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插了一根在她的肩上的吊帶裡。
“你幹嘛,跟個雞毛撣子似的,”彭姠之樂了,上去就小踹她一腳,“讓讓,姐過去。”
“喲,這是?”可樂偏頭,饒有興味地打量紀鳴橙。
彭姠之沒答,拉著紀鳴橙坐下,看看旁邊一位長相清秀的短發小T和一個脖子上有紋身的男青年:“你不得先介紹啊?”
“椰子,”可樂指指女生,又對男生揚揚下巴,“崩子。”
一邊一個“子”,挺對稱的還,彭姠之笑著跟倆人打招呼。
“Hello。”椰子打扮中性,聲音也低,又看一眼紀鳴橙。
彭姠之大大咧咧地伸長胳膊,把手從後方圈住紀鳴橙的肩膀,有點得意:“紀鳴橙,我女朋友。”
“真假?”可樂上下打量紀鳴橙,“你彎啦?”
“不算彎,我隻喜歡她而已。”彭姠之笑著從桌上拿一個口香糖,問紀鳴橙吃不吃,紀鳴橙搖頭,彭姠之自個兒嚼了,環顧桌上一圈,又看看舞池。
可樂還沒回過神來,彭姠之竟然彎了,而且還是這麽呃……低調的一個姑娘,黑長直,戴著眼鏡,穿的是沒有任何圖案的灰色短袖,很短,近似於無袖,不過露出的胳膊就挺好看,纖長細膩潔白,比自己手腕上的熒光棒還要吸睛。
紀鳴橙感受到她的目光,平靜地對視一眼,可樂笑了,遞酒給她:“喝嗎?”
彭姠之接過去,放到桌上:“今兒不喝了,我來個冰可樂吧,她……”
她低頭,悄悄問紀鳴橙:“你喝橙汁嗎?還是礦泉水?”
喲,這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樣子,比彭姠之不喝酒了還讓可樂大跌眼鏡。
紀鳴橙也轉頭,因為太吵,她湊得很近,呢喃聲在彭姠之耳垂邊:“你要想喝酒,可以喝一點,但別醉,我沒辦法扶你回去。”
“不喝,不想喝。”彭姠之搖頭,搭在紀鳴橙肩上的手略微一抬,碰碰她的臉頰。
“哎我說,”可樂無語了,把自己肩膀上的熒光棒抽出來,扔給彭姠之,“我是來看你倆咬耳朵秀恩愛的是不?”
彭姠之笑著一把接過,在紀鳴橙面前晃晃,又給可樂扔回去:“幹嘛,我說了是出來喝酒的啊?”
“上酒吧不喝酒,你沒事兒吧?”
“那我走唄?”彭姠之往沙發上一躺。
紀鳴橙望著她如魚得水的側臉,連口紅的弧度都彎得恰到好處,她從來都是開在夜裡最豔的那朵花,當初也是在一個昏暗的夜場,她半靠著沙發,把二郎腿百無聊賴地一抬,扔一盒沒封口的撲克,遊刃有余地幫自己解圍。
那個撲克停在桌面時,紙牌由於慣性被抽出來一半,當時紀鳴橙想,怎麽她連扔撲克都能形成這麽規則又好看的坡度。
“我不管,老規矩,輸了喝,一口也行,一杯也行。”可樂遞個骰盅給她。
紀鳴橙好奇地看一眼,彭姠之接過來,一邊搖一邊解釋:“猜點數,幾個幾,你看我玩一局就知道了。”
骰子在盅裡被搖得劈啪作響,彭姠之撩了撩自己的頭髮,俯身跟她玩起來,可能是最近沒混夜場,手生,一連輸了三局,喝兩杯芝華士,她的口吻裡就漫上了酒氣。
側臉看紀鳴橙,問她:“想不想玩?”
說著幫她把長發順到肩膀後面,又在頸後稍稍停留幾秒,一個克制的愛撫動作,怕她無聊,怕她呆得勉強。
紀鳴橙掃桌面一眼:“我試試。”
彭姠之坐到她後面,攬著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肩上,看她玩。
“三個二。”可樂看她倆膩歪的樣子,直歎氣。
“五個二。”紀鳴橙想想,說。
可樂沒猶豫:“六個四。”
“七個四。”紀鳴橙沒看骰子,幽幽望著她。
可樂掀起自己的骰盅,稍稍看一眼,又看看紀鳴橙:“八個四。”
“開。”紀鳴橙笑了。
她一個4都沒有,可樂有4個4。輸了。
“可以啊橙子!”彭姠之抱著她搖來搖去。
再玩幾局,對面換了三個人,紀鳴橙仍舊次次佔據上風,她智商高,善於觀察總結,又會打心理戰沉得住氣,對面看她八風不動的樣子,根本猜不出她手上的點數。
尤其是,她偶爾還意味不明地笑笑。
彭姠之看著很歡樂,想起之前自己因為紀鳴橙的笑而猜心的日子,想不到這個拿來搖骰子這麽好用,而且用在別人身上,怎麽就那麽讓人開心呢。
可樂看看紀鳴橙慢條斯理推眼鏡的樣子,問彭姠之:“你女朋友挺會玩啊。”
“她不會,”彭姠之對著可樂挑眉,“只不過,她是博士。”
後半句說得謙虛,也說得很大聲,可樂受不了,不玩了,轉頭跟椰子猜十五二十。
彭姠之被冷落也不生氣,就抱著紀鳴橙用下巴在她肩膀畫圈:“你好厲害,好帥。”
“是嗎?”紀鳴橙抿抿唇,喝一口礦泉水。
“是,有點後悔出來了。”彭姠之酒氣襲人。
“為什麽?”
“想跟你……”她靠近紀鳴橙耳邊,一字一頓,“大do特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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