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風險的,所以她暫時沒有同意,只是試探了下景夜的口風,也沒建議景夜去別的人那邊做,隻想等著她父親回來再說。
可沒想到,廖醫生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在聽著廖詩詩一點點敘述出當時的細節時,看著眼前的人每說一個點出來,景夜的心情就一點點墜了下去。
為什麽林霜夜當時會那麽著急地來標記廖詩詩?
為什麽僅僅幾次的見面,林霜夜表現出對廖詩詩的“喜歡”後,聰明如廖詩詩會同意與她接近?
廖詩詩是真的沒看出來林霜夜是a裝o嗎?倒也未必。
她學過醫,她的父親更是信息素這一科的聖手專家,廖詩詩無論如何也不太可能會對此一無所知的。
當時有點解釋不清的問題在這一刻統統都得到了答案。
她以為林霜夜對自己和廖詩詩的靠近太過急切才會導致了最終的失敗,誰曾想,原來她們都也只是在別人的安排下,成了棋局裡的一顆棋子而已。
唯一差別不同的就是,林霜夜只是注定會被推出去送死,被萬人唾罵的炮灰,而她還能稍微有點別的用處。
至於廖詩詩有沒有對她有所隱瞞,景夜現在也不敢確定。
被人欺騙的感覺並不好受,尤其還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之一,她的情緒激動起伏有點太大,現在胸腔都好像是憋著一團火似的。
她直接離開了廖詩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並且無視了對方不時投過來打量的愧疚視線。
景夜自認為脾氣算是挺不錯的人,可當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還是沒法保持百分百的冷靜。她怕自己現在一開口就會是最傷人的話,坐在位置上閉目休息了好一會,才語氣冷淡地開口:
“你和你爸爸,沒有對我老婆的身體檢查動過什麽手腳吧?”
她現在對廖醫生的稱呼也悄然變了,廖詩詩能感覺到景夜的疏離,搖搖頭:
“沒有。”
因為和廖詩詩關系好,景夜常常會去這家醫院做體檢項目,如果他們想動手腳還是比較容易的。不過出於本能,江思嫻哪怕也很信任她們,也會去其他醫院再看看。
江思嫻現在的身體還是沒什麽問題的,不然她這輩子也沒法原諒廖家人。
在剛才聽到廖詩詩道歉的時候,景夜對她的認知在天翻地覆中重新構造了一番,當廖詩詩哀傷而理性地敘述完畢,景夜就忽然生出了一種淡淡的無力感。
她忽然很想江思嫻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圈子很亂,可因為對廖醫生的尊敬,在跟廖詩詩相處的時候,景夜一直都是非常真誠的。
在知道她差點被林霜夜標記的時候,她當時根本不知道林夫人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冒著得罪了林家人的風險幫了廖詩詩,當時卻沒想到,就連這樣來之不易的友誼都是一場騙局。
即使廖詩詩真的如她所說,到目前為止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沒法再若無其事地與廖詩詩像朋友一樣相處下去。
“你和林霜夜一開始認識嗎?”
飛機已經在準備降落,景夜編輯好短信,按下了定時發送鍵。在她這裡一有網絡的時候就會自動發到江思嫻的手機上,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廖詩詩所言為真,景夜也不會對她有太多信任可言。
萬一她來這裡也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雖然只是比較小的概率,但也不得不防范著。
“沒有,”廖詩詩搖搖頭,“一開始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文蕭霖打探到了她的那位小姨,叫我找機會去跟她認識一下。”
所以那天廖詩詩去那家高檔餐廳裡也不是找人,確切來說,找的是她們。
本來她接到的計劃是先認識林霜夜,再認識景夜,沒想到一箭雙雕
。恰好林霜夜也把景夜給認出來了,她本來就做賊心虛,廖詩詩只需要將計就計,就能輕易把人給扳倒。
然後順其自然與景夜熟識,成為了她的好朋友。
不過廖詩詩之前接到的任務就是親近景夜,除此之外沒讓她做過什麽,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景夜提取出她的小部分信息素。
廖詩詩當時也沒直接同意,否則按照她和景夜的關系,直接三言兩語忽悠著景夜去找其他人做手術成功率也比較大。
不過她這句話沒好意思說出來,只是景夜問一句她答一句罷了。
“那你和你爸爸既然都是文蕭霖的人了,又為什麽忽然要跟我‘坦白’?”
“……我爸爸有把柄在她手上。”廖詩詩頓了很久才說出來,“是學術論文的事,你也知道,我們國家的論文查的特別嚴格。”
光是學術論文的版權問題就能判刑二十年以上,在選擇幫文蕭霖做點事,和入獄之間,廖醫生選擇的自然是前者。
“小景,我現在跟你說的都是真的。”廖詩詩認真看著她,語氣溫和,但沒了之前的堅定,聲音壓低,“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一下飛機就走,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去。”景夜反問她,“你要不心虛,我為什麽不敢陪你去?”
如果是放在以前,景夜可能真的會一氣之下直接走了。但現在越是靠近,越是危險,她越不想就這麽離開。
這是已經最接近真相的時候,即使危險,也不想輕易放棄。
如果現在她選擇了逃避,很可能這件事情就會因為沒有足夠證據而被壓下去,而無論是網絡輿論,還是群眾的口風走向,都是可以被慢慢掩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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