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按摩吸收的,”紀晴晴抬手,在自己臉上比劃一下,“我室友用過。”
“是按摩的。”但不是用在臉上。
彭芸瞄她一眼,把玩具的一端靠近紀晴晴的鎖骨處,輕輕一碰,皮膚霎時紅了一塊,然後她稍稍往下,在剛剛被聚攏過的豐潤上方略用力一點。
她的動作並不出格,離圓心還很遠,但酥酥麻麻,紀晴晴已經敏感得像是過了電。
彭芸笑了一下,然後把小東西放回床頭。
再轉回來時,見紀晴晴的臉已經要滴血,埋下去,埋到被子裡,睡衣下方有顆粒小小地支楞起來,俏生生的。
忘了她才剛畢業,還算個學生妹,和自己已經結婚的小姐妹們可不一樣,彭芸有點後悔,尷尬得也後知後覺。
她正打算說點什麽,聽見被子裡傳來一聲細細小小的話:“我知道了。”
“嗯?”
“我懂的。”
彭芸詫異了,看一眼紀晴晴縮著身子的樣子,又忽然覺得很可愛,於是問她:“你懂?”
“嗯。”紀晴晴用被子捂著自己半個臉,點點頭。
“談過?”彭芸問。
紀晴晴搖頭。
“自己摸過?”
紀晴晴遲疑,也搖頭。
“我室友熄燈後,說過。”她抬起頭來,漆黑的眸子看向彭芸,彭芸的視線被對得猝不及防。
不知道為什麽,和紀晴晴談論這種話題,跟之前和小姐妹們談論的感覺,全然不同。彭芸覺得,自己像一個引領者,又像一個挑逗者,像一個破壞者,又像一個邪惡者。
“睡吧。”她把扇子放下,說。
“嗯。”紀晴晴翻身過去,背對著她睡下。
倆人都睡不著,過了會兒,她感到紀晴晴又轉過來,手把著她的小臂,嫩嫩的柔軟貼著她的大臂。像一個妹妹依靠姐姐的姿勢,但又不全是。
彭芸和紀晴晴就這樣熟悉了。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總是來得迅速,也許是說過一晚上夜話,也許是講過一個八卦,也許是有一同喜歡吃某家的麻辣燙,也許是共同討厭哪個裝模做樣的小青年。
從夏天到秋天,彭芸依然磕著瓜子看紀晴晴被趕來趕去,紀晴晴現在很有經驗了,有時攤上有人等著,她會跟人說,到芸姐小賣部坐會兒,她一會兒就回來。
有時阿芸小賣部一天都沒怎麽進帳,紀晴晴在烤串時會稍稍多加一點辣子,顧客們吃得吭哧吭哧地,找彭芸拿一瓶冰可樂。
彭芸也學精了,可樂、啤酒和花生奶擺在店前最顯眼的地方,冰鎮兩個字寫得很大。
天涼一點,城管來得也不是很勤了,她們置辦了幾個小矮桌,放在阿芸小賣部前面,再進幾個不鏽鋼的盤子加上塑料袋,就算是堂食。
她們越開越晚,幾乎要成了夜啤酒,有城管下班換了便服過來吃,彭芸悠著小身段去打招呼:“哎呀,周哥,你看小姑娘烤得這麽好吃,你少趕人家幾次唄。”
“一碼歸一碼。”周哥一邊擼串,一邊說。
第二天還是站在小皮卡上拎著喇叭逡巡而過。
小鎮上總是這樣,人情比天大,人情比紙薄。
夜裡收攤晚,有時紀晴晴也去彭芸家裡住,倆人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不用人催,紀晴晴就去洗碗,第二天早上還能很早起來蒸包子。
她說外面的包子都是淋巴肉,特別催肥,她蒸的不一樣,是用臀尖來炸的。
彭芸當然也不佔人便宜,有時把紀晴晴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有時甚至給她搓內褲。
發現彭芸幫她洗內褲時,紀晴晴的臉紅得跟番茄似的,彭芸又笑她,說順手的事,小姑娘天天挺怕羞。
晴晴烤串漸漸出了名,紀晴晴烤得好吃,人又漂亮,陸續引來更多的中學生和小青年,他們推推搡搡,吃烤串是假,起哄是真,點了一茬又一茬,在攤子旁邊轉悠,明裡暗裡搭話。
膽子大的嘻嘻哈哈問紀晴晴多大了,膽子小的被同伴推著過來,佯怒發個火。
時不時就有男孩來問紀晴晴的電話和微信,紀晴晴也不趕人,就低頭烤串。
彭芸看得很不是滋味,總覺得一群愣頭青在她店前面嗡嗡嗡的,跟蒼蠅似的。
一群男孩圍著紀晴晴的畫面,說不出哪不和諧,總之看著跟豬圈裡孤零零的小白菜似的。
她於是拿著蒼蠅拍一邊打垃圾桶那邊竄過來的蒼蠅,一邊喊:“哎,你們幾個,買不買?”
“幹啥嘛芸姐,我們買串兒呢。”有領頭的嬉皮笑臉地回她。
“你買了幾串?”她叉腰站過去,“晴晴他買了幾串?”
紀晴晴看她一眼,說:“四串豆腐乾。”
“四串豆腐乾,”彭芸嗤笑,“你圍這一個多小時了,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我怎麽沒讓做生意,別人想烤也在烤。”男孩不樂意了。
“我說你擋著我的小賣部,讓不讓我做生意了,”彭芸罵他,“要麽你就坐旁邊的小桌子上去。”
“母夜叉。”幾個男孩氣惱得很,罵罵咧咧地走了。
“呸,吃豆腐乾,我看你是想吃豆腐,小兔崽子。”彭芸對著他的背影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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