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抓起來?三伯母,你難道要以下犯上麽!”池淼冷冷地看著梁文琪,威壓十足,“別忘了我才是池家的現任家主,你們這些人到底聽命於誰?”
池淼的話一出,包圍她們的人瞬間門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
梁文琪怒從心起,卻又不得發作,眼下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這些人懼怕池淼的威壓,她終究是失算了。
梁文琪深吸一口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淼淼,我看這可能是一場誤會,你應該只是不小心誤入了實驗室,現在請出去吧。”
但池淼卻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她,她親眼見過了那兩個實驗員對生命的漠視。
實驗室的深處到底有什麽?
她對曼拉做過什麽了嗎?
梁文琪殘忍的實驗到底害殘害了多少人魚?
池淼緊緊握著拳頭,眼裡滿是寒意,“誤會?剛才你讓人抓我的時候,並不像是誤會的樣子啊……”
梁文琪輕笑:“淼淼,都是一家人,今日留一面,他日好相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況且,我不也沒對你做什麽。”
池淼頓時被氣笑了,她冷冷地笑出聲,道:“我以池家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們,現在就和我一起去見爺爺!”
梁文琪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狠狠咬住了後牙,豁出去了一般地,道:“那就去,我看你能翻出什麽大浪來!”
池驁一如往常,在奢華雍容的書房裡喝茶小憩,老管家進去通報,恭恭敬敬地低著頭,道:“老爺,如您所料,家主確實和梁文琪起了衝突。”
“嗯,煮兩杯茶來吧。等她們到的時候,隻許淼淼和那個女人進來。”
老管家溫聲道:“是。”
一行人進了老宅,未等來人開口,老管家畢恭畢敬的向著池淼鞠了一躬。
“老爺早已預料到一位會來,早就泡好茶等著一位了,請三夫人和七小姐跟著我進來吧。”聞言,池淼轉身看著時泠。
“你看好薑妍,我先進去。”
時泠頷首:“放心吧。”
池淼和梁文琪跟著老管家走進書房,薑妍一直在背後死死盯著梁文琪的背影,渴望復仇的心幾乎要燃燒,刀割一樣的眼神一直目送著她離開。
“池柳不值得你做到如此的地步。”
池驁正背對著她們一人,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看向樓下花園上的人魚雕像噴泉。
他將那根烏木拐杖放到了自己的身前,兩手疊加蓋住了那顆名貴的藍寶石,渾厚蒼老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如此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寒了梁文琪的心,她目瞪口呆,絲毫不相信這是親爺爺能對自己親孫女說出的話。
“爸,您怎麽能這麽說呢?那可是您的親孫女啊!”
池驁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見池驁沉默,梁文琪按捺不住內心的悲憤,厲聲道:“爸!我做這一切難道只是為了柳柳嗎?您這樣說對我太不公平了!我是為了我們池家,是為了幫池家擺脫那個噩夢一樣般的短命詛咒!”
她深吸一口氣,歷數陳書。
“這些年裡!池家人一個個疾病纏身,相繼英年早逝,壽命越來越短,您的幾個兒子相繼去世,我年紀輕輕就守寡。爸!詛咒是真的,看到池家人相繼死去,您難道就不痛心嗎?”
梁文琪照顧了老爺子這麽多年,自是明白,若老爺子反對她的作為,這會定然不會如此沉默。她已經得罪了池淼,如果不能得到老爺子的庇佑她和池柳日後的日子自然是難過的。
她要賭,賭老爺子對池家人生命的不舍。
“如果我的柳柳被救活了,如果她在實驗室的救治中活了下來!這是不是就能證明,池家的其他人也有一線生機?”
池驁一聲長長地、略顯頹敗的喟歎傳來,沒有意想中的指責,就像是默認了這個做法一樣。
池淼看著爺爺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是啊,自己都還沒到爺爺就已經斟好了茶,不就說明,這人魚灣上的事情爺爺都是耳清目明的麽,他不提,不過就是默認了這一行為。
池老爺子沉默了很久,最終才轉過身來,隻用壓抑著火氣的語調,叱責梁文琪:“你做別我都不管,但你怎麽有膽動到了淼淼頭上!”
梁文琪的嘴唇動了動,對此確實有些心虛,知道池老爺子對池淼的偏愛,她沒有為自己辯解。
她沉默片刻,接著,向著池驁開口說:“爸,我以後不會再和淼淼起衝突的,讓淼淼先離開吧,我還有些話要單獨和您說。”
池驁點了點頭,衝著池淼揚了揚手,池淼想說什麽最後卻沒有開口,最終沉默的退出了書房。
臨出門前,她回頭望了一眼梁文琪,梁文琪輕易笑聲,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池淼守在門口等梁文琪出來,梁文琪並沒有和老爺子單獨談話太久,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透過門縫,池驁眼底的震驚清晰可見,他坐在桌子前,抬起筆,最終又放下了。
不禁好奇,梁文琪到底和爺爺說了什麽?
池淼正準備進去和爺爺在說些什麽,老管家走了出來將池淼攔在門前。
“七小姐,老爺累了,要休息了。老爺特意讓我來傳話,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家以和為貴,希望你們別再生波折,池家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各行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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