀附林星竹摸清她的脾性後,林星竹已經許久沒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講話了。
見林星竹臉上的不耐愈加明顯,尚曾柔又說了幾句好話才夾著尾巴離開。
推開門,果不其然,白希櫻已經午睡醒了。
其實按照醫生的原話,白希櫻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林星竹考慮到醫生口中那令人尷尬的敏感期,覺得還是讓白希櫻在醫院度過這周比較好。
正好借此機會給她補一補。
只是令人遺憾的是,不知道是白希櫻胃口太小還是怎麽回事,每次都吃的特別少,寥寥幾口就結束了,讓林星竹一看她那蒼白惜弱的小臉就忍不住咂舌。
“吵醒你了嗎?”林星竹對她溫和地笑了笑。
白希櫻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林星竹見怪不怪,除了第一天白希櫻主動問了兩句,這兩天都沒見白希櫻主動說過話的。
她習以為常,把讓人送來的花取出,隨後插到窗邊的花瓶上,將白色病房裡點綴幾分豔色。
白希櫻眼也不眨地隨著她的動作移動,黑漆漆的眼睛辮不出情緒,瞳仁黑亮且大,有種森然的詭異感。
林星竹又不是傻子,怎麽會感覺不到背後那灼人的視線。
她轉頭,手指漫不經心地撥弄了兩下嬌豔欲滴的花瓣,語氣清淡:“你想好要我怎麽補償你了嗎?”
白希櫻不答,彎腰從枕側取出一張卡片。
“你掉的東西。”這是她今天第一次主動開口。
林星竹視線落在那張卡片上,不稍片刻,她就認出那是什麽了。
林星竹臉色不變,一點也沒有被當事人抓包的尷尬和理虧,淡定的接過房卡,道了聲謝。
反正讓人開房的又不是她。
白希櫻微彎的眉毛紋絲不動,就在林星竹以為她在思考時,她卻突兀地開口了。
“如果我說,我想要的補償,是這張房卡……”
林星竹眉頭抽動,這是什麽古怪的補償?她狐疑地看著白希櫻。
她挑眉:“就這樣?”
白希櫻忽然動了。
她抬起頭,用那雙好看、斂去闐黑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注視著林星竹,不放過分毫。
眼神大膽且**,卻又不帶絲毫旖旎,讓被她盯久了的人感到一絲久違的不自在。
“當然不是。”白希櫻淺粉的唇瓣翕動,“如果說我想要的補償,是這張房卡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你同意嗎?”
披在身上的被褥順著力道下落,林星竹這才發現對方的住院服不知何時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鎖骨,以及微不可查的些微弧線。
視線所掃不過刹那,林星竹沒有錯過對方話裡膽大包天的意思。
她開口,臉色沉沉,斬釘截鐵:“當然不行!”
她不知道白希櫻此時心裡在想什麽,又是出於什麽意圖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但很顯然,無論是玩笑還是真心話,林星竹都不會同意的。
“你再好好想想別的,我出去有點事情要辦。”林星竹面色肅然地丟下這句話,撈過一旁的手機就開門出去了。
病房裡頓時沉寂下來。
白希櫻抬手,纖細的手腕有種一折即斷的羸弱美感,她隨手拉了拉被褥,遮住袒露半邊春色,面無表情的臉上不知何時染出幾分淺妙的譏誚,再一細看,又仿若是唇角斂起時不經意帶起的弧度。
她回想著剛剛捕捉到的那顆淺淡的小痣,微小普通,落在那張明媚張揚的臉上,既不破壞美感,又存在著別樣的意味,如同天然相恰,渾然天成。
可她分明記得,林星竹左眼尾下角,並不存在這顆痣的。
……
林星竹剛出門就接了個電話,是原身的爸爸打來的。
她剛開始沒意識到,誰知道才劃拉來就猝不及防的迎接了一番中氣十足的怒吼,好不容易挨訓完把電話掛了,林星竹隻覺得身心俱疲。
她這幾天第不知道多少次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這種糟心事怎麽就讓她給攤上了呢?
林星竹回想起病房裡的交鋒,心有狐疑,白希櫻也讓她感覺怪怪的。
就算是被藥刺激的,也不可能讓人在一夜之間性格大變。可偏偏,如今安靜至極的白希櫻看起來就和原著中所說的“樂觀向上,堅韌不拔”八個字大相徑庭。
將疑慮暫且放在心中,林星竹低頭看了眼手機日期,星期三,正是工作日。
原身在林氏一個子公司掛的是有職務的,大學一畢業原身就被她爸以歷練的名義下放到子公司。
林父本想著自己女兒這麽大人了該懂點事了,讓她到子公司先從基層做起,磨礪磨礪她,沒想到原來的林星竹那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偏偏她上級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多管,這也就讓林星竹無法無天的天天吃喝玩樂。
剛剛林父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林星竹已經缺勤一個多周了,她上級實在管不住了,就把她的事情往上報了。
林星竹歎了口氣,她覺得自己這幾天歎氣的次數都要抵過上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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