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果真是滋補,尤其是結了龍丹的天龍。”李淨玉笑眯眯地開口道。
紀玉棠悚然一驚,她被一股強橫的力量壓製著,身體和思緒都像是上了鎖。良久之後,她口中才突出了一句:“你怎麽知道的?”話音落下,她面色大慚,滿是窘迫。
“自然是嘗出來的。”李淨玉漫不經心地開口,她伸手撥了撥紀玉棠的發絲,垂眸凝視著那滿是錯愕和糾結的眼,放柔了聲音道,“龍角。”
一股無名的怒火陡然間攀升,紀玉棠咬著下唇死死地望著李淨玉,脫口道:“不要!”李淨玉是魔修,她怎麽能將她當作尋常人看待?她推了李淨玉一把,可沒能將自己從她的懷抱中解救出來。深吸了一口氣,紀玉棠道:“你松開我!”
對上紀玉棠眼中噴湧的怒焰,李淨玉仍舊是一派從容,她似笑非笑道:“方才也不知道是誰纏著我,隔著衣裳,恐怕都留下道道紅痕。”
“那不是我!”紀玉棠氣急敗壞道。
李淨玉點點頭:“嗯?”看紀玉棠臉色好轉了幾分,她又笑道,“是你的本心,是的本源之力。”她貼了貼紀玉棠的面頰,呵了一口氣,慢條斯理道,“怎麽樣?訪月的感覺如何?”
“你你你——”紀玉棠氣得不輕,最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不要臉!”
李淨玉“呵”了一聲,她主動松開了紀玉棠,打量著她半晌,才道:“你難道沒有獲得好處嗎?”
紀玉棠抿唇,神智回籠,意識到這件事情是自己理虧。她眼神閃躲著,不肯再看李淨玉,而是道:“你什麽時候送我出南疆。”
“原先打算是近些日子,可現在——”李淨玉睨了紀玉棠一趟,拖長了語調。
“現在怎麽樣?”紀玉棠沉著臉道,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滿是不安。
李淨玉挑眉:“你對我做了這般的事情,還想一走了之嗎?”
紀玉棠心中一軟,然而想到她之前的態度,立馬籠罩著一股鬱氣。她抖了抖眉毛,譏諷一笑道:“你不也是樂在其中嗎?”
“是啊。”李淨玉似笑非笑地望了紀玉棠一眼,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留在祭月洞天,我們可好好享受一番。”
紀玉棠:“……”她心中浮起了一抹無力之感,對上了李淨玉的視線,又道,“你到底要怎麽樣?”
李淨玉沒有答話,她偏著頭,沉思了許久才道:“聽說過魔道元會麽?”
紀玉棠搖頭。
李淨玉簡略地解釋了一番,望著紀玉棠道:“我要拿魁首。”
紀玉棠望著她,不理解道:“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李淨玉雙手交叉,撐著下巴道:“不是說了嗎?你的龍氣很滋補,可助我提升功行。而且在這過程中,你也能得到好處不是嗎?你那本心可是恨不得停駐到我的月宮之中。”
“有一便有二,你還在害羞什麽呢?”
紀玉棠氣得不輕。
這像是一個人能說出來的話嗎?不對,她是魔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根本不算人!
“要是我不願意呢?”紀玉棠竭力地平複自己的怒意,故作冷靜道。
李淨玉揚眉一笑:“那我隻好去找其他人了。”
紀玉棠原以為會威脅她,已經做好了“不屈”的準備,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句話。恍若重錘在她的腦袋上敲擊,她耳中嗡嗡嗡作響,良久才回過神來。她注視著李淨玉——方才一番鬧騰使得她的衣襟散得更開了,清光下的肌膚瑩瑩如玉色。“我、我、你、你——”紀玉棠乾巴巴地開口,可怎麽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淨玉卻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她伸手抽去了簪釵與束發的緞帶,如雲鴉般的長發傾瀉在了肩頭,她攏了攏衣襟,慢悠悠道:“秦若水一行人從靈山逃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了魔修的手中,當真是可憐人呐。不過就算是成功逃脫了,他們也不會離開南疆吧?畢竟沒拿到無情書,也不曾將你救出去呢。”
紀玉棠收回了視線,她擰眉道:“你想怎麽樣?”
李淨玉不答,反問道:“想離開惑心宮嗎?”
紀玉棠冷笑道:“想得快要發瘋了。”
李淨玉朝著她招了招手。
紀玉棠咬唇,生怕又被李淨玉給騙了。冉家的這對姐妹,同樣的面容,同樣的讓人討厭!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李淨玉擺了擺手。
僵持了片刻,紀玉棠不情不願地挪動了腳步,她的雙手環在了前胸,滿眼防備地盯著李淨玉。
李淨玉有些好笑,她掩飾住了眉眼間的情緒,淡淡道:“你想離開可以,讓我在你的身上種下咒術。”
紀玉棠惱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李淨玉困惑地望著紀玉棠道:“怎麽會呢?就算你不願意,我也可以下手。”
紀玉棠:“……”身為階下囚的覺悟再度浮了上來,她拉著臉,很是不滿地瞪著李淨玉。
“這咒術自然不會要你的命。只是——”李淨玉瞭了紀玉棠一眼。
“只是什麽?”紀玉棠耐著性子問道。
李淨玉慢悠悠道:“只是你日後不能同別人雙修了。”
仿若驚雷在耳畔炸響,紀玉棠又急又氣,她是瘋了才會聽李淨玉說這些話!身形一轉,她猛地化作了龍身,沉到了龍池之中。任憑李淨玉怎麽呼喊,都不再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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