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把衣服扔在了床尾,坐在床邊,一直陪著她。
薑梨白一覺醒來,就快到傍晚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就察覺到右手好像被什麽給壓著。她往那邊看去,一個模糊的人影躺在她的右手邊。
她一下子睜大了雙眼。
待看清這人的臉後,她停下了動作,靜靜看著她的側臉。
顧蘊的皮膚極為細膩,而且比尋常人白些,看起來就是那種嬌弱女子的肌膚。
但她眉毛比尋常女子的要稍微長些,鼻梁也比較挺拔,再加上那張淡粉的薄唇,就讓她看起來比其他女子多了些英氣,也多了些冷淡的意味來。
薑梨白看了她許久,總覺得自己怎麽看都看不夠。
她伸出左手,想要摸一摸顧蘊挺立的鼻尖,但還未觸碰到,就見她鴉羽輕顫,似乎是要醒了。
她忙收回了手。
顧蘊一睜開眼,就看到七公主轉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她。
清淺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她心神微動,喉間一緊,“現在什麽時辰了?”
“沒注意,天好像快黑了。”薑梨白盯著她一開一合的薄唇,總覺得她剛睡醒後的嗓音裡帶著慵懶撩人的味道,心裡癢癢得……有些想親一親……
說起來,她和顧蘊都有一個月沒有親親抱抱了。
她有點想念了。
顧蘊見薑梨白伸出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嘴角,眼裡頓時深沉了不少。
“公主。”她壓低了聲音,“你現在餓了嗎?”
薑梨白搖了搖頭,老老實實地回道:“本宮還不餓。”
“那我現在可以吻你嗎?”顧蘊摟住她的腰,避開她的肚子後,附身看著她,“可以嗎?”
她的眼裡充滿了火熱,薑梨白雖然也很想親一親她,感受她懷抱的溫度和嘴裡的香甜。
但她可還記得呢!她們還沒有和好!
所以她要忍住,不要被顧蘊的甜言蜜語給迷惑了!
“還是不要了……”她別開臉,哼哼唧唧地說道:“你又不想和我親熱,還是不要來惹我了。”
得!又回到這個問題來了!
顧蘊一陣頭疼,所有的旖念都沒了。
薑梨白見她又不說話了,輕哼一聲,一把把她推開了,“讓開,本宮要起床用晚膳了。”
顧蘊無奈,給七公主讓開了下床的路。
她也跳下了床,想為七公主穿上衣服,但卻被她給拒絕了。
她只能無措地站在旁邊,默默看著她穿好衣裙,披上披風,轉身出了房門。
“……將軍。”一星無法理解,“公主明顯就是生你氣了,你為什麽不哄一哄她呢?”
這要怎麽哄?!
顧蘊揉了揉眉心。
七公主想要的是她們坦誠相見,但她又必須等到七公主生產完後才能坦白。
現在去哄她,那不就是故意撩撥了嗎?
所以剛才她說出想親一親公主的話後,就有些後悔了。
現在,她不應該撩撥七公主的。
至少得等她真的能接受自己的時候,才可以……
……
日子一天天過去,快要春末時,一道秘密的消息被遞到了豫皇的手裡。
四下靜謐的乾明殿裡,豫皇將那封密信看完,面無表情地將其點燃,燒成了灰燼。
閉了閉眼,他揉著眉心,喚了貼身大總管孫公公進來,“貴妃那邊是不是做了些茶點?”
孫公公彎著腰,笑道:“是了。貴妃娘娘做了些茶點,方才還來請皇上您去嘗嘗呢!”
“那便擺駕長春宮吧。”豫皇丟下一桌子的奏折,起身走出了乾明殿。
來到長春宮,豫皇就揮退了所有人,坐到了元貴妃的身邊。
他眉心一直緊鎖,似乎十分煩悶。
“剛才李重先傳了消息來。”
元貴妃給他倒了杯茶水,“和安陽伯府有關?”
雖說安陽伯府上下都已經被料理了,但他們二人一直都知道安陽伯府背後一定還有人。
只是,皇上的意思,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大動乾戈。
“是。”豫皇語氣淡漠:“李重先的人在安陽伯府內秘密查探許久,昨晚才找到安陽伯書房地下有個密室。”
“裡面有安陽伯與榮王來往的書信。”
榮親王,就是二皇子薑慎。
元貴妃知道皇上心裡不痛快,伸出手為他撫了撫後背,“那之前安陽伯府汙蔑嘉寧駙馬的事……是榮王在背後指使的?”
豫皇搖了搖頭:“那些書信裡沒有明確地提及此事。”說到這兒,他的眼神冷了下來:“但大約也跟榮王有關系。”
不然以安陽伯府那蹩腳的理由,他們還不至於那樣陷害一位皇室駙馬。
只能說榮王太心急了,那麽拙劣的詭計都敢用!
元貴妃自然知道二皇子想要的是什麽。她很無奈,也很痛苦,“那之前嘉寧失身……是不是也和榮王有關?”
“書信裡也沒有提到此事。”豫皇握住了元貴妃的手,輕輕拍了拍:“別忘了,除了榮王,瑞王也已弱冠了。”所以雖然三皇子一直沒什麽心機的樣子,但他也不能被忽視。
只要是皇子,大抵就沒有不對皇位動心的。
“這些事,朕會再仔細查清楚的。”等有了足夠的證據,再發落了榮王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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