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半天的胡須,結果只是越弄越亂,隻好乾脆放棄了,把胡須給撕了。洛元秋放下扇子說:“師父你昨天就打算走了?那你怎麽沒有和我說啊!”
玄清子很驚訝:“我怎麽沒說?前天飯桌上不是和你說好了的嗎?”
洛元秋摸了摸汗涔涔的額頭,感覺空氣又濕又悶:“你說過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玄清子敲了敲她的頭:“你那時候天天魂不守舍的,我說的話你聽進去幾句了?現在好了吧,結果出來了,不用天天胡思亂想了。”
洛元秋爭辯:“也沒有胡思亂想好嗎!”
玄清子說:“你沒有胡思亂想才怪呢!上回是誰晚上不睡覺在外頭打拳,然後一臉喪氣的說什麽考不上就在山裡種紅薯……哎哎!你揪師父衣服做什麽,惱羞成怒了吧?”
洛元秋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怒瞪著自己師父:“我那是擔心!”
玄清子:“你說說你從小到大參加過多少比賽?一個考試而已,就能擔驚受怕成這副樣子,你讓師父說你什麽好?”
洛元秋索性端了條小板凳出來坐著:“那些比賽和高考又不一樣,證書堆了一箱,能加分的只有一本!”
玄清子穿著道袍不方便坐下,隻好拿袖子遮擋陽光,調侃徒弟:“怎麽你還想本本都加分,一本加五分一本加十分,然後你那不及格的英語就能被補到滿分了是吧?”
洛元秋臉有些發紅,抓了抓頭髮嘟囔:“……好歹及格了。”
聽到鳴笛聲傳來,玄清子這才想起有正事要做,甩了甩袖子說:“走了走了,人應該到了,你把東西準備一下,我去把這胡子重新貼一遍。”
洛元秋看著他的背影:“師父你為什麽要貼胡子,那樣看起來好顯老。”
玄清子連頭也不回,揮了揮手說:“你不覺得貼了胡子更顯得仙風道骨嘛?這樣師父看起來就更像什麽隱世高人了,哈哈哈哈……”
洛元秋在心裡默默說了句不像,又想起來一件事,三兩步追上玄清子問:“師父等一等!你之前說你要去師伯那裡?那我怎麽辦,我一個人呆在觀裡又不會做飯。”
玄清子語重心長勸她:“不會做飯你就要學一學嘛,多做多嘗試,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洛元秋說:“可我做了又沒人吃,我怎麽知道自己是不是越做越好了?”
玄清子一想也是,畢竟大家都珍愛生命,誰也不想因為食物中毒死在觀裡。他只能說:“那跟以前一樣,你去村裡飯館吃飯?”
“……雨季他們不開門的,都出去玩了。”
“……”
玄清子無奈:“現在找個做飯的也來不及了,我又不能把你帶到你師伯那裡去。”
洛元秋問:“為什麽不能帶我去師伯那裡?”
“你忘了去年的事了?”玄清子說,“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帶著你去拜訪你師伯,你和他手下的弟子……恩,切磋了一下。”
洛元秋嗯嗯兩聲:“沒忘,我記得這件事,他還嘲笑我不學無術,像個村姑……不過怎麽了,哪裡有問題嗎?”
玄清子厲聲道:“問題可大了!切磋的時候你把人家一腳從正殿踹下台階,還正好滾在來參觀的領導面前,你師伯的臉都被丟光了,我怎麽好意思再帶你去見他?”
洛元秋乏味地打了個哈欠:“是他太囂張了,功夫沒練到家,嘴巴倒是很厲害。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菜話也多,應該就是他那個樣子。然後呢,他後來怎麽了?”
玄清子原本一臉嚴肅,到底沒忍住笑了出來:“還能怎麽?知情識趣的就應該自己收拾東西走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你師伯也不喜歡他,這小子有點關系,靠走後門進來的,硬生生搶走了他留給別人的名額。人也囂張跋扈,一點也不知道低調!你師伯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品等於武品,眼睛裡一點沙子都容不下,挑出來的那些徒弟也和他一個樣子!你看看那些師兄弟,再看看你自己,人家是怎麽對師父的,你又是怎麽對你師父我的?師父還天天給你做飯,你看看你……”
洛元秋揉了揉眼睛,照舊是左耳聽右耳出,並沒有當成一回事,又問:“那我揍了他,師伯不是應該挺高興的嘛。”格格黨
“哎呀,他總要做做樣子的嘛!不能說你揍了他徒弟,讓他丟了臉,他還要在人前誇你?”
洛元秋嘀咕:“難怪他去年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我還以為他是要我再去指點一下其他人呢。”
玄清子笑道:“他是有這個意思,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我再帶你上門道個歉,以後你就能繼續去見你師伯了!”
說完他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師伯還是很欣賞你的,常常和我誇你,要不是他手下弟子太多,他都恨不得從我這裡把你搶過去當他自己的徒弟。所以元秋啊,你要繼續努力才是,你還年輕,在這條路上還能走的更遠,以後或許能成為一代宗師也說不定呢。”
洛元秋歪著頭看他:“師父你說了這麽多,那到底誰來給我做飯?你要是不管我,師門未來的宗師就要餓死在山上了!實在不行你先別去師伯那兒了,留在山裡給宗師做飯嘛!”
玄清子氣得直搖頭:“你還沒成宗師就開始對師父呼三喝六了,等你成了宗師以後那還了得?師父到時候是不是就要給你做牛做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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