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淼攥緊拳頭,心底晦暗不明,爺爺這是默許梁文琪的所作所為了。
梁文琪冷笑一聲,雙手環胸,目光戲謔地落到池淼身上。
“淼淼,這可就是你找你爺爺要來的公道,你爺爺說的沒錯,別生波折,過去種種,作為長輩,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本想著終於抓住了梁文琪的狐狸尾巴,可以嚴懲她,可不曾想,非但沒有給她致命一擊,爺爺還成了她的保護傘,這件事情上她什麽都做不了。
四目相對,各懷其理。
梁文琪故作姿態,一臉擔憂。
“你爸爸現在都還在醫院裡呢,你有時間門還是好好的照顧你爸爸吧,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飽受親人苦痛之難,不過,你爸爸如今昏迷著,什麽痛苦都感受不到,不像我們柳柳,如今活受罪。”
池淼嗤笑一聲:“要是真的關心,到時候你可以去探望,你放心好了,我爸是不會像池柳一樣,自食惡果的。”
說完,轉身離去。
兩人對局,誰先急誰就輸了,就算是池淼現在有太多的不甘心,但,來日方長,日後定然會讓她一樣樣還。
這一樁樁,一件件,她記住了。
走廊之外,時泠等在外面,薑妍自己坐到了牆角一個偏僻的角落,直直的發愣。
時泠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個女傭為她送上了紅茶和餅乾,並解釋說這是老管家先前的吩咐。
“我們都被囑咐過了,等七小姐帶朋友過來的時候,要好生招待客人。”
“謝謝。”時泠往紅茶裡放了兩塊方糖,用精致奢華的銀質杓攪拌了一會兒,心中再怎麽焦灼,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頻頻看向通往書房的走廊處。
曼拉蹤跡不明,她媽媽還被梁文琪蒙在鼓裡,被她欺瞞控制。池柳需要自己的血來續命,梁文琪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而池淼……池淼對自己的態度時好時壞,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地壓在時泠心上,她猛然間門也意識到了這點:她和池淼的調查,還沒有掌握主動權。
書房前的長廊盡頭出現了池淼的身影,她冷著臉大步走過來,看上去對談話的結果並不滿意。
一見到池淼,時泠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女傭識趣地立即退下,而薑妍則下意識地彎下了腰,有一種想要把自己藏起來的衝動。
池淼暫時沒有理薑妍,走到時泠身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爺爺的態度,我大概是了解了。”池淼抿了一下嘴,對時泠道:“但是我還想再嘗試一下。”
她忽然擰了一下眉心,目光流轉,沒有再說更多,但是時泠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梁文琪就在她身後,馬上就會出現,要先等她離開。
隨後這個女人就從長廊裡走了出來,她經過時泠的身邊,絲毫不畏懼時泠若隱若現出來的利刃,甚至還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時泠被梁文琪的目光上下打量,利刃的形態顯現的更加清楚了。
池淼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時泠從梁文琪的身側拉開了一些距離,湊近她的耳邊,輕聲勸道:“我知道,你有多恨她,我都明白。”
“但是現在你不能衝動,單單讓她承受皮肉之苦,或者甚至你能殺了她,這樣都不能得到我們追尋的真相。”
池淼摁住時泠肩膀,能夠感受到她現在正壓抑著多麽深沉的情緒。
“她——”她犯下的一切罪孽……
仇人就在眼前,就這麽大搖大擺的站在自己身前。
如果時泠沒看錯的話,梁文琪甚至還扯出了一個輕蔑的笑來。
時泠張著嘴,只能斷斷續續地說出幾個不成句的字來,她的眼眶充血,悲憤快要淹沒掉她的理智。
池淼一手按住她隨時可能衝動的身體,另一隻手向下,緊緊包住了她的手。
“聽話。”池淼試圖用各種方式,想要減少梁文琪對時泠的影響,她甚至把時泠大半個身形都攏進了自己的懷裡。
“想想你媽媽,她為什麽會不認得你了,或許只有從梁文琪嘴裡才能得知。”
為了讓自己不作出失去控制的行為,時泠將頭埋入了池淼的外套衣領中,仇恨甚至讓她開始喘起了粗氣。
池淼安撫時泠的這期間門,梁文琪一直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們,既不離開,也沒有開口說什麽。
她的眼珠甚至時而不時地左右擺動,讓人一看就明白,這個女人正在心裡盤算著什麽隱秘而陰險的計劃。
時泠的頭還埋在池淼的頸窩處,但心中的恨意終於平息了一部分。
“去死吧!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
失去了治好絕症的希望,薑妍反而是那個什麽都不用顧忌的人。
她猛地從角落站起來,從一旁的置物架上摸到了一把小錘子,朝梁文琪狠狠投擲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整個人也對準梁文琪,飛快地衝了過去。
梁文琪僅僅偏了一下頭,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沒有挪動,就躲過了那把錘子。
她用一種看透了的輕視目光盯住薑妍的身形,嗤笑出聲道:“薑小姐,這裡是池家的老宅,你敢在這裡對我做什麽?”
說完,梁文琪又走池淼身旁,挑釁道:“淼淼,你以後交朋友可要小心,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深交的,指不定什麽時候你從背後捅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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