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警衛工作大多是由德牧或杜賓擔任,不論是人還是獸人,都覺得挺放心的。
倉鼠討厭貓,恐怕也只能歸結為本能。
顧知白聽了一路朋友喋喋不休的抱怨,隻覺得他說髒話的功力又上升了不少。
直到車一路開到她家門前,朋友才意猶未盡地閉上嘴,“下次注意點兒,別太過火了。”
“知道了。”顧知白應聲。他們兩個誰都知道她壓根沒把這句話往心裡去。
“這兩天正好黑市上了許多新貨,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朋友靠在車門上,笑得雙眼眯起。
“你分手有一周嗎?”顧知白無語。
“幹嘛這麽掃興。”朋友擺手,“去不去?”
“去。”顧知白說。
“到時候我來接你。”朋友心滿意足地告別。
他是顧知白為數不多能交心的好友,為了避免對方胡亂喝酒惹出亂子,她還是跟著比較好。
門口的監控掃描到她的臉,大門自動打開,顧知白低下頭說:“走吧,帶你回家。”
狗好像在笑,它張著嘴,搖了兩下尾巴。
這個家可比低層區的大多了,簡直是皇宮和茅草屋的區別。
低層區的人工作一輩子,都買不起屋子裡的一張茶幾。
顧知白進到屋裡,頓時有種如魚得水的舒適感,她一進門就把衣服通通脫了下來扔到地上,手指勾起牆邊掛著的一條絲質長袍往身上隨便一披,就要去浴室裡泡澡。
“棉棉,過來。”
她赤著腳走上樓,打算給狗也來一個泡泡浴。
狗猛地甩了幾下腦袋,晃掉頭上罩著的衣衫,腳步有些歡快地跟了上去。
浴室的面積,堪比曾經的一居室。顧知白在牆上按了兩下,地面就隆起一個圓形,她再從中間一劃,池子分成兩塊,同時注滿熱水。
“你去這邊。”她指了指其中一塊。狗看了看她,站起來扒在池邊,伸出前爪碰了一下熱水。
“還能燙著你嗎?”顧知白失笑,抬起狗的後腿就把它推了進去。
接著她脫掉松垮的外袍,抬腿邁進另一邊。“這才是人生嘛。”她靠在池壁上,邊享受水流按摩,邊歪過頭看狗刨。
狗喜歡玩水,它飄在水面上,好似一坨奶油晃晃悠悠。
顧知白的手搭在邊上,它滑動著四條腿遊過來,舔了舔她的手指。
“啊,乖寶貝,又來撒嬌了。”她說。
她的狗不會吵吵鬧鬧地撒嬌,只會悶聲不吭地挨著她,靠著她,舔她的手指。相處時間久了,她才愈發體會到狗的粘人。
出門的時候,它只會黏在她的腿邊,隻吃她給的食物,睡覺前視線內要有她,睜眼後如果她不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它不會撒歡,不會哼叫,只會笨手笨腳地趴在她的腳邊。
顧知白揉了揉它的臉,狗閉上眼睛,下巴搭在她的手上,很享受的模樣。
“唉。”她歎氣,“真是粘人啊。”
第二天傍晚,朋友如約開車過來接她,顧知白帶著狗出門,他大驚失色,“去黑市你還帶狗?”
“棉棉離開我會難過的。”顧知白說。
朋友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翻了個白眼,臉上的胡須抖啊抖,“你們養寵物的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顧知白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朋友不想說話,喃喃道:“你做什麽事我都不覺得奇怪。”
他晃了晃頭,“算了,快上車吧,一會兒要是錯過拍賣,我會把腸子悔青的。”
黑市,嚴格意義上來講,並不算是毫無監管的地方。這兒的話事人和市長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對於裡面買賣,市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中收取一定的分成。
而且它的位置也不算十分隱蔽,位於地下的一個廣場,面積大得很,能裝下一整個大型拍賣會場和兩條商業街。
每個前來黑市的客人都是熟人介紹,這兒的工作人員會發一個徽章,別在身上可以扭曲光線,隱藏身份,還可以在臉上投屏出一個面具作為象征,這兒的面具都是獨一無二的。
朋友的面具是一張狸花貓臉,顧知白的是蛇鷲。
帶寵物來逛黑市,確實很張揚,不過沒人多管閑事,朋友興奮極了,衝她嘀嘀咕咕地說拍賣會的新貨品,“是個褐色皮膚的人!很帥的!”
黑市也賣寵物——調教好的那種,人和獸人都有,當然也有混血,隻保留一部分動物特征的人類,一些漂亮的混血往往更能賣出高價。
這是大混戰時期保留下來的項目,獸人覺醒,勢必要對人類社會造成衝擊,仗打了上百年,即便現在說是和平了,人類為主的城市和獸人為主的城市其實仍舊涇渭分明。
雙方通婚的有,敵視的也有,整個社會用一個字就能描述——亂。
不過做生意的,自然沒有種族立場,賺錢才是唯一的準則,所以他們什麽都賣。
朋友有個常駐的包廂,關於拍賣品的資料,他也是提前就收到了,畢竟大客戶總是有特權的。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兔獸人走過來,彬彬有禮地頷首,“歡迎兩位,蛇鷲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呢?”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顧知白百無聊賴地在手指上纏鏈子,狗被拉得一晃,仍舊低著頭。
她最近幹了什麽事,他身為二把手怎麽可能不知道,畢竟利潤受損的正好就有拍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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