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
這個小傻子。
桃鳶心想:這是能隨便戴的麽?
陸漾執起她的手:“很快的鳶姐姐,你不要亂動。”
多會沒瞧,再去看時家裡的寶貝鳳凰蛋正小心翼翼地將金戒往人大拇指套,陸老夫人歎了聲了不得,就這追人的猛勁兒,頗有陸家人的行事作風。
桃鳶掙脫一二沒掙開,冷眸瞅著。
陸漾不怕她,她再冷的樣子她都見過。
戒指牢牢套在大拇指,兩人手指纖細,金戒是定做的尺寸,套在桃鳶手上竟然蠻合適。
十指連心,指上的尺寸合了,說明這人和自己有緣。
陸家人擇偶很有他們的一套方法,陸漾眉開眼笑:“好看。”
她話沒說完,桃鳶不緊不慢地摘下金戒指。
尺寸合宜,陸小少主沒了再被人拒絕的頹然,喜滋滋地戴回小金算盤,一心二用地看歌舞。
繼‘嗜甜沒壞牙’再到‘被戴上陸家信物’,桃鳶此刻的心緒很怪,想生氣,情緒攪合在一塊兒不知從何開始。
西域來的舞姬對著陸少主搔首弄姿,有大膽的女子扭腰朝這邊走過來。
“你再去端碗鮮奶來,還放糖。”
“好。”
得了差事,陸漾樂得被她指派。
舞姬跑了個沒趣,來都來了有心撩撥這位知性典雅的世家貴女,被桃鳶猶如實質的抗拒逼回。
桃鳶一手托腮看小女郎忙碌的背影。
陸家的小財神,為了鍾意的姑娘能屈能伸,張得開嘴,跑得了腿,這樣性子的繼承人是怎麽養出來的?
她朝陸老夫人看去。
便見陸家的定海神針目含深意。
桃鳶身子坐直,端起食案玉碗,以奶代酒,敬老夫人。
“鳶姐姐。”
陸漾捧著玉碗過來。
看到前一隻碗裡的鮮奶被喝光,她心情甚好:“我也給自己端來一碗,咱們一起喝?”
“好。”
玉碗相碰,發出清凌凌的聲。
來和陸漾敬酒的大臣們沒少見宴席上陸少主待一女子呵護備至。
在座的都是人精。
今日一過,京都便無人不知陸地財神心悅桃家女了。
陛下許陸家女為後,陸家少主看中了世家貴女,如無意外,帝都的風向,又要變了。
所有人為這即將到來的變化暗暗忐忑,暗暗期待。。
宮宴於黃昏前散去,進入馬車,桃鳶倦意上湧,昏昏欲睡。
到家桃禛懶得理會‘行為不端’‘當眾出醜’的女兒,陰沉著臉回書房,不知要去忙什麽。
“大小姐,外面有人點名送大小姐禮。”
桃鳶從淨室出來,發絲未乾,一身薄薄的水氣:“可有說是哪家?”
堆雪抬頭:“是陸家,陸少主送的。”
陸漾不僅為桃鳶送了形狀各異、口味各異的鮮花餅,還送來一位極為靠譜的大夫。
蘇女醫應老夫人的吩咐此行是帶著任務來的——保護這位姑娘不受害,查清是否懷有身孕,最末,才是暫且充當這“頂頂好用”的牙醫。
“牙醫?”
桃鳶坐在位子漫不經心看著:“我看你不像牙醫。”
“那像什麽?”
“像探子。”
女醫目色微凜,笑笑:“回桃大小姐的話,在下是陸家世代供奉的家醫,姓蘇,老夫人派來的。老夫人擔心桃大小姐身子有恙,瞞著少主先讓在下來看看。”
“看看之後呢?”
“看準了,當然是要百般珍重,拿心肝捧著。”
趕在幾月前她想都不敢想出身桃家,能讓陸家當心肝捧著。
路已然走到這,這是她脫離家族最好的機會。
“寒蟬堆雪,你們守在門外。”
“是,大小姐。”
她探出手臂。
蘇女醫診脈在她腕側。
確認是喜脈,且月份與事發之時吻合,目中流露出幾分狂熱來,起身肅穆地與桃鳶行大禮。
“姑娘受累,在下代主子多謝姑娘了。”
沒一副藥去了這腹中胎兒,是陸家之幸。
報信的人騎馬一路狂奔趕回陸氏莊園。
陸漾抱著橘貓鼻子一陣發癢:“祖母,咱們等在這兒做甚?”
“別說話,再等等,再等等。”
老夫人好不容易水到渠成地將蘇女醫送過去,宴席上桃家女不喝茶不喝酒,一副見不得炙肉葷腥的模樣反覆回旋在她腦海。
她等得心急如焚,慢慢的,陸漾也盯著門口,一顆心不知為何提起來。
“來了,來了。”
老夫人抓著嫡孫手臂,陸漾被她抓疼,沒出聲忍了下來。
“見過老夫人、少主!”
“如何?”
回話的婢子仰臉笑起來:“女醫那邊傳來的口信兒,恭喜老夫人,要做曾祖母了。”
陸老夫人心花怒放:“好,好!都有賞,都有賞!”
她在這歡欣鼓舞,扭頭和聽傻了的嫡孫道:“阿乖,聽到沒有,你有孩子了,你要做母親了。”
懷裡的橘貓沒人托著一臉懵地掉下來,試圖攀著某人褲腿往上爬。
“我有孩子了?”
“對,有女醫幫你照看著,出不了錯。不行,我得去趟祠堂告訴你祖父,和他說咱們陸家有後了……”
陸漾反應過來追上去扯著祖母袖口,激動地語無倫次:“是鳶姐姐,她有了?祖母,我真要當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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