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奇怪。
按理說,這句正常的疑問話應當在醒後的第一次見面就問出口的,可對方偏偏在這時候才開口。
林星竹不由自主地瞥去一絲探究的目光。
白希櫻斂眸任她打量,被褥下,細白的手指悄無聲息地落在右手腕上。
這裡光滑如玉,感受不到任何傷痕。
逡巡不出結果,林星竹隻當她是被藥效刺激的了。
“我看你情況很不好,就開車把你帶來了醫院。”
她見白希櫻有些呆,有些摸不準她是不是被刺激的成這幅樣子了。
畢竟原書裡說過,白希櫻性格堅韌,積極樂觀。按道理來說,發生了下藥這種大事,以她的性格醒來後應該對她揮灑憤怒,怒不可遏才對。
林星竹這樣想著,順手將打開的粥盒遞到眼前,耐心地問:“餓不餓?”
她記得醫生在給她降藥效時是用過催吐了,不知道她這會兒餓不餓。
煮的濃稠的白粥飄散著清香,誘人食用。
林星竹聞著都覺得有些餓了。
白希櫻毫無情緒地掃了一眼,語氣平平:“不餓。”
林星竹:“……”
她狐疑地看了看白希櫻,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是真不餓還是假不餓。
林星竹見她真不想吃,把粥又放回桌子上用盒蓋封好,然後拉了把椅子坐下,一副詳談的樣子。
林星竹歉疚道:“抱歉,因為一些原因把你騙來酒吧,又把你變成這個樣子。”她掃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白希櫻,真誠道:“是我有錯在先,不過幸好還沒有釀成大禍。”
說到“沒有釀成大禍”時,林星竹余光注意到白希櫻的神色有些細微的波動。
她當做沒看到,輕扣手指,繼續道:“你的朋友沒事,而現在因為我導致你住院受傷,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盡力補償你。”
這是林星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是在她自己的世界裡,出了這事情當然是要報警,但如今她莫名其妙的佔據了這具身體,不得不替原主背下這些錯誤,可要是對方讓林星竹接受法律製裁,說真的,她還真的覺得冤枉。
白希櫻聞言掀起眼皮,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第2章 補償
白希櫻在醫院住下了。
那夜兩個人討論補償,林星竹道歉的話最後終止於白希櫻的一句“我累了”。
她昏後初醒,還是因為原身造的孽,林星竹不敢再打擾她休息,只能上上下下的到處跑照料她。
林星竹剛從繳費處回來,就看到白希櫻病房外站著一個人,隔著門上的窗戶往裡看。
林星竹把繳費單往口袋裡一揣,走過去,沉聲道:“你怎麽來了?”
尚曾柔,也就是那晚的黑裙女人回神,看著一臉不善盯著自己的林星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幾天不見,怎麽覺得林星竹變得那麽有氣勢了?
作為原身的狐朋狗友,尚曾柔沒少給原身出些缺德注意乾壞事,原本的林星竹之所以選擇用下藥的手段得到白希櫻,少不了尚曾柔在私下攛掇。
就連春。藥的來源渠道,也是尚曾柔提供的。
理清了所有記憶的林星竹,此刻看到本不該出現在醫院裡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尚曾柔想到家裡最近煩惱的一個項目,平了平心緒,咧開嘴討巧道:“我這不是聽說你把白希櫻折騰進了醫院嗎?”
“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厲害。”
說到最後,尚曾柔聲行並茂地比了個大拇指。
林星竹不在意她的賣乖,她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
“你聽誰說的?”
林星竹眉峰隆起,那天包廂裡事發時,除了白希櫻,就只有她和尚曾柔在。後來她將尚曾柔趕出包廂,就匆匆抱著白希櫻趕來醫院了。
夜色匆匆,酒吧又嘈雜紛亂,應當不會有人注意到才是。
而下藥這件事,除了她們三個不會有人知情。那麽尚曾柔口中所謂的“聽說”二字,就很蹊蹺了。
尚曾柔一愣,她也忘記是誰說的了。只是依稀記得對方也是和她們一個大學畢業的。
“興許是熟人在酒吧裡撞到了吧。”尚曾柔愣了一下後渾不在意地說。畢竟那天林星竹迫不及待的樣子,很難保證忍著不在包廂裡成事。
想到這,她心底有些泛酸。憑什麽連林星竹這種貨色都能得手這麽極品的美人,不就是家世好了點嗎?
林星竹將疑惑藏在心中,抬眼睨她:“那你來幹什麽?這些事情和你應該沒關系吧?”
尚曾柔唇角微僵:“星竹,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晚上有約的。”
她不提這事,林星竹是真沒想起來。
這些天被各種龐雜的記憶衝刷,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她腦中一略而過根本沒留下什麽痕跡。
是以,林星竹理直氣壯地回道:“我忘了,今晚我不去了,你自己玩吧。”
動動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今晚的聚會去的都是什麽樣的人。
尚曾柔有些吃驚:“真不去了?今晚可是上了新顏色。”
林星竹知道她口中的顏色是她們一圈人對新鮮美人的代指,應該是哪個俱樂部又進了一批新人,這群人約好去嘗鮮。
往日的林星竹對這些邀約那都是一俱應下,好說話的不得了。而那些家世不如林星竹的狐朋狗友,就借此機會攀上她,企圖搭上林氏為家族謀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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