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放松心情,就找了幾個朋友聊天,有圈裡認識的,也有她以前的一些同學。
但同學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她幫忙要沈宜之的簽名。
寧稚不想答應,就假裝自己很忙,跟她說了再見,又打開了微博。
她一刻不停地看著屏幕裡的內容,想要讓自己分神。
可能是感情都有共通之處。
池生會躺在床上聽阮茵夢經過家門的腳步聲,她也做過這樣的事,聽著來來往往的腳步聲裡猜測哪一個是沈宜之的,然後開心地跑出去,每次她都能猜對。
寧稚覺得自己像是隨著池生的心動,又經歷了一遍對沈宜之心動的過程,害怕過,掙扎過,也痛苦過,卻都沒有用。
她試圖轉移注意力,別再想著電影的事。
刷了幾條微博,就看到一個視頻,是個眼熟的營銷號發的,沈宜之在片場外被娛記攔住,娛記語速極快地問出問題。
看沈宜之的衣著,應該是下午的事,在寧稚先一步離開片場後。
片場的工作人員趕了過來,將娛記攔開。
但那個娛記很執著,也不怕得罪沈宜之,大聲地問:“請問你對寧稚有什麽看法,作為一個歌手,首次跨界就和你合作,你在拍攝過程中感到吃力嗎?”
寧稚一眼就看出這問題是衝著她來的,現在不知多少人在等著她演砸,等著落井下石。
哪怕沈宜之什麽都不說,營銷號也有話可以寫,就寫沈宜之與寧稚疑似不和,避談寧稚演技這種看似客觀描述,實則暗示寧稚演技爛的話。
她拿過手機,打算讓江鵬處理一下,便聽視頻裡,沈宜之對著鏡頭,認真地說:“寧稚進步很快,她有這方面的天賦,和她合作很愉快。”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寧稚愣住了,沈宜之肯定了她的演技。
她沒有當面這樣明確地肯定過寧稚的演技。
乍然一聽,寧稚有種措手不及的驚喜,但她又明白,她的進步大半都不是因為天賦,而是因為她和池生那些相似的地方。
如果和她對戲的不是沈宜之,她不會像現在這樣離開片場以後還無法徹底從角色的情緒裡抽離出來。
而同樣的,如果不是沈宜之,她拍得不會那麽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只要天沒亮,就還是今天。
(試圖耍賴)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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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稚拿著手機沒把號撥出去,江鵬倒是正好打過來。
“沒想到沈宜之會幫你說話,昨天你們副導演還說兩位女主角關系僵硬,從沒見她們在戲後說過話。”
江鵬也看到那條視頻了,沈宜之幫寧稚說了話,省了他一筆公關費,他心情不錯。
寧稚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背後八卦她和沈宜之的關系,有些好奇,又忍不住關心,便問:“副導演是這麽說的?”
“是啊,他說劇組的人都在猜你和沈宜之是不是有過節,不交流也就算了,面對面遇上都沒見你打過招呼。”
寧稚啞然,她躲著沈宜之,哪會主動和她打招呼。
而沈宜之……
寧稚回想了一下,沈宜之也沒有主動和她說過話。
落入其他人眼裡,就是關系僵硬的證明了。
江鵬就是為這件事打電話過來的:“你要和她處不來,以後我們大不了不合作就是了,但面子上的事得過得去,不然人家說你耍大牌,不尊重前輩怎麽辦?還有這條視頻的事,你要當面向她道謝,這是基本的。”
他說著說著,就覺得心累,這類交際的事寧稚以前自己就能處理妥帖,但一遇上沈宜之,她不知怎麽就犯了倔,上次從電梯出來也是,一起落在後頭,也不和人家說話。
因為沈宜之替她說了話,也因為江鵬要求她當面道謝,隔日寧稚見了沈宜之就有些不自然。
今天還是室內的戲份,沈宜之坐在風口看劇本。
她坐的是一張小板凳,劇本就放在她的腿上,她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手裡捏了筆。
寧稚自己的劇本已經被翻得很久了,添了好幾道折痕,但沈宜之手裡那本卻保持得很好,還是乾淨簇新的。
片場還在準備,兩位主演的衣服都已經換好了。
寧稚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而沈宜之穿的是一身長裙。
她在這部電影裡有兩種風格截然相反的服裝,一種美豔誘惑,另一種卻居家溫柔。
這兩種沈宜之都能駕馭得恰到好處。
她現在穿的這身屬於前者,長裙,兩側的開衩卻開得極高,一站起來,就能看到她纖細的大腿,領口也開得極低,精致的鎖骨,還有底下大片雪白的肌膚都能看得清晰。
此時她在肩上披了一件米色的開衫,正好能擋住她胸前的風光。
寧稚站得離她不遠,手裡也拿著劇本,看得不太專心,想著要怎麽向沈宜之道謝。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走過去。
沈宜之聽到聲響,抬起頭來,見是她,摘下了鼻梁上的那副眼鏡。
她穿著阮茵夢的衣服,神色舉止卻是沈宜之的平靜從容,仿佛兩個人在此時融為了一體。
寧稚不由晃神,直到沈宜之問:“怎麽了?”她才定了定心神,說:“昨天的采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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