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郎胭用塑料叉子挑起幾根面,吹涼一點,喂進許深深嘴裡。
這是她狼生第一次喂別人吃東西,許深深嚼的吧唧吧唧,粉嘟嘟的腮幫子鼓一鼓,張開嘴又向她要,好可愛,怪幸福的。
更加堅定了她做下的一個決定。
“深深。”輕聲喚她。
“miamiamia......你也想吃嗎,來我喂你。”許深深來拿塑料小叉,趁機把郎胭的手包在手心,摸來摸去。
emmmmm摸吧摸吧,也不吃虧。
“不是。”郎胭拿著叉子在面湯裡攪拌,短短一句話在肚子裡過了很多遍,語氣很鄭重:“等回家以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許深深姣好的面容湊上來:“現在說嘛。”
“不行,回家說——唔!”
“吧唧”許深深忽然親上她的嘴角,舔一舔,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小菜葉,幫你吃掉。”
“......”尾巴露出來了,搖搖搖!
許深深抱著她笑得胸腔裡都在震顫:“好奇怪哦,為什麽你嘴邊的菜葉好吃那麽多,我以後都想這麽吃。”
郎胭紅了臉。
剩下一點面湯,推推讓讓喝了好久,最後還是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
肩膀和肩膀靠在一起,聽著外邊的海浪聲睡覺。
“郎胭,記得要說哦。”
“什麽呢?”
“回家以後,重要的事情。”
“嗯,我記得很清楚,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
海邊的夜裡風比較大,郎胭悉心地給許深深掖被角,靜靜想象要怎樣告訴她那件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房間角落裡那些惡心的黃蘑姑又長起來了。
郎胭吃過早飯就開工鏟蘑菇。
客廳窗戶很大,不關窗簾外邊能清楚看到房間裡面。
許深深坐在床邊喝咖啡,窗外傳來熱情的招呼聲:“Hello!你們也是中國來的嗎?”
轉眼探出窗,是四個國人面孔。
他們穿著專業的探險設備,笑著走過來。
許深深友好地回應:“你們好,我姓許,跟朋友過來度假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健碩男子,皮膚是比郎胭深幾個調的古銅色:“你好你好,我叫蕭谷。”
“這是范小婷、萬舟、老熊。”
他依次介紹短發的圓臉女生,瘦猴似的青年男子,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我們是XN頻道的生物科考隊,節目組多次收到消息說這的叢林裡有一種未發現的靈長類,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進入叢林,看看能不能拍到素材。”
許深深點頭微笑:“是嗎,我們也有進叢林的打算。”
蕭谷熱心地邀請:“叢林裡是很危險的,你們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
“謝謝。”
叫老熊的壯漢中氣十足,笑聲爽朗道:“我們就住在燈塔前面的客房,後天出發!”
郎胭趴在窗台上盯著老熊的大耳環,是一隻白色的骷髏手。
“Wow,老熊你的耳環真酷!”
老熊朝她豎大拇指:“懂藝術!”
他們走後,許深深不理解地說:“手骨爪子有什麽藝術的,好嚇人。”
郎胭聞言道:“你不喜歡,那我也不喜歡了。”
許深深樂道:“你和大熊的藝術友誼這麽快就告吹啦。”
服務生來打掃衛生,走的時候把滿滿一袋子黃蘑姑帶走。
“小姑娘,不忙的話坐下聊一聊?”
許深深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還給她遞了一個插吸管的椰子。
“你叫什麽名字?”
服務生是典型的東南亞長相,臉上用白色樹漿塗了花紋。
“客人你好,我是島上的原住民,家住在村子裡。”
許深深就是特意跟她這個土著打聽情報的。
“這島上哪裡風景最好,在哪可以拍到珍惜的動物和植物?我聽說有的熱帶島嶼上會生長一種長得像龍角的樹,這裡有嗎?”
服務生聽了她的話急忙搖頭,神色緊張:“不可以進叢林!就在海邊玩!”
服務生的反常引起了許深深的警惕,她和郎胭互通眼神,繼續跟服務生聊。
“我們是專業的探險家,和普通遊客不一樣。”
服務生仍然搖頭,講出島上土著最害怕的東西:“凡是進入叢林的人都會被‘古裡昂’詛咒。”
古裡昂是土著語言裡的火山神,是守護海島和周圍海域的神靈。據服務生所說,土著村裡有一種古怪的流行病,病人從外表看沒有異常,但身形日益消瘦,最後只剩下一張皮包著骨頭,生命也就終結了。
這種病雖然傳染的很慢,但是這些年村子裡得病的越來越多。
服務生說:“很多年前我們的祖先沒有這種病,族長說這種病是幾個德國人從叢林帶到村子的,一旦傳染只能等死,是古裡昂對冒犯叢林的詛咒!”
許深深想的是,這種病會不會是龍骨木族的一種防衛法術?
郎胭插嘴問道:“那幾個德國人呢?後來怎麽樣了?”
服務生回憶了一下。
“他們有很多人進去,出來只剩下四五個,還沒等來船就死在村裡了,都是瘋子,每天都在叫:得髒比、得髒比。”
許深深怔了怔,用德語重複一遍:“DerZomb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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