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蘊第一次送七公主禮物,哪能如此隨便挑一個?
她來到她的身後,為她搭理著一頭柔順的青絲,“真的沒有特別喜歡的?”
銅鏡裡映照著顧蘊認真的眉眼,薑梨白心口止不住地跳動著,隨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梅花簪子上。
她拿了起來,在顧蘊面前晃
了晃:“梅花,我很喜歡梅花。”
“這隻發簪是我十七歲生辰時,五姐贈予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戴。”
她扭頭盯著顧蘊狹長幽寂的眼眸,歡喜地笑著:“你若是要送我首飾,不如也給我一隻梅花簪子吧。”
七公主有了指示,顧蘊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
梅花嘛……那除了梅花簪子,那枚戒指上能否也雕刻些梅花呢?
顧蘊慢慢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薑梨白自己動手隨意挽了個發髻,雖然沒有春喜給她挽得好看,但也勉強能看。
她在銅鏡裡左右照了照,想著反正今日就在府裡,也不必打扮得太過精致了。
看著銅鏡裡身後的女子還披散著一頭墨發,她忙起身,歡歡喜喜地拉著她坐在了凳子上:“來來來,今日我來為你束發。”
說著就拿起了妝台上的木梳,開始為顧蘊梳著長發。
她的動作和力道都極為輕柔,並未扯痛顧蘊。
緩慢悠長的時光悄悄流逝,清幽的屋子裡,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無邊的愛意和喜悅在悄悄生長,鋪滿了彼此的心裡。
最後戴上發冠,薑梨白將最後一縷調皮的發絲理順,她滿意地看著她的作品,彎著眉眼讚歎道:“真好看!”
顧蘊瘦削的臉微抬,仰視著笑得開懷的七公主:“那你喜歡嗎?”
聞言,薑梨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似乎有些嫌棄:“顧姐姐,你真的好肉麻啊!”
時不時地就要說些肉麻的話來撩撥她,都不像以前一身淡漠清貴的皇家子了。
不過……
“當然喜歡!你什麽樣兒我都喜歡!”
不管是從前矜貴出塵的她,還是現在又慫又嬌的她,她都很喜歡。
這下子輪到顧蘊挑了挑眉:“你怎麽也變得肉麻了?不過……我也喜歡。”
目光灼熱,眼神輕晃之際,門被人敲響了。
薑梨白推開了靠過來的顧蘊,別過了頭:“差點忘了時間,咱們該用早膳了。”
顧蘊牽起了她的手,低低應了個“嗯”,便與她一同走出內室了。
……
陽光明媚的午後,一家三口在清幽靜謐的花園裡聽琴賞景,好不愜意。
星星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喜歡那隻鸚鵡,只要有它在的地方,那小眼神一定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小崽子!小崽子!”鸚鵡被顧蘊私下裡警告過了,所以它已經不敢隨意亂喊星星為小將軍了。
但這小崽子卻是誰教它的?!
顧蘊瞥了它一眼,“誰教你這麽叫的?”
鸚鵡歪著腦袋,忽地扇動著翅膀:“大哥!大哥!”
見它說話顛三倒四的,顧蘊以為它是害怕自己不給它飯吃,故意轉移話題呢。
“不許亂叫。”她再一次警告著它。
鸚鵡張了張嘴,抬起了頭,大喊道:“有人來了!小姑娘來了!小姑娘來了!”
聽到亭外的腳步聲,顧蘊和薑梨白都側頭看了過去。
木舟彎著腰,低垂著頭,快步走了過來,“見過公主,見過駙馬爺。”
“有什麽事?”薑梨白見他行色匆匆,想著大約是有要緊的事。
果不其然,木舟朝顧蘊拱了拱手:“駙馬爺,指揮司的方副指揮使遣了人來尋您,說是司裡有事需要您過去一趟。”
如此,本該休沐的時候,顧蘊也隻得穿上官服,離開了薑梨白和星星的身邊。
將人送走後,薑梨白問身邊的木槳:“指揮司那邊,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木槳摸了摸後腦杓,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奴才剛才聽送菜來的小池說,京中最近似乎有些不安寧,已有好
幾家鋪子在夜裡無緣無故地走水了……”
五城兵馬司不僅維持京中治安,也管理著京中各家各戶的安危。
如今好幾家鋪子在夜裡走水,確實是該五城兵馬司去查看一二。
想明白後,薑梨白便也不再擔心,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回了府內。
……
指揮司裡已經聚集了五城的指揮使,一個個的吵得方詹很是頭疼。
顧蘊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居然是在爭論該由哪一城的指揮使全權負責京中鋪子失火一事。
大家都閑散慣了,平日裡喝喝小酒聽聽戲便也罷了,若要讓他們主持大局,他們跑的比誰都快。
這不,在馬銀瀧強勢推脫了這件事後,其余四位指揮使已經吵得面紅耳赤了,生怕這件差事就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聽明白後,顧蘊一撩衣擺,慢慢走了進去。
眾人看著她走來的身影,被她周身冷然的氣勢給震在了原地,連爭吵都忘了。
顧蘊坐到上首,淡淡掃了底下的人一眼,“方詹,把事情詳細說來聽聽。”
方詹忙站了出來,簡明扼要地把最近京中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本來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只是普通的走水,但隨著走水的鋪子越來越多,影響越來越大後,我們才意識到,這些可能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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