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
非常危險。
裴雪枝這麽問也是在試探。
這一聲果然喚回了池歸思的意識,她怒到扭曲的臉在對上Omega時又一點點恢復笑意,但這非但沒令她看起來和善幾分,相反,整個人都更扭曲了。
“聽到她過來救你,我的雪枝好像好高興?”
Alpha的聲音很輕又很柔,眼眸深邃含情,卻帶著股難以言喻的危險感。
裴雪枝沒有回答。
池歸思繼續自說自話,“這樣就敢過來救你,看起來她真的很喜歡你啊……”
“也對,‘傅朝雲’怎麽可能不喜歡‘裴雪枝’呢……”
聲音近乎於呢喃。
說到這,她甚至還笑了一下。
裴雪枝一直注視著Alpha的表情,是以,這一刻她的的確確是在笑著的,發自內心,而並非嘲弄。
卻叫人感到毛骨悚然。
笑?
為什麽會笑?
她要對傅朝雲做什麽?
果然,下一秒Alpha再度將視線落到她身上,溫柔道,“雪枝不用試探我了。”
“逃?我又怎麽可能會逃呢!”
“我就是在等她過來,等著她——”
湛藍眼眸倏然變得狠厲,“我要讓她親自看到自己的潰敗,看到你最後同我站在一起!!”
“你要做什麽?”裴雪枝問,語氣很是平靜,似乎絲毫不為傅朝雲緊張。
而隱在桌下的手,指尖卻是掐到了肉裡,此時此刻,她便是憑借著這份痛意迫使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對峙期間,絕不能露怯。
她失算了。
就好像她費盡心思想要幫傅朝雲率先解決池歸思一般,傅朝雲也同樣不想她單獨面對陰晴不定的渣A。
池歸思收斂笑意,她眯著眼看向裴雪枝,似乎能看穿Omega冷靜之下的虛張聲勢,故意道。
“她似乎沒體會到你的良苦用意……”
頓了頓。
“也許是體會到了但不願意接受,嘖嘖嘖,真的是好一派深情的戲劇,郎有情妾有意,但注定是要做亡命鴛鴦了!”
“而我這個‘卑鄙’的小人則是會繼承她先前所擁有的一切,尤其是——美人。”
裴雪枝別開頭。
她知曉跟這麽一個“法外狂徒”談什麽“法治社會”、“不能殺人”……都是沒用的。
她甚至不去聽對方那些刺耳的話,因為本身也都是無用叫囂的廢話。
傅朝雲一來,計劃全亂,她現在需要集中注意力分析目前自己手裡所擁有的底牌籌碼,再想出兩人脫困的辦法,以及若有可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面前這隻毒蟲!
為此,裴雪枝的腦袋飛速轉動。
那頭,池歸思也不在意裴雪枝的想法——在其余方面她或許能對裴雪枝百依百順,唯獨這一點,半步不退,也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她甚至就當著裴雪枝的面,將種種布置吩咐下去,臉上始終掛著愉悅輕快的笑,仿佛所求的一切即刻便能全部實現。
等做完這一切,她朝裴雪枝發出邀請,“走吧。”
裴雪枝的黑眸望過來。
要帶她過去?
這是自大還是信心十足?抑或是在籌劃更大的陰謀……
池歸思這會的心情十分不錯,若是可以,她甚至可以俯身做女王的騎士,過來挽Omega的手,再獻上一個手背吻。
“總是要雪枝親自看到了,才會死心!”
*
傅朝雲是闖進來的。
縱然帶了各方面的專業人手,也采用了最快的定位方式,可真想抵達此處還需要一定時間。
在這期間,池歸思也不逃不躲,就坐在這間屋子裡,慢條斯理地等待著對方上鉤。
“砰”——
伴隨著一聲響,套房的門轟然被踹開,傅朝雲拒絕了底下人的阻擋,悍然走在最前面,一抬頭,便對上了坐在客廳裡正好整以待的池歸思的眼。
傅朝雲的視線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亦不驚訝,她直接掠過這個人,環視四周,尋找著她想要的那個人的蹤跡。
無果。
“她呢?”傅朝雲聽到自己問,聲音理智而冷冽。
“誰?”池歸思反問。
哪怕傅朝雲不搭理她,她的目光依舊落在對方身上。
不再似剛剛跟裴雪枝對話時,一提到“傅朝雲”這三個字便顯得癲狂,她臉上甚至是笑著的,看向傅朝雲,仿佛看向一個認識許久的友人,溫和又平靜,並無戾氣,給人一種找錯人的感覺。
她正在看對面那個人。
或者,又僅僅是那具她曾經所用過的身體。
回憶地、懷念地、貪婪地……又於那片冰藍深處,露出幾分冷漠的深邃。
顯然,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知道的。”
傅朝雲直到這刻才去看對面的人。
和作為闖入者的她一樣,池歸思身邊也圍了不少保護她的人。
這兩個在背後爭鋒許久的人——也可能是渣A那邊大方面的找麻煩,傅朝雲為了自保不得不跟她對上。
在這一刻,終於露面,兩兩對峙。
傅朝雲並不想繞圈子,直接了當,“裴雪枝。”
“叫全名?好生疏,我以為你在我面前應該會用更親密些的稱呼……”
池歸思自來熟一般地說著,仔細看,她的語氣雖然輕松,可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傅朝雲身上,仿佛是在故意激怒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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