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浴室光速衝了個澡,然後去衣櫃的最下層掏了個小盒子出來,從裡面拿出兩隻灰色的貓耳別在頭髮上,又拿出一條帶著圓圓鈴鐺的項圈戴好,過程中不免發出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音。
趴在被子上的顧知白聞聲撐起身子看過去,過了一會兒才發出聲音,“這就是你說的鈴兒響叮當嗎?”
“討厭,主人,這才是一半呢,還有一半要做完按摩才有哦。”江枕棉眯起眼睛,拿腔捏調地說。
顧知白:……
她默默趴了回去,“……好,好吧。”
玫瑰芳香的精油被手心裡的溫度一蒸,香氣瞬間擴散開來,盈滿整個臥室。
房間的暖氣很足,熱乎乎的,哪怕是不用遮蓋也不會覺得冷。可當江枕棉的手掌觸碰到後背時,顧知白仍舊抖了一下,
或許是剛剛才從熱水裡拿出來,她的手溫度要高很多,指腹上帶著些許薄繭,動作緩慢又柔和地按壓著肩膀時,那點兒高溫便和著精油一起侵入皮膚,熨燙著骨與肉。
鈴鐺一聲接著一聲,罪魁禍首輕輕俯下身子,對著她的耳朵吹氣,“主人覺得力度怎麽樣呢?”
厚重的水汽再一次包裹了她,顧知白仿佛來到了悶濕潮熱的雨後叢林,她的心跳在靜謐的環境中震耳欲聾,而獵食者壓抑的呼吸聲就響在耳畔。
顧知白收攏指尖,勾住被角,聲音滯澀地說:“還可以。”
江枕棉的按摩手法愈發嫻熟,本該昏昏欲睡的顧知白卻被清脆的鈴音勾著,根本做不到放松心神。
“主人,要翻一下身呢。”
這場按摩持續了很久,江枕棉還有余力收拾殘局。
她替顧知白簡單清理了一下,擦掉水液,把墜著小鈴鐺的輔助用品洗乾淨收好。最後低笑著含住對方的唇瓣,“客人,你還沒給我打分呢。”
口齒不清的囈語被她吞進嗓子裡,江枕棉動作輕柔地幫人蓋好被子,悄無聲息地走出房間,帶著正哼哼唧唧的狗崽回到自己的臥室裡。
這樣勞累過後,今晚一定能睡個好覺吧。
…………
狐狸徹底在這裡安了家,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邊牧無愧為狗中最高智商的品種,幾次訓練以後,它就知道在遛彎的時候,如果要上廁所,要提前打招呼。
然後江枕棉會從包裡拿出一次性墊子鋪在地上,這樣非常方便清理。
她的小包不大,裡面還裝著零食和玩具,都是給狗玩兒的。
小區有一個專門給寵物玩耍的小廣場,她有時候會遇到其他來遛狗的人,不過更多的是請來遛狗的幫工。
廣場外圍有護欄,不怕狗狗跑出去。
江枕棉從包裡拿出圓圓的橙色飛盤,在狐狸興奮地搖尾巴時旋轉著扔出去。狐狸汪了一聲,迅速跑到飛盤下落的位置,跳起來把它咬在嘴裡。
接著不用江枕棉叫它,自己就乖乖回來把飛盤放到她手裡。
丟飛盤也有血淚史,它能這麽乖,江枕棉真的費了不少心思。
邊牧是自主性很強的狗,小心思更是多的離譜,之前每次丟飛盤,狐狸叼回來時總會隔兩步距離放到地上,江枕棉要走過去撿起來。
直到她刷到一個討論邊牧智商的帖子,有人評論說這是狗故意的,它在試探你的底線。
江枕棉這才恍然大悟,她壓根沒想那麽多。
她以為是自己出來遛狗,沒想到是狗出來遛她。
知道這一點後,狐狸再放遠處,她就不動了,和它乾耗,對方是嗚嗚叫也好,汪汪叫也罷,她就是不動,站在原地伸手。
一人一狗僵持了好一陣,最後是狐狸敗下陣來,把飛盤叼了回來,放到她手心,江枕棉就拿一個凍乾出來獎勵它。
這麽玩兒了幾次,狐狸又故態複萌,把飛盤就放在一步遠的地上,江枕棉剛要往前忽然明悟,這不還是再試探她嗎?
小狗崽子心機好深,剛剛是故意麻痹她!
江枕棉心想:我一個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還能被狗唬住?開玩笑!
系統:“可是你剛剛左腳往前移動了五公分。”
江枕棉:“你就說,我識沒識破它的詭計吧?”
系統:“比一隻狗聰明,好像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兒。”
江枕棉哼笑一聲:“可是我不僅比狗聰明,還比你聰明啊。某些統,我就不指名道姓了,竟然要淪落到和狗一個階層討論智商,唉,真是悲慘。”
系統惱羞成怒:“你再說我就發布任務了!”
江枕棉:“略略略,你發啊,反正我戲精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了,做什麽都不違和。”
“我已經看破了你的把戲,要發就發,我乃荊山江少,上山打過虎,下水捉過蛟,方圓百裡七山四水,哪個人沒聽過我江少的名頭,我的字典裡就沒有怕字,盡管放馬過來!”
系統:“……哼”
系統:造孽啊,為什麽讓我攤上這麽個宿主。
它捧著一杯電子枸杞茶,感覺自己提前步入了氣到高血壓的老年生活。
對不起,顧家主,以後再也不笑話你了。
江枕棉像鬥勝的公雞,趾高氣昂地拍了拍狐狸的狗頭,“小狗崽子,我還治不了你了?”
系統默默端起茶杯,假裝沒聽懂她在指桑罵槐。
江枕棉陪狗狗玩兒了一會兒飛盤,胳膊甩酸了,就從包裡拿個氣球出來吹鼓,扔給狗子讓它自己頂氣球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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