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觀眾提問時,一個年輕女孩拿到了話筒,站起來問寧稚:“你喜歡阮茵夢嗎?”
寧稚拿著話筒,想都沒想:“喜歡。”
女孩眼睛一亮,追問:“我是說你,你喜歡阮茵夢嗎?”
現場莫名一靜,台上全程參與拍攝的主創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寧稚。
寧稚沒理解她為什麽要再問一遍,握著話筒,思索片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保持了原答案,認真地說:“我很喜歡她。”
沈宜之看了她一眼,笑意淡了下去。坐在另一側的梅蘭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沈宜之,笑意莞爾。
提問女孩心滿意足地坐下了,話筒交還給工作人員。
散場後,寧稚去後台跟來捧場的明星們寒暄了幾句,匆匆跟著羊羊出去跟粉絲見面。
等她回來,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沈宜之,跟她團隊的幾個人。
“其他人呢?”寧稚四下張望。
沈宜之說:“都回家了。”
寧稚明白了,奔波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個能休息的夜晚,誰都想回家歇著,而不是去所謂的慶功飯局。
她正想問問羊羊他們怎麽打算,是回家還是去哪裡,羊羊先一步開口:“那我們也走了,阿稚、沈老師,再見。”
說完,將包往肩上一甩,幾個人跑得飛快,一下就沒影了。
溜這麽快,寧稚暗自嘀咕。嘀咕完,她才發現,不相乾的人都走了,她們又二人世界了!
寧稚再沒顧忌,高興地抓住沈宜之的手,緊挨著她,要多親近有多親近。
“我們也回家吧?”她開開心心地說。
沈宜之瞥了她一眼,不接她的話,徑直往外走。
寧稚這時才發現她好像不太高興,連忙跟了上去。
她跟沈宜之並肩走著,不時看一眼她,黑漆漆的眸子裡既不解,又有些懵懂的慌張。
沈宜之被她這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路,不知怎麽,就想起很多年前,她拒絕寧稚時,寧稚看她的眼神,也是這樣小心膽怯,像一隻害怕被傷害的小狗。
沈宜之驀地有些心慌,心裡頭刺刺地疼。她已經很久沒想起過那時候的事了,從她們在一起以後,就沒再想起過從前她傷害過寧稚的事了。
“你怎麽了?”寧稚的聲音裡滿是關心,“是不是累了?”
沈宜之道:“是有些累。”
原來是累了,寧稚神色一松,忙道:“那我來開車,你歇會兒。”
沈宜之看著她關切的面龐,酸溜溜的醋意散了大半,覺得自己這氣生得沒道理。
等坐上車,她溫聲問:“想吃什麽?”
寧稚想了一圈,沒想出要吃什麽,一方面現在時間不早了,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哪裡有好吃的餐館,便支吾了一會兒,說:“都行,聽你的。”
沈宜之倒是知道哪裡有味道不錯的餐館,只是這個點了,位子肯定是沒了,少不得要聯系一番,實在周折,便說:“我們回家吃,怎麽樣?”
寧稚立刻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回家吃,就等於我做給你吃,她開心不已地踩下油門,正要答應,想到什麽,又搖頭:“不好,你都累了,我們隨便吃點。”
沈宜之笑道:“做飯不累,就是好久沒動手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寧稚怎麽可不能不喜歡,她忙不迭道:“我喜歡的,你做什麽我都喜歡。”
倒讓沈宜之更加內疚,她剛剛不該亂生氣的,又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不能這樣了。
歉疚之下,她想了好幾道寧稚喜歡的菜,把需要的食材發給助理,讓她買了送去家裡。
剛離開不久的助理:……我以為我下班了呢。
沈宜之笑了笑,給她發了個大紅包。
出來,寧稚才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
大雪下得有一會兒了,雪花洋洋灑灑地飄在空中,路邊、樹上、停靠在兩側的車頂都積了厚厚的一層,在路燈昏黃的掩映下,有種別樣的視覺溫暖,仿佛時間都緩慢下來。
寧稚留心著路況,剛開到街上,就看到了梅蘭。
她獨自在雪中站著,肩上身上都沾了雪,加上她那一頭白發,幾乎融入進雪裡。
“梅導怎麽在這兒?”寧稚一邊說,一邊將車靠過去。
沈宜之按下車窗,微微探身:“去哪裡?我們送你。”
見是她們,梅蘭便沒客氣,笑著道了謝,拉開後車門進來。
一股寒意隨著她一並湧入,寧稚打了個寒顫,伸手將溫度調高兩度。
“你怎麽在這裡?”沈宜之問。
“助理家裡有事,急著回去,我跟她不同路,想著打車也行,就讓她把車開走了。沒想到這邊車這麽難打。”梅蘭關好車門,將風雪阻隔在了外面。
她報了地址,又跟她們道了次謝。
沈宜之道:“幹什麽這麽多禮?”
梅蘭含笑在她們之間掃了一個來回,語氣揶揄:“打擾了二人世界,不該誠懇些道謝?”
寧稚的臉立刻紅了,裝作專心開車的樣子,沒有開口,心裡卻很高興。
沈宜之看了看她,臉上帶了笑意:“好了,要搭車就老實點。”
梅蘭也不是促狹的人,自然不會多說,二人的話題自然而然轉到工作上,還不時帶上寧稚,也跟她講幾句,並沒有因為她跟沈宜之關系好,就把寧稚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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